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余见他这样说,反而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疑心,便拿起叉子慢慢把早饭吃掉。他胃口不好,但他知道自己怀孕了,就坚持把这顿丰盛的早餐吃完。末了放下叉子,对男人说:ldquo你保证不会告诉我妈妈。rdquo男人举手发誓:ldquo我保证。rdquo他对程嘉余露出笑容,看起来英俊而阳光,可程嘉余只觉得不喜欢,他不喜欢这张脸,不喜欢无缘无故靠近自己的人。他等着男人离开房间后,没过一会儿感觉有些困了。他原本内心激动忐忑,又因在陌生的环境而紧张失眠得厉害,但或许是终于吃饱肚子,或许是知道自己怀孕后就本能地想要多多休息、睡眠,保证身体的正常运转,程嘉余躺到床上,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蜷进床角,手下意识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渐渐呼吸平缓,进入梦乡。程嘉余在一阵轻微的颠簸中醒来。他醒得极为艰难,非常费力才从深眠的黑暗中挣扎出来,慢慢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一辆车里。车中熏着令人反胃的柠檬香,从最开始四肢瘫软没有动弹,到模糊昏暗的视线渐渐清晰,程嘉余看到黑色车窗外不断滑过的茂密树影,天空暗青,车一下一下晃动,令他想吐。晃动的树影像庞然俯视的沉默巨物,令程嘉余恐惧。他头疼欲裂,脑海像陈旧的黑白电视机不断闪过雪花,电磁一时强,一时弱,破碎的片段和声音闪现。ldquo嘉余,今天怎么没找你哥哥去?rdquoldquo你哥是不是又不要你啦。rdquoldquo喂,你要不要和我们去玩?rdquoldquo给你看秘密基地噢。rdquo他听到自己年幼的声音响起,ldquo不去helliphellip我要回家。rdquoldquo你不是喜欢彩色房子吗?rdquoldquo我有全套的森林彩色房子,你要不要看。rdquo彩色房子helliphellip被丢了。他很难过,很伤心,好像身体的一部分被丢掉。所以他点了头,期待地说ldquo要看rdquo。程嘉余挣扎着回过神来,转头看到旁边开车的表姐夫。男人见他醒来,朝他一笑,ldquo醒得真快。rdquo程嘉余看到窗外山林的景色,周围尽是参天树木。他的心脏跳得飞快,开口时声音虚弱,ldquohelliphellip你要带我去哪里?rdquoldquo别紧张,晚些时候我会送你回去的。rdquo男人抬起一只手,抚摸他的头发,脸颊和脖颈,像抚摸一块上好的绸缎流连忘返,ldquo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们就都会快乐。rdquo程嘉余被他摸得快要吐出来,他想起那顿丰盛的早饭,此刻只在他的胃里翻涌。巨大的恐惧和绝望让他浑身发抖,ldquo不要这样,拜托你helliphelliprdquoldquo嘘,嘘,不要哭。rdquo男人温柔抚掉他的眼泪,哄慰,ldquo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乖乖的,好吗?rdquo车停在山中一片稍微平坦的坡地,程嘉余被男人从车上抱下来,轻柔地放进一片花草之中。湿润的大地如一张嘴将程嘉余吞入,石块和植物的茎叶包裹他,侵蚀皮肤,像漫进他的身体。ldquo打他,打死他!怪物!rdquoldquo他不是人,他是妖怪!rdquoldquo堵上他的嘴。rdquo记忆的碎片随着身下泥土的触感和空气中山林的气息涌进程嘉余的大脑。