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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喂,戏过了啊。”小皇帝满脸不爽地抱胸在一旁。“先前宦官来禀,说庭芝常常出入摄政王府,所以那时朕误以为庭芝投向摄政王,心中甚是担忧恼怒……”贺子裕面不改色地擦了擦眼泪,眼睛还湿漉着,他站起身来看向郑庭芝,“这几日每每想及做过的那些事,朕都懊悔非常。”虽然强迫陪侍这事没做成,但后来小皇帝时不时就招郑庭芝入宫,羞辱于他。想来也是给郑庭芝留下非常大的心理阴影。“这怎么算羞辱,朕就是逗逗他。”小皇帝低哼哼。郑庭芝垂下眼睫,拱手行礼,“陛下,先前的事情不必再提。”“可朕在这宫中无人可依仗,如果连庭芝都要弃朕而去,朕实在不知如何是好。”贺子裕抬手搭上郑庭芝的手,郑庭芝反射性地往后一退,紧接着连忙跪了下来。“请陛下责罚。”“……”贺子裕见状牙咬咬,瞪了小皇帝一眼,又一边伸手,扶着郑庭芝起来。“朕并无恶意。”不过这水月观音的相貌,又着一身体统官服,瞧这跪在地上的模样,难怪会惹来一众烂桃花。“庭芝,想来几年之前,你也陪朕做过伴读。不知何时起,你与朕生疏如斯。”贺子裕负手走到书桌前,背对他低低开口,“朕一直盼望能与你赌书论道,却不曾想竟然如此。”事实是从前郑庭芝常常劝小皇帝读书,没几年就被嫌麻烦的小皇帝赶出宫去。“难得陛下还记得这一段事,微臣实在惶恐。”“其实朕贵为天子,却朝不保夕,”贺子裕垂下头,装得几分无奈,“那几年秦见祀一直派人盯着朕,朕不得不装得贪玩好色,又使性子将你赶出宫……”郑庭芝目光犹疑,似在辨别他话中几分真假,“摄政王也会去管陛下伴读,此等闲事吗?”“……”小皇帝在旁边笑得好大声,又被贺子裕一瞪。“庭芝倒是对摄政王信任有加。”他故意将这话说得酸溜溜,转移话题。果然,郑庭芝沉吟了下,回答道:“微臣出入摄政王府,是为编撰库书,借调王爷府中文书。”“当真?”“禀陛下,臣不敢有所欺瞒。”“那便是庭芝还不知那秦见祀狠厉之处了。”“他曾把朕浸在水缸之中,险些淹死朕,又曾经逼朕对他下跪!”这些倒是不假,贺子裕说得很顺,眉目中也带了凄怆,“如今宫中满是他眼目,朕甚至不敢袒露。”“他怎么敢如此对待陛下?”郑庭芝眉头蹙起,伴读之事他还勉强能半信,可说摄政王做出这般放纵之事,他反而半点不信了。“王爷虽有摄政之权,可陛下是九五至尊……”“不过是空壳天子,叫人挟以令诸侯!”贺子裕别过头看他,神情失落,“不信,你自去问问。”·散课之后,郑庭芝走了,贺子裕特地让王总管送他出宫。郑庭芝远远走在路上,还在沉思之中,忽而看见宫道上秦见祀正负手走来。这个点,他是要去军机阁议事的。郑庭芝想起贺子裕的话,迈步上前去,拱手行礼。“王爷。”“郑翰林。”秦见祀垂眸,微微颔首,“起来吧。”“今日正巧,庭芝才听说了一桩关于王爷的谣言,如今便遇到了正主。”“哦?”秦见祀负手走着,漫不经心地看着郑庭芝跟了上来。“什么谣言。”“庭芝今日在宫中,遇到一个胆大的宫婢,她竟说王爷曾将陛下浸在水中,”郑庭芝笑了笑,“竟敢说这样的话,当真是不要命了。”秦见祀脚步一顿,想到郑庭芝这会儿应当是才从御书房出来,眉头微挑。“有趣。”郑庭芝手藏在袖中,慢步跟随着,秦见祀的声音便从前头传来。“是本王做的,怎么,他还来与你哭诉不成?”郑庭芝猛然抬起头,眼中带了不可思议的神情,然而秦见祀却也没管他,径自向前走去。“王爷当真做了此事……”“奉劝翰林的耳朵听事情,左耳朵进,右耳朵便可以出了。”秦见祀头也不回,负手走远了。郑庭芝立在原地,面色微变。他喃喃道:“难道这些竟是真的不成?”王总管从假山旁出来,叹了口气。“说起来,就是陛下在温泉宫中,应允放您出宫那回。”郑庭芝恍然想起那日在温泉宫里,见到的贺子裕背后那道醒目的瘀痕,他目光一怔,难怪陛下那日说秦见祀犯上作乱,又着急赶他出宫。难不成,竟是为了护住他。“郑大人,郑大人?”郑庭芝回过神来,朝王总管拱了拱手。“那老奴就送郑大人到这啦,可千万不要上奏弹劾或是提及此事,便就当听过忘了……”“好。”·王总管回来了,和贺子裕回禀了郑庭芝的神态举止,贺子裕就知道这事成了。但他撑头歇在御花园的亭中,想着诸事不易,身边又没有可用之人,终归是为难的很。小皇帝闹着说想去看林容儿,贺子裕只得差人把玉珏送去长庆宫,自己则接着在御花园闲逛一二。一路上,见到他的宫婢宦官,无不俯身高呼陛下万岁万万岁,只等他走了过去,才起身来接着做自己的事情。贺子裕恍然想着,如今他替小皇帝活下来,顶着他的身子做事待人,那他此后究竟是野鬼,还是这园中的君主?御花园中繁花似锦,每一朵都是为帝王而开,而这帝王是何人,其实无足轻重。他开始沉思,究竟是为何而活。“陛下,您走了许久,可需要乘御辇……”贺子裕摇了摇头。“朕一个人走走,你们都回去吧。”他走进藏书阁中,踩着吱呀木梯登上楼阁最高处,眺望这红墙琉璃瓦,森森宫墙间的层层宫门,与宫门外的街坊万家。天上云团汇聚着,阴云层层拢下,许久,淅淅沥沥的雨落下,宫娥们手遮着发髻匆匆跑过,贺子裕伸手去,接了几滴雨水,多少有些迷茫。罢了,比起前路艰辛难言,还是努力自持吧。贺子裕拍拍脸,也不知秦见祀这厮现在何处,有没有看出自己拿他当挡箭牌的事,千万不要再来寻他算账。然而他正这样想着,背后就有声音传来。“敢问陛下,在想什么?”贺子裕身子一僵,转过身去,看见秦见祀正倚着书架站着,手中拿着几本书。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想皇叔皇叔至,不知他是何时来的,或者说早在之前就已经到了,只是贺子裕上楼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皇叔这是——”“江南水患,来翻阅些舆图古籍。”秦见祀轻嗤一声,“为何臣每次见到陛下,陛下都似乎闲得发慌。”“……朕,其实朕也是忧心黎黍,特意来书阁看看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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