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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白发也找不到。手指滑向男人原本有著浅纹的眼角,如今也平滑得似乎没有过衰老的痕迹。ldquo你收服西岐回天靖後,身体就开始变差了,头发白了却悄悄地又变黑,皱纹出现又消失,受了伤,那麽长时间都难愈合,小小风寒拖到现在也好不了helliphellip玄,你真的认为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以为可以一直隐瞒下去?rdquo他抱住几近呆滞的冷玄,把男人的头按贴在他胸口,让男人可以清楚地倾听他的心跳。阖目,锁住了自己即将溢出眼眶的湿润。ldquo我不想再逼你说任何你不愿意说的事情,既然你不想我知道,我就装作什麽也不知道,装作每天都很高兴、很欢喜。我想等你亲口告诉我,可你一直都不肯说helliphelliprdquo滚烫咸涩的液体终究违背了主人的意志,挣扎著涌出紧闭的眼皮,无声滚落。沈默了良久,雷海城才压下堵塞在咽喉口无处宣泄的钝痛,轻声道:ldquo那个五年之约,你也明知自己做不到,为什麽还要给我假希望?你想瞒著我,到你死去的那天也不告诉我实情麽?玄,你真的很,狠。rdquo从开始到现在,他就比谁都更清楚怀里这男人究竟有多隐忍狠绝。纵使在他面前笑得再如何温和,转过身,男人依旧是那个可以弑父舍子、心如铁石的冷血帝王。连对他,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欺骗。ldquohelliphellip不是helliphelliprdquo低沈沙哑的嗓音在他胸口缓缓地响起,每个字,夹在竭力压抑的咳嗽之间,都说得很慢,很清晰。ldquo我许诺,绝不是为了骗你。rdquo冷玄抬头,凝视雷海城,左手替雷海城擦拭著面上犹湿的泪痕。ldquo我以为自己能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地活下去,可惜,我想得太容易了helliphelliprdquo他涩然微笑,竟似带些许解脱的轻松。ldquo父皇十多年前就拿周儿威胁我,逼我服了慢性剧毒,每年秋冬时节便会发作,从前都靠父皇赐下解药压制。父皇死後,解药也就没有了。rdquo第150章又是苍皇!雷海城暗地磨牙,强忍住想掘墓鞭尸的冲动,道:ldquo你怎麽不逼问出解药再杀他?rdquoldquo我自然追问过。rdquo冷玄低咳著,闭起双眸,神情恍惚而遥远。ldquo天靖臣民都以为父皇在攻打西岐时积劳成疾,回朝病逝,其实他是当了我的阶下囚。父皇他也明白,一旦交出解药,就是他的死期,所以任凭我如何动刑,都没能从他嘴里掏出一个字。rdquo雷海城默然,知道冷玄轻描淡写的语气背後,必是无数酷刑。冷玄似也陷入昔日追忆里,沈静好一阵,才续道:ldquo我拷问了他多日,也开始失去耐心。况且父皇不死,始终是个心腹大患。可巧那时无觞来替我庆贺三十寿辰,送了株移神草给我。解药於我,已非势在必得。当晚,我便送走了父皇helliphellip至於移神草,都说吃了以後将忘记所有。我才刚登基,朝中大局未稳,外有强敌环伺,周儿又年幼懵懂,我怎能放心?这草,留到最後关头用也不迟,却没料到,移神草会令人失忆竟只是讹传。rdquo他自嘲地笑了笑,抬眼看著雷海城脸上微微扭曲的肌肉,黯然道:ldquo海城,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你不用自责。rdquo雷海城双手掌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掐得皮破血流,用力深呼吸,可胸口依旧像有几十把尖利的刀子在轮流乱刺蛮搅,疼到他想撕开皮肉,却还是难以释放那股痛楚。张嘴想狂叫、怒骂,到了喉咙口全变成哽咽。他死死捏著冷玄双肩,半天终於挤出一句:ldquo那你还把自己留著救命的东西给我,你helliphellip傻子。rdquo他至今犹记自己初饮人血从梦蛰中清醒的那一天,他还责怪冷玄要他吃这鬼东西。男人当时低下头没回答。拿出移神草的那刻,男人也已断了自己的生念罢helliphellipldquohelliphellip玄,世上一定还有第三株移神草的,找到就可以救你了。rdquo整个人已被悲痛紧攫,所幸脑海里尚残存理智,雷海城宛如在绝路上看到一线生机,道:ldquo幽无觞那家夥呢?他知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移神草?rdquo冷玄叹口气,ldquo两株草都是珈素找到的,珈素既死,没人知道她当初从何处得到移神草,无觞也没有头绪。我派了暗影去往各国寻找,可天下之大,要找出小小一株草,谈何容易?或许,永远都找不到第三株,也或许,等找到,已经太晚了helliphelliprdquo他瞥了眼自己垂落胸前的发丝,苦笑。ldquo这几年毒发时,我都命御医配制药丸止痛。那些药丸,本身就含剧毒。饮鸩止渴虽然能缓解疼痛,却又同我体内本来的毒性混杂,变得更猛。从西岐回来後,我就发现那些药丸再也镇不住毒性发作helliphelliprdquo冷玄声音渐低,一阵轻咳後,握住雷海城跟他同样冰凉的手,柔声道:ldquo海城,今後的日子,我没法再陪你了。可只要我还活著,我还是想看你每天都过得快活,没有烦恼。海城,你懂吗?rdquo所有的希望均被无情扑灭,雷海城如泥雕木塑般呆立良久,突然笑了,眼角尽是泪光。ldquo你觉得这世上,还会有人比我更懂你麽?rdquo他仍在笑,弯腰对视男人双眼,ldquo玄,你知道我最怕什麽?就是梦见你的死。如果你真的不在人世了,我会疯掉,彻底疯掉。你忍心把我一个人留下来吗?rdquo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冷玄才低声吐出一个字,便被雷海城以吻封缄。一点点勾勒完男人苍白的嘴唇,雷海城轻抚著冷玄脸廓,微笑:ldquo我早说过,黄泉路上会陪你。现在不过是早些上路。死了,你就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了。我也一样,永远是你的。rdquo他看著冷玄神情微震,得意地勾起了嘴角。ldquo你那天说的话,我可没听漏。你没得反悔。rdquo当一切都已预见,雷海城心里所有的担忧、疑虑、彷徨helliphellip反而如朝露夕雾尽皆烟消云散。原本,他就是寄居世间的一抹孤魂。唯一的羁绊,也只有冷玄。失去冷玄,这个时空也再没有什麽值得他驻足留恋。平静地陪著冷玄聊天解闷,安然等待著那一天到来,成了他生活里最重要的事情。生辰那晚被剥去了伪装,支持著冷玄强忍病情的支柱也随之轰然崩坍。多年来的伤、痛,仿佛全集中在这个深秋急遽爆发。秋光明媚,男人的生命,却如枝头树叶,在雷海城眼前一天天干枯、凋零helliphellip落叶满庭,晨鸟啁啾,淡淡的药香,充满了寝殿每个角落。冷玄靠在雷海城臂弯里喝完了每天例行那一大碗黑糊糊的汤药,低咳一阵,疲倦地躺回床上,闭目假寐。惨白的面色与漆黑长发,对比鲜明到令人心悸。雷海城搁落药碗,轻轻摸著冷玄凌乱散在枕上的头发,始终没去碰男人的脸。冷玄身上每处肌肤,若非迫不得已,他都不敢再抚摸碰触。因为男人会痛。这个秘密,也是他几天前替冷玄擦身换衣时无意发现的。哪怕是最轻柔的力道,都足以让冷玄痛出一身冷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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