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丝毫地位家世的卑贱侍女,在深宫内,不是默默等待红颜老去被发配回乡,便是沦为皇族的玩物,不值得我去留心。我更不想去了解这个女人偷偷生下的孩子。那样低贱的血脉本不配怀上我的骨肉。可既然已经出世,我也就扮演起一个太子、一个父亲应该扮演的角色,拨了座荒废已久的冷宫ldquo开元宫rdquo安顿他们母子。每年一度的宫宴,他们母子才得以出现在我眼前。次次都被深谙我心的近侍安排在离我最远的席位。母子俩的容颜,隐在舞姬们甩开的水云长袖之後,遥远而黯淡。在我登基那年的宫宴上,那个席位没有了女人的身影。只有他一个人孤独地端坐著。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被宫灯投落的烛焰抹上层深重阴影。金樽珍馐,年年岁岁。他在我眼角的余光里不断地长高,却沈默依旧。原本,我也没希冀要听他在宫宴上说什麽。只要他懂得自己的地位,安分守己,等日後麈儿身登大宝,他也能按祖训分得块封地,离京做个有名无权的富贵闲王。那已经是他几世才修来的福气,也大概是他的娘亲不甘受辱事後却仍将他诞下的缘由。想母凭子贵一步登天的女人,後宫中多不胜数。看著角落中的他,我暗忖冷笑。我本以为他在我生命里,将一直是个面目模糊的影子。然而一支穿著纸笺飞钉进我寝宫廊柱的长箭将一切都打乱。好不容易辨清纸笺上奇丑无比的字迹,我披衣,迎著连天飞雪大步走向麈儿的宸宫。一脚踹倒密室门外手足无措的侍卫,踢开门,麈儿和言儿的嬉笑声浪随即迎面冲来。堂堂太子,耽於玩弄成何体统?我怒叱,麈儿吓得低下头,噤若寒蝉。这个我最器重的嫡子,徒长了张俊俏聪慧的脸蛋,可惜始终不成大气,在我跟前畏缩如鼠,毫无半分王者气度。我恨铁不成钢,可麈儿毕竟是我的太子,见他面无人色唯唯诺诺,我只得暗叹摇头,目光转向吊绑铁链下的人。许多年後,夜阑人静时,我曾认真地想过,倘若当初我没有瞧上那一眼,会如何?helliphellip无人能给我答案。红豔火光下一瞥凝眸,再难抹去他的存在。十九岁的他,已然俊朗英挺如我当年。黑发沾染血珠与汗水,缠绕住他伤痕累累的赤裸身躯,流露著无助。那也许是他周身上下唯一令我觉得脆弱的地方,却不可思议地想走过去,把玩那豔糜血色里的魅惑沈黑。等我觉察到自己的奇怪念头时,我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头发。他吃惊地望著我,似乎难以相信我竟会如此与他亲近。平静幽黑宛如两潭深渊的眼眸无法自已地起了波澜。其实就连我,也无从解释自己怎麽会冲动地将他带回了寝宫。一念既起,便如涟漪泛波,永无止境。看清他身上遭男人侵犯遗留的痕迹,我蓦然间杀心陡生,打碎了床头价值连城的寒玉如意。满殿的侍人尽皆跪伏,四下死寂,只有我极力压抑的呼吸。谁也不准碰他。这个念头猛地窜进我脑海,固执得不容我置疑思索。ldquo今後,你就住在这里。天下间,没人能再动你分毫。rdquo我转身,不想看他面上的孺慕之情。那不是我想要的。他安心地留在我身边养伤。有最好的御医和药膏,鞭伤愈合得很快。待疤痕全数褪尽,肌肤一身光洁时,殿外春色深深,桃花绚烂开。我心头蛰伏的某种强烈情绪,也一天天地逐渐清晰、膨胀helliphellip有什麽东西,仿佛再也不受我的控制,想要冲破束缚,从我体内逃出。当欲望脱离了驾驭,我选择放纵。我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他伤势痊愈,请求回开元宫的那个晚上,我命人奉上酒劲最醇厚浓烈的佳酿。他不敢太放肆,拘谨地浅饮著。我却连尽三杯。烛焰高烧,金帐罗纱间萦绕飘荡的,全是醉人酒香。还有,他呼出的,气息helliphellip那双和头发一样漆黑的眸子,也因为酒意,微微浮上层润泽helliphellip我饮下壶里最後一滴酒,抛开玉壶,朝他伸出手──ldquo过来。rdquo他愣了一下。我不打算给他犹豫的机会,拽过他,在他来得及发出质疑前,攫住他的唇。此情此景,我已经在梦中幻想多次helliphellip他震惊的目光顷刻充斥了我整个视野。唇上陡然传来刺痛,逼我不得不松开口。ldquo父皇?!您──rdquo他怒吼,用力想甩开我的钳制。我抹过有些湿漉漉的嘴角,泛著腥味的血像极了最上等的迷香,让心底那头猛兽变本加厉地咆哮冲撞。到手的猎物,我怎会容许他逃脱?我捏起了拳头,猛力一拳,击中他腹部。这一拳,有多少力量。我自己最清楚不过。他全身都因剧痛而蜷缩颤栗,弯腰呕著酸水。我没有同情他,双手不停,抓上他胳膊,卸掉了他双臂肘关节,把他抛进巨大的龙床。征服烈马虽然是种乐趣,我还不想中途被马踢死。他倒在华丽眩目的织锦床褥上,以怪异的姿势扭曲著的双臂无法再拒绝我强硬地压上他。可他仍然没有放弃反抗,膝盖一个冲顶,正中我肋骨。奇痛钻心。骨头,几乎断折。从来,都没人敢违抗我。我不怒反笑,毫不留情地左右开弓扇上他的脸。殷红的血,一点点,像桃花,溅上幔帐、床褥、枕头helliphellip他还在挣扎,力气却微弱了许多。我终於停下手,拨开他满头漆黑长发,撕著他的衣服,再度吻上他溢血的嘴唇。我和他,像两头纠缠的野兽,厮打撕咬helliphellip他喘息、呻吟,眼神充满愤怒。他一定想不通,为什麽我要这麽做?答案,我自己也找不到。勃发即将长驱直入时,他满脸绝望,一个劲地叫著ldquo父皇rdquo。那是我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纵使我此刻再如何选择无视他与我相似的容颜,也否认不了他是我骨肉的事实。我居高临下瞪视著他,无处可去的冲动撞得我胸口都在隐隐涨痛。我狠狠赏了他一巴掌。ldquo不许叫我父皇!rdquo受伤的神情,就从他眼底蔓延开来。他闭上了嘴,不再发出一个字。鼻子里,还在慢慢淌著鼻血。我却无暇理会,只有濒临崩溃边缘的欲望亟待发泄。我紧合起他双腿,在他肌肉紧绷的腿间抽插厮磨,直至迸发。看著洒上他胸腹、黑发的欲望证明,我心里,唯独有个声音在大声呐喊──为什麽,我是他的父皇?不然,我就可以真正地拥抱他helliphellip从无一刻,我如此嫉妒。嫉妒那些曾经抱过他身体的人。我取来了雪白的长绫,翻过他,将他四肢紧绑固定在床柱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