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把话说得像是浪荡多年的玩咖,可是真正实操起来,却是生疏得不行。牙齿乱磕,时不时还能咬上一口。傅辞洲一手撑在身后,一手按住祝余的发顶。非常刺激,心里快感要比生理快感要强烈无数倍。他看着祝余,只要是祝余。都行。闹完之后,祝余给傅辞洲身上红疹还没消除的地方喷药水。药水不是很好闻,虽然是香的,但是香得太浓郁,就有点刺鼻。祝余捏着鼻子让傅辞洲滚蛋,傅辞洲也就真的裹着被子睡在大床的一边不说话了。两人隔着将近一米远的距离,突然就沉默了下来。“干嘛不上我?”片刻后,祝余率先开口。傅辞洲没有回答,像是睡着了。“干嘛~”祝余拖着声音,凑到傅辞洲的背后亲他耳朵,“不上我~”“是我腿不长?还是我屁股不翘?没吸引力吗?嗯?少爷?”“上你干嘛?”傅辞洲挠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转过身来面对着祝余,“让你有个念想,以后天天惦记,忘不了我。”祝余看着傅辞洲,抿了抿唇,像是非常认真道:“我现在也忘不了你。”傅辞洲嗤笑一声:“嘴上说的好听。”他把祝余揽进怀里抱住,祝余这会儿老实了不少,就靠在傅辞洲的怀里闭上了眼睛。“你的腿,”祝余不是很想提起这件事,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严重吗?”“没什么问题,养养就好了,”傅辞洲揉揉他的头发,“我爸下手有轻重,你别太担心。”祝余沉默片刻,手臂环上傅辞洲的颈脖:“我睡觉了。”傅辞洲扣着他的腰,把人往自己的胸前贴贴:“睡吧。”“你也要睡。”祝余说。傅辞洲轻轻“嗯”了一声:“晚安。”祝余回应道:“晚安。”房间里没有亮灯,一切都沉浸在黑暗中。突然,傅辞洲手臂用力,紧紧抱住祝余,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我爱你。”祝余的心脏重重跳了那么一下:“我…也是。”傅辞洲听他有力而激烈的心跳,缓缓道:“你要平平安安,长命百岁。”祝余抱住傅辞洲,跟着他重复道:“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小鱼,我爱你。”“……”“不管怎么样,永远都爱你。”-祝余一夜无眠。凌晨三点,他从裤子口袋里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自从离开南淮,这部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也就是高考这两天,祝余才把它充好电,重新带在身上。其实心里也暗暗的期待着什么,总觉得傅辞洲也可能回来高考。可是傅辞洲没高考,但是他回来了。祝余没想到傅辞洲竟然背着一背包的现金,真的要跟自己一起离开。他甚至做好了计划,像一个专心致志越狱的犯人。不现实。像是痴人说梦。甚至是幼稚、极度不成熟不理智的表现。可是祝余舍不得再打断他。他纵容着傅辞洲,用着最后的温柔和眷恋,陪他放肆地闹了两天,像做了一场荒诞无稽的梦。但是梦总会醒的,他也要走了。祝余一点点从傅辞洲的怀里抽离开来。他下床,穿衣服,把凌乱的衣服和被子叠好收拾整齐,然后走到傅辞洲的身边,俯身在他的额头印下一吻。“我爱你。”他说的非常小声,像漂浮在空气中的灰尘,淡淡的,在呼吸间就消散了。这好像是祝余第一次表达自己对傅辞洲的感情,他跳过了喜欢,直接说爱。从傅辞洲说出“我选你”的那一刻起,祝余就知道自己完了。以后就算傅辞洲可以走出来,他也不可以了。他栽进去了,彻彻底底、完完全全。他得用一辈子去爱这个人。我很爱你。但是很对不起。祝余坐在床边的地板上,一边看着傅辞洲睡觉,一边给钟妍发信息。一连串的地址和定位,连房间号是多少都一并告诉了对方。祝余发送完毕后,把自己电话卡摘了出来,放在了床头柜上。他坐在那里,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傅辞洲,在五点左右起身离开。“咔哒”一声,酒店的房门被关了上。走廊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地毯,听不见任何脚步声。隔着一道门,祝余就像是瞬间消失。傅辞洲睁开眼睛,看见了床头柜上的那一张电话卡。他撑起身子,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包烟来。点燃一根,慢慢地抽着,吞云吐雾间,回味着前两晚妖精一样的祝余。祝余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离开。他的一腔孤勇和破釜沉舟,不过是场感动自己的笑话。有些人一旦做出决定,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回头。傅辞洲用尽了所有办法,始终留不住一个祝余。他摸摸自己的额头,轻轻笑了笑。-上午九点,钟妍赶到酒店房间。傅辞洲光着上半身靠在床头,抽了一烟灰缸的滤嘴。地上七零八落散着拆开了的避孕套,被子是乱的,衣服丢的哪里都是。“傅辞洲,”钟妍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你太让我失望了。”“是吗?”傅辞洲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失望什么?是我喜欢男人,还是我和他做了?”钟妍抬手指向他,止不住的颤。“您也挺让我失望的,”傅辞洲笑了笑,“和我爸一起对付一个十七岁的未成年,还是一个把你们看得很重的未成年。他有心脏病啊,万一死了你说怎么办?”傅辞洲掀开被子,随手捡起地上的短裤套在身上:“你们成功了,他铁了心不跟我在一起。但他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为了我,他是为了你们。”“祝余很清楚我和他在一起未来会更开心,他也愿意和我一起走那条并不好走的路。但是你和爸利用他的善良,利用你们以前对他的那些蝇头小利逼他离开。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祝余要是活着我还能有个念想,他要是死了我孤独终老。我不会娶别的女人,也不会生孩子。你要是对我彻底失望,就自己再生一个,别拿出一副高高在上的长辈姿态,一边说着为你好,一边捅刀子。”傅辞洲走到钟妍身边,错开身子走进浴室。“我一直觉得您和祝余的亲生母亲不一样。”他停在门口,淡淡道:“但是现在不这么认为了。”钟妍睁大眼睛,转身盯着傅辞洲,眼泪顺着脸颊止不住的流下。“为了自己的孩子伤害别人,您和徐萍又有什么区别?”“妈,您真的让我太失望了。”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皮肤,傅辞洲抬手撑住墙壁,像是结束一场马拉松,被折腾得精疲力尽。单向的奔赴没有意义,祝余无法面对自己的父母,是不会留下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