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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头徒弟都金贵,得伺候着,徒弟没出师前乖巧听话,出师后眼睛贼精贼精的,还管起师傅来了。 谢启总叹做师傅的日子太短太短,一晃而过,目送那轿子离开后,这才赶往布庄去拿前些日子订的新衣,他看这天色,知道青年肯定尚未回家,便将新衣装进马车里,让车夫把车停到了东城门边上。 他让车夫自个休息一会,自己闲来无事便也周围活动起来,东城门口来往行人并不算多,谢启张望了一会,没在里面看到樊林的影子。 他闲步走着,在经过城门右边的小街边上时,耳边隐隐传来熟悉的声音,他自嘲自己耳力欠佳,这两个人怎么可能凑在一起呢,他快步想走出这条巷子,但还是被自己的好奇心说服了,心猿意马的又悄悄退了回去。 光是两个侧影,就让人熟悉的天怒人怨。 谢启一个激灵,侧身贴在墙角,暗暗吃惊,却不敢轻举妄动。 他只是一介书生,又不善跟踪,如果这个时候探出个头偷听,会不会被斩立决呢? 非礼勿听,君子之道啊。 手指摸上自己的脖间,上头肌肤冰凉,手心已是密汗。 他听不清那两人在说些什么,那两人声量不大,大概也不是在争执,谢启不想犯傻凑合进去,天那么冷,自己还在这儿听墙角,很不好。 自己折腾自己,非常要不得。 谢启打定离开的主意,摸摸发凉的鼻尖,在离去前探头瞄了一眼,却见那两人似还在对峙着,雪盖满了他们的肩头,从他这个方向望去,只瞧见秦敛比冰霜还淡漠的神色。 这两人如同高手过招一般,敌不动我不动,如同用眼神就可以厮杀出战果。 谢启钻回自己马车里,拍掉满身的细雪,还是冷的打哆嗦,不晓得那边两个高手为何如此抗寒耐打,只希望明日别传出类似‘高官离奇冻死于雪地之中’这等噩耗。 谢启自顾自的哈了一声,他没想过这两人还有交集,既然听不到谈话内容,那他也无从猜测。 只是他无法插足而已,他不屑一个墙角的位置,这不是他能安家立命的地方,多在墙角边上呆多一刻,他的自尊就缩小一寸。 在马车里呆坐了许久,等赶往樊家小院的时候,青年正站在小凳上贴对联,那么高大的人立在歪了一条腿的凳上,说不出的古怪可笑。 “你来了?快帮我糊一下后头,贴了好几次都往下掉啊。” 收起脸上多余的表情,接过青年递过来的对联,谢启用沾满浆糊的刷子在纸后来回游动,青年目不转睛的看着谢启的侧脸,忽然笑了:“边角那里也要抹一点。” “知道。” 青年快手快脚的将左右两边还翘起不稳的地方用手心按住,然后拉着谢启往后退了几步,检查了一会,问道:“你说左边那个是不是有点歪?” “右边是有点高。” 两人对看一眼,谢启稳住心神的撇开眼:“要不撕下来再贴一次。” “算了,你手有点冷,进去烤火好了。” 以前两人还好着的时候,樊林总是会用手把他的手烘热,冬天都会变得不那么难熬了。 身体和心里的温度明明是两回事,可经常肌肤上的暖会渗进心里,其实痛也是这样。 青年不自然的用手拉住他的衣袖,燃气小火炉,弯着腰往里头放碳块。 谢启根本想不到以前的青年会做这些事,樊家子弟那么金贵,家中成群奴仆,出趟门都前呼后拥的,却不知什么时候能把这些活做得如此利索。 在生活面前,无人会有骨气可谈,谢启这样想着,忽然就下定了决心,“樊林,我有事问你。” 樊林欣然应了,用棍子往炭火中勾了勾,“好啊,你问。” “刚刚秦相来找你,有什么事。” 拿着棍子的手忽的顿住,青年不掩脸上差异,异样的视线落在谢启脸上,谢启并不躲开,反问:“你若是当我是朋友,就不要欺瞒我。” 樊林放下铁棍,将手放在火炉之上烤,似乎很回避这个话题。 “再天真下去,你就真是死路一条,无人可救了。”他无力道:“听我一句劝,别死心眼了。” “你没有死心眼的本钱了,懂吗?” 谢启分不出青年此刻的动作到底算是什么,点头?那大概是在点头,但又像是耍脾气时候的小动作。 “他告诉我,他可以帮我摆脱现在的困境。” 谢启没估计到这个可能性,忍不住长眉一挑,“哦?” 青年若有所思的转着自己的手,让热气不断传进手心里,“他有条件。” 谢启静待下文。 樊林扭过头看他,黑瞳发深,已经是男人该有的气场了:“他要的东西我给不起,我也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答应,他开价太高了。” “你信他说的话?”谢启忍不住问,就像做生意一样,一切砍价还价都是建立在交易可行之上的,如果一开始这个交易就信不过,那之后的所有努力付出皆是白费。 除非无条件的去相信这个人。 可惜‘无条件’这本身就是天下间最难以达到的前提条件。 “我不了解他,所以不好说……”樊林又挑了块小碳扔进炉中,目中变幻不定,不知道是火光四溢,还是心中起伏的缘故:“不好说,不可信。” 谢启哑然,爱慕一个人,却不了解这个人,那爱慕的到底是从何而来呢。 “那他究竟对你开什么条件?”谢启冷冷追问。 樊林现在已几乎一无所有,还能开的出什么条件?秦敛什么都不缺——谢启忽的回想起之前金殿上那一幕,顿时咬紧牙关。 秦敛是在逼他们,一步一步,从各方面把人逼至山穷水尽。 青年张了张嘴巴,脸上显出疑惑不定,像询问家长时的稚童一般忐忑:“谢启……其实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是怎么样的?” ‘他’是谁两人心照不宣,谢启轻轻咳嗽了几声,像是在回忆,想了好一阵子才慢慢道:“他非常的聪明,也很努力……我们初来京城的时候,谁也不认识,只知道要努力读书考一个好功名,我们那时候合租了一间小院……” “你们……合租?”青年微微的僵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失态,又闭住了嘴巴。 谢启没留意到对方的异样,只是继续说:“你知道的,努力的人总会有收获,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每晚我都睡醒一轮了,他还在灯下看书,所以我知道他会比我走的更远,他中状元,我得探花,我从未觉得不公,他应得的,他的确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现在朝中这些后辈中已再无像他这样能力的人了。” 就算现在彼此关系变成这样,可说起以往,谢启口中的赞誉就停不住似的往外跑,他叹道:“我与他相识多年,可至今却不敢说我了解他,樊林……你究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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