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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的酒有些喝不下去了。谁说不是呢?可问题是,他的好弟弟觉得不是,不仅不是,还完全没有想要成家的念头,旁人像他这个年龄早已妻妾成群儿女环绕,唯独他,仍是孤家寡人,身边连伺候的女人都没有。“人各有志,不必勉强。”蒙毅笑了一下,不甚在意。王贲跟着笑起来。王贲长了一双轻挑桃花眼,当他目光在你身上来回打转时,便有一种轻薄风流的味道在里面,更别提此时他的桃花眼别有深意,像是故意在人身上引火,蒙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上将军?”蒙毅抬头看王贲。王贲眼底笑意更深,“你既唤我一声上将军,便还记得当年在上林苑我对你的敦敦教诲。”“既如此,上将军便问你一个问题。”蒙毅眼皮微抬,“上将军请问。”“有生之年,上将军能不能喝到你的喜酒?”王贲眼睛盯着蒙毅,眼底满是暧昧。蒙毅动作微微一顿。蒙恬眼皮狠狠一跳。——大概率不能。关于这个问题,他不止一次问过蒙毅,他的好弟弟不是避而不谈,便是能推便推,一度让他怀疑他的好弟弟不喜女人好龙阳。可问题是大秦民风开放,他也并非顽固不化之人,曾有人向蒙毅送女人被拒收,便动了歪心思,送了几个清秀少年到他府上,后来的结果是少年被蒙毅丢出去从军,而送礼之人被蒙毅一贬再贬,至今都在苦寒之地打转转。不喜欢女人,也并非龙阳之好,他这位好弟弟的终身大事怕不是终身难成。蒙恬长长叹气,又往嘴里送了一口酒。——都道长兄如父,但毅儿执意不成家,他这位如父的长兄也勉强不来。“这个问题很难回答?”王贲眸中精光微闪,“还是不好回答?”蒙毅蹙了蹙眉,“没有不好回答,只是不知如何作答。”“阿父阿娘夫妻恩爱,大兄与嫂嫂两情相悦,上将军的婚事虽一波三折,但最终也得圆满。”斟酌片刻,蒙毅缓缓开口,“我见你们如此,便也想寻一知心人与我共度一生。”王贲来了兴致,“你的想法不错,但两情相悦可遇不可求。”“我知可遇不可求,所以才耽搁至今。”蒙毅十分坦荡。“我将门出身,官拜上卿,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似我这般,又怎会为旁人的眼光而草草定了自己的一生?”迎着王贲探究视线,蒙毅声音坚定且认真,“上将军,蒙毅不愿将就。”“一如上将军当年宁愿抗旨不遵,也要那位亡国公主。”“蒙毅与上将军一样,终其一生,只娶自己心爱之人。”“你呀,简直胡闹。”鹤华伸手戳了下王离脑壳,“你阿父回来了,你不给他接风洗尘,还留在宫里做什么?”排演祭祀大礼比上阵杀敌还要累,王离累得不轻,靠在引枕上,脑壳随着鹤华戳的动作来回摇晃,“嗐,他用得我给他接风洗尘?”“等着吧,他抵达咸阳城的那一刻,便会有无数人得到消息,然后拜帖跟雪花似的涌入府上,去给他谄媚行礼接风洗尘。”“我才不喜欢这种场合,我不去。”王离抬手从案几上拿了个果子,咬着果子道,“明日我是亚祭,是重要性仅次于你的人物,我还是留在宫里排练吧,免得明天出什么乱子。”“你会害怕出乱子?”鹤华不信。王离道,“当然怕。”“这比上战场打仗可怕多了,我第一次上战场都没这么紧张。”王离三两口吃下果子,侍女递来帕子,他擦了擦手指与嘴角,整理着衣物往鹤华的方向靠了靠,“我跟你说,我怕的不是我出乱子,我怕的是你出乱子。”“放心好了,我才不会出乱子。”鹤华斜了一眼王离,“明日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我怎会出乱子?”王离道,“你别把话说太满。”“这几日一直在下雪,哪怕明日天气放晴,天气只怕也是冷的。”“天气冷,便意味着地上会结冰打滑,若只是结冰,倒还没什么,可明日咱们穿的是礼服,又厚又重又难行,穿着这样的衣服走在结冰的地毯上,你确定你能步步走得稳当?”王离提了提自己身上厚重的礼服,抬头问鹤华,“你确定?”“……”这还真没办法保证,但她早有准备。鹤华悠悠一笑,“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呢?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说话就说话,骂人做什么?”王离有些不满,“我还没说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呢,你倒先嫌弃我莽夫之勇了。”章邯从殿外走进来。外面冷得很,侍女送上一个鎏金小暖炉。“多谢。”章邯道了谢,捧着小暖炉去火炉前烤火。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他一边烤着火,一边向王离道,“少将军不必担心,公主已安排妥当。”“?”王离一头雾水,“十一安排了什么?”底下烧着地龙,屋里又烧着暖炉,手里还捧着小暖炉,章邯身上的寒气很快消散,这才从暖炉的方向往鹤华的位置走过来。殿内皆心腹,鹤华没有坐主位,而是与王离隔着小几相对而坐,章邯走到鹤华对面,侍女搬来小秤,章邯一撩衣袍,在鹤华对面坐下。“公主遣我早早在台阶上洒了盐,雪遇盐便化水,祭祀台阶上的积雪已全部消散,只剩些许水渍在上面。”章邯道,“我留了人在那里守着,每隔一段时间便再次撒盐打扫,只需再过两三个时辰,那里便连水渍都没有。”王离一脸惊喜,“十一,不愧是你,连这件事情都想到了!”“没了水渍与积雪,厚厚的毯子铺在上面,能让公主走得稳稳当当。”章邯抬头看鹤华,平日略显阴郁的眸子此时映了夜明珠的光,皎皎似月光,“明日是公主的好日子,公主必能一路顺遂,以皇太女的身份祭拜天地与宗庙。”藏着月光的眼眸太温柔,隐而不发却也很晃眼,对上这样的眼睛,鹤华忍不住想起另外一个世界的章邯。那个章邯也是这样看着另一个她,仿佛看的不是人,而是看着自己高不可攀的皎皎白月光,可遇不可求,可求不可触。鹤华眉头微动。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有些好奇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好奇她的选择与归宿。她是选择了最后埋葬自己的人?还是选择自己年少之际便嬉笑怒骂一路陪着自己的人?又或者说,她心心念念的,是那个亦师亦友永远与自己保持距离的人?她不清楚她的选择。尽管她们本质是同一个人,有着同样的思维与经历,但另一个她比她多了两千多年的煎熬与磨难,还有生不如死的一段黑暗,另一个她是血骨生花,更是浴火重生,这样的她,思维已与她大不相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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