他想起来了。他们说他们有彩色房子玩具,他就跟着他们走,被带到山里,然后被踹在地上打。疼痛好像跨过久远的时光一拳一脚重新回到他的身上,他好像看到瘦小的自己跪在地上蜷缩着,被几个小孩围着用脚踢,用棍子抽,他疼得大哭,哭声又慢慢微弱。接着他被堵住嘴,有人勒着他的脖子把他拖在地上走,石块和枝叶将他的身体滑出无数血痕,一根横生的粗枝划开他的后颈,扯出一条惊心的血口。那些小孩在说话,谈笑,他被剥光了衣服扔进一个坑里,有人站在坑外,说ldquo把怪物埋了rdquo。然后土撒在他的身上,盖住他,渗进他满身的伤口。他记得泥土的触感,就像现在躺在树林中的大地上,身旁的枝叶围住他,高高越过他的头顶,像要往上疯长掩埋他。程嘉余从脸到手指血色褪尽,躺在花草丛间像被从地底挖出的吸血鬼,只有一双眼睛亮如冰下琥珀,美得令人心惊.男人跪在他的身上,像朝洁白的圣母玛利亚俯身,细心脱下程嘉余的衣服,低声哄慰他,又像是呢喃自语,ldquo你该早点到我身边来,亲爱的,我遇见的所有孩子都不及你美丽。rdquoldquo哦helliphellip看看。rdquo男人轻轻褪下他的内裤,分开他的腿,碧色迷人的眼睛盯着他的腿间,目光逐渐奇异狂乱,ldquo你被男人好好疼爱过了,否则你的花helliphellip嘶helliphellip不会这么艳丽。让我摸摸看好吗?啊mdashmdash真柔软。rdquo曾经的梦靥和失去的记忆如雷鸣飓风在程嘉余的眼前闪回,伴随身上男人粗重的呼吸和抚遍他全身的大手,男人在他耳边不断说话,恶劣的柠檬香挤压他的神经,程嘉余头疼欲裂,想大哭,大叫,拼死挣扎。他颤动的手一滑,摸到身下草丛里一根粗糙硌手的树枝。程嘉余的灵魂在无尽的风暴和折磨中忽然进入静止的空隙。他喘息着,哭泣着,手指发着抖把那根树枝钻进手心,抚摸,丈量,指腹摸到树枝末端坚硬带刺的折断面。他猛地将手指刺进树尖,皮肉被穿透的疼痛令他心跳的速度陡然减缓,时间像变得慢下来。男人动作急切地扯下腰带,一边不断地亲吻他的身体,他掰开程嘉余的腿,程嘉余却不情愿地想要合拢,赤裸着身体躺在地上呜咽哭着。他清瘦,脆弱,哭泣时像一朵柔软生长沾着雨露的花,引发男性天然的性欲和呵护。男人爱恋他哭泣的模样,不断安抚,ldquo别哭,别哭,我保证你会舒服,就像你的恋人那样对待你。rdquo程嘉余乞求地摇头,ldquo不要,不要helliphelliprdquo他抬手抵着男人的胸口,双眼含泪看着他,ldquo我怀孕了,求求你,至少不是现在helliphelliprdquoldquo嘘,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会伤害到你和你的小宝贝helliphelliprdquo男人掰开他的腿,俯身着迷地亲吻程嘉余的眼睛,接着低头要去吻他柔软湿润的嘴唇mdashmdash程嘉余露出手心的树枝,用尽全力插进男人的眼睛!ldquo啊!rdquo男人痛叫一声,接着痛感刺进他的大脑,他猛地大叫起来,ldquo啊mdashmdash啊mdashmdash!rdquo血从他破碎的眼珠喷涌而出,喷到程嘉余的脸上。男人捧着从自己的眼睛流下的血肉愤怒地狂吼,英俊的面容变得狰狞扭曲,ldquo你这婊子!贱人!rdquo他猛地扼住程嘉余的咽喉,一瞬间手背通红爆起青筋,程嘉余被勒得张开嘴,咽喉发出一声骨骼几欲裂开的脆响。ldquo哥哥,哥哥mdashmdashrdquo幼小的程嘉余在孩子们残酷的虐打中抱着自己倒在地上,不断地、反复地向这两个字求救,从最开始大哭,到最后失去意识之前,都在呢喃着ldquo哥哥救救我rdquo。但哥哥最后也没有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