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胜舟:”注意胎教。“想起即将出生的小侄女,余清音眼睛一亮:“我买了好几件漂亮的小裙子。”做父母的对孩子的性别没有要求,只希望ta健康快乐,但她怎么就笃定是女孩子。余胜舟:“万一是儿子呢?”余清音:“男孩子的衣服没啥好挑的。”又道:“不行留给我女儿。”婚都没结的人,想什么女儿。余胜舟:“是儿子我也叫她穿上。”又道:“海林小时候也穿你衣服。”这种黑历史,好歹避开人提啊!余海林几乎是咆哮:“我被逼的!我也不想扮丫鬟。”余清音有一段时间最爱的电视剧是《野蛮公主》,披着被单就开始演,假装有大拖地的长裙摆。余海林就是那个提裙摆的人,穿着性别和尺寸都不合的旧衣服。必要的时候,两个哥哥既可以是太监也可以是护卫。余胜舟虚长几岁,当时已经有青春期的羞耻心,将此列为暑假的最大酷刑。可惜,所有抗议都不管用。余清音我行我素,现在乍一想:“对你是挺不友善的。”知道就好!余海林重新蹲下来,跟瓷砖上一块没人注意的污渍作斗争。余清音看他额头都挤出三滴汗,说:“你就地滚一圈都比这样擦干净。”余海林哼哧哼哧一早上,很是维护自己的劳动成果,小声嘟囔:“就你会说。”怎么不大声点,余胜舟撺掇:“大哥在,大哥给你撑腰。”拉倒吧,余海林换个方向,徒留背影不说话。宋欣茹摸着肚子笑:“不是说你在家是单方面的霸权主义?”余胜舟:“现在全球一体,咱们不说这个了。”怪会给自己拉大旗的,宋欣茹切一声,扭过头跟小姑子说话。她们俩是真的聊得来,往那一窝就是数不清的家常。余胜舟心想妹妹就是长大了没这么黏哥哥,蹲在堂弟边上:“还有抹布吗?”余海林就等着他开口,一点都不带客气的,递过去:“你拿这个。”余胜舟干活的水平只是马马虎虎。他是独生子,家境又富裕,从小都有阿姨照顾,结婚之后想要夫妻的私人空间,才养成一点自己做卫生的习惯。没一会,余海林就挑三拣四:“哥,你用点劲。”余胜舟用他讲过的话:“就你会说。”余海林霎时被噎住,哼唧哼唧大半天才说:“中午吃什么?”余清音对折腾三餐很有想法,她一到家就把那些平常被她妈束之高阁的餐具全翻出来洗一遍,这会说:“大盘鸡和水煮肉片行不行?”其实她也没征求谁意见的意思,早把菜单定下来。但余海林还是一下子支棱起来,骄矜地点点头:“行吧。”还给他拽上了,余胜舟:“都是辣菜吗?”余清音可比他会照顾人:“还有白灼虾和上海青。”又说:“大嫂爱吃木耳,再炒一个。”说起木耳,还有个人爱吃。余胜舟左右看:“景洪呢?”余景洪家在隔壁,在这儿找他做什么。余清音:“你现在过去还赶得及替他擦楼梯。”擦什么?余胜舟假装自己听不见,后脑勺都想找个地方钻进去。由此可见,擦楼梯扶手确实大家的童年噩梦,经久实难消退。第95章 九十五◎朋友◎上了大学, 有些碰面好像成了一年一度。余清音初三约了朋友们在高中母校旁边吃炸串,顺便见一见男朋友。岳阳是开车出的门,在街上兜了两圈没找到位置停, 只好给女朋友打电话:“我把车停远一点再过去, 稍等。”余清音擦擦嘴:“别折腾了, 我过去找你。”她挂掉电话:“十分钟,马上回来。”陈艳玲正在讲八卦, 揶揄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半小时回来也行。”哪有这么夸张,余清音推她一下,拎着包往外走。她走到巷子口就透过半开的窗看见人, 不知怎么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叫名字。倒是岳阳先注意到她,把车停在别人车位的后面摆摆手。余清音坐上副驾驶, 先从包里掏东西:“昨天做的面包,就剩这个了。”岳阳握着她的手, 快速凑近像是系安全带,唇蜻蜓点水的掠过她的脸。余清音下意识看路人, 有些不好意思地掐他一下:“老实点。”更多不老实和少儿不宜的都在昨天晚上的梦里,岳阳手放在她大腿上, 掌心的温度有些灼人, 连视线都像是带着可见的烈焰。余清音眼神闪烁,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像是第一次。她道:“我要走了。”岳阳拽着她不肯松手:“好歹再讲两句。”余清音像是一夜风流后的大小姐, 略微抬着下巴:“不许得寸进尺。”岳阳其实也赶着去三叔公家拜年,捏捏她的脸:“回首都你就知道。”余清音短促地啊一声:“我化妆了!”岳阳真的没看出来。他讪讪松开手, 找到补救的话:“太自然了, 跟没化一样。”只要没有眼影, 他回回都能默认是素颜。余清音已经习惯, 头发一甩下车走人。岳阳知道就是没生气的意思,眼睁睁看着她走远,赶快把车挪开。两个人真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见一面,前后都不到五分钟。陈艳玲还在讲同一个人的八卦,看她回来诧异道:“这么快。”余清音拉开椅子坐下:“就是拿个东西给他。”又道:“你这是什么表情!”陈艳玲自打上大学,有时间去了解纯恋爱故事以外的更多东西。她最近看了些尺度颇大的小说,理直气壮:“笑一笑也犯法吗!”余清音才不信她只是单纯的微笑,但也无意于继续这个话题,说:“讲到哪了?”八卦才是聚会的核心,陈艳玲也把话题绕回来。三个女生讲到口干舌燥,分开的时候嗓子几乎都快哑了。余清音去开车的路上想着顺便买杯柠檬茶,站在街边等饮料边玩手机。玩到一半,有人叫她。她抬起头看,打招呼:”罗老师好。“说完又觉得怪怪的,眨两下眼。罗黎作为岳阳的发小兼余清音的高二物理老师,一时之间也有点尴尬:“喊我名字就行。”又说:“出来玩啊?”余清音点点头,看他边上还有人:“你也是吗?”哎呀呀,就等她问。罗黎看热闹不嫌事大:“我们现在去吃宵夜,晚点岳阳也来。”到底曾经有师生身份,余清音从他嘴里听见男朋友的名字,总有种早恋被抓包的感觉。她的善于交际一下子用不上,手自然地背在身后捏来捏去,腼腆笑笑。罗黎也就是开个玩笑,正儿八经问:“你要没事的话一起?”他们朋友之间难得见一面,自己去多少有点不方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