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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电影里那一条好像是滑铁卢桥。”“对,我画的是伦敦塔桥。”刑露久久地望着那张画。天空上呈现不同时刻的光照,满溢的河水像一面大镜子似的映照桥墩,河岸被画沿切开来了,美得像电影里的景象。她脸上起了一阵波动,缓缓转过身来问徐承勋:“我可以用你的洗手间吗?”她挤进那间小小的浴室,锁上门,双手支在洗手槽的边上,望着墙上的镜子,心里叫道:“天哪!他是个天才!”随后她镇静下来,长长地呼吸,挺起腰背,重又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那双眼睛突然变得冷酷,心里想:“管他呢!”刑露从浴室出来时,看到徐承勋就站在刚刚那堆油画旁边。“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他问。她瞥了一眼刚刚那张水果画,带着微笑问徐承勋:“你是说要吃掉这张画?”徐承勋呵呵笑出声来。“不。我应该还请得起你吃顿饭。”他说着把她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和颈巾拿起来,“我们走吧!”他们在公寓附近一间小餐厅吃饭。刑露吃得很少,她静静观察坐在她对面的徐承勋,眼前这男人开朗聪明,又有幽默感。她告诉刑露,他念的是经济,却选择了画画。“为什么呢?”她问。“因为喜欢。”他说。刑露说:“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的呀!”“那要看你愿意舍弃些什么?”“那你舍弃了些什么?”徐承勋咧嘴笑笑说:“我的同学赚钱都比我多,女朋友也比较多。”“钱又不是一切。”刑露说,“我以前赚的钱比现在多,可我觉得现在比较快乐。”她把垂下来的一绺发丝撩回耳后。“你有没有跟老师学过画画?”“很久以前上过几堂课。”“就是这样?”徐承勋点点头说:“嗯,就是这样。”“但是,你画得很好啊!你总共卖出过几张画?”徐承勋嘴角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一张?”刑露问。徐承勋摇摇头。“两张?”徐承勋还是摇摇头。刑露把拇指和食指圈起来,竖起三根手指,说:“三张?”徐承勋望着她圈起来的拇指和食指,尴尬地说:“是那个圆圈。”刑露叫道:“一张都没卖出去?太没道理了!”她停了一下,说:“也许是因为……”徐承勋点了一下头,接下去说:“对……因为我还活着。”刑露用手掩着脸笑了起来。徐承勋一脸认真地说:“看来我真的要买凶干掉我自己!”刑露松开手,笑着说:“但你得首先赚到买凶的钱啊!”徐承勋懊恼地说:“那倒是。”他们离开餐厅的时候,天空下起毛毛细雨来,徐承勋拦下一辆出租车。他对刑露说:“我送你回去。”出租车抵达公寓外面,两个人下了车。“我就住这里。”刑露说。“我送你上去吧。”刑露看了看他说:“这里没电梯。”徐承勋微笑说:“运动一下也好。”他们爬上公寓昏暗陡峭的楼梯。他问刑露:“你每天都是这样回家的吗?”刑露喘着气说:“这里的租金便宜。”“你跟家人一块住吗?”“不,跟一个室友住,她是我中学同学。”到了三楼。“是这一层了。”刑露说着从皮包里掏出钥匙,“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在想……”徐承勋站在那儿,脸有点红,说,“除了在咖啡店里,我还可以在其他地方见到你吗?”刑露看了他一眼,微笑说:“我有时也会走到咖啡店外面。”徐承勋禁不住笑出声来。“你有笔吗?”刑露问。徐承勋连忙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递给刑露。刑露又问:“要写在什么地方呢?”徐承勋在几个口袋里都找不到纸,只好伸出一只手来。“写在这里好了!”刑露轻轻捉住他那只手,把家里的电话号码写在他手心里。写完了,她想起什么似的,说:“外面下雨啊!上面的号码也许会给雨水冲走。”徐承勋伸出另一只手说:“这只手也写吧。”刑露捉住那只手,又在那只手的手心再写一遍。写完了,她调皮地说:“万一雨很大呢?也许上面的号码还是会给雨水冲走。”徐承勋吓得摸摸自己的脸问道:“你不会是想写在我脸上吧?”刑露禁不住笑起来,因为喘着气爬楼梯上来而泛红的脸蛋闪亮着,听到徐承勋说:“这样就不怕给雨水冲走了。”她看到他双手紧紧地插在裤子两边的口袋里。“那你怎么召出租车回去?”她问。徐承勋看了看自己的腿,笑着回答:“我走路回去。”刑露开了门进屋里去,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她在门后面的一把椅子坐下来,疲倦地把脚上的皮靴脱掉。明真这时从浴室里出来。“你回来啦?”刑露点点头,把皮靴在一边放好。雨忽然下大了,啪嗒啪嗒地打在敞开的窗子上。“刚刚还没这么大雨。”明真说着想走过去关窗。“我来吧。”刑露说。起身去关窗的时候,刑露站在窗前,往街上看去,看到徐承勋从公寓出来,一辆车厢顶亮着灯的出租车在他面前缓缓驶过,他没招手,双手在裤子的两个口袋里,踩着水花轻快地往前走。刑露心里想:“他说到做到,这多么傻啊!”“刚刚有人送你回来吗?”明真好奇地问,“我好像听到你在外面跟一个人说话。”刑露没有否认。“是什么人?他是不是想追求你?快告诉我吧。”刑露轻蔑地回答说:“只是个不重要的人。”那天夜里,刑露蜷缩在她那张窄小的床上,心里却想着那幅泰晤士河畔。她心里说:“他画得多像啊!泰晤士河就是那个样子!”突然她又惆怅地想:“也许我已经忘记了泰晤士河是什么样子的了。”随后她脸转向墙壁,眼睛发出奇怪的光芒,嘴里喃喃说:“得要让他快一点爱上我!”第二天早上醒来,刑露经过老姑娘的那家花店时,挑了一束新鲜的红玫瑰,付了钱,听到老姑娘在背后嘀咕:“长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却总是自己买玫瑰花!”快要到咖啡店的时候,她远远就看到徐承勋站在咖啡店外面。他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低下头去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刑露走过去,对徐承勋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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