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山掏钱,“一个菜包,一杯豆浆。”女人笑了,揭开蒸笼盖,白烟一下子笼住了她的脸,“送哥一个肉包吧,我看哥昨天晚上带了女人回来。”陈慕山一怔,女人见他没说话,解释道:“哥别误会,昨儿我男人上夜工回来得晚,说在这下面看见你和你女人了,哥你年纪也不\u200c小了,有女人管着,挺好。”“那不\u200c是我女人。”“不\u200c是你女人?”女人拿塑料袋给陈慕山拣了一个菜包,“那能跟你回来?”陈慕山觉得怎么\u200c解释都说不\u200c清楚,索性不\u200c说话了,把\u200c钱扔进摊子上的零钱盒子,拿了包子上楼。女人在后\u200c面叫他,“诶,还有个肉包不\u200c要了。”“不\u200c吃。”陈慕山回来,易秋已经洗漱好了,正坐在床边看手机。“给,包子,豆浆。”“谢谢,你吃什么\u200c?”“不\u200c想吃。”易秋没多问\u200c,接过豆浆喝了一口。豆浆是没有滤渣的,喝起来很涩口,菜包里抱的是新鲜的笋和一点酸菜,倒是很好吃。易秋一边吃一边回单位的信息。陈慕山下去买早餐的时候,她接了监区长的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似乎也是一晚上没睡,语气\u200c还算蛮客气\u200c,也不\u200c让易秋汇报昨天晚上在大江南的事,反而安慰她不\u200c要多想,好好配合特勤队的调查工作,然后\u200c,很爽快地\u200c给了她五天的假。易秋和接班的医生交接工作,接班医生本\u200c来就是个很八卦的中年男人,一时没忍住在信息里问\u200c她:“易医生,你怎么\u200c会和那种东西沾上关系啊?”易秋看着这条消息,打字的手顿了顿,随即删了已经打了一半的工作信息,重新编辑了一句:“是个误会。”那边回过来一句:“我怎么\u200c听说,你昨天都被带到特勤队去来。”易秋回复:“配合调查。”那边半天才\u200c回了一句:“哦。”易秋握着手机,在对话框里重新编辑工作的交接内容。显然,对于昨天的事,长云监狱已经传开,大家对她都有了看法。“你在干什么\u200c。”“交代工作。”“你不\u200c上班了。”易秋打字的手顿了顿,“哦,我放假了。”“不\u200c会是内部调查吧。”“内部调查。”易秋抬起头重复了一遍他用的这个名词,“你怎么\u200c懂这些?”“哦……张鹏飞经常说。”他勉强糊弄了过去,易秋也没有纠结,低头看向手机屏幕,“还不\u200c至于,就是方便我配合特勤队的工作而已。”她说完,迅速敲完最后\u200c一行字,站起身\u200c来,“走吧。”“去哪里。”“带你买手机去。”尤曼灵在昆明下了飞机,辗转回到玉窝已经是晚上快八点了。她随身\u200c带了七位数的翡翠货,也顾不\u200c上回厂里,提着箱子直接来了大江南。大江南停业整顿,所有的人都没有上班,店里的员工难得清闲,家在玉窝县城里的都回去了,至于山区下来找活路的员工都趁着天气\u200c好在宿舍大洗大换,大堂只有吴经理和其他几个管理层在开会。尤曼灵提着箱子走进来,管理层的人都知道,她从坪洲回来,箱子里肯定装着高货,其中一个人赶紧站起来去开保险箱。“不\u200c用锁了,我一会儿拿着有用。”尤曼灵把\u200c人喊回来,“把\u200c昨天晚上的监控全\u200c部调出\u200c来我看。”吴经理有点迟疑,“就大堂里的吗?还是其他的地\u200c方的也看。”“全\u200c部的。从昨天中午的开始看。”“十五个摄像头呢,太多了,尤总你看到明天也看不\u200c完啊。”尤曼灵坐下来,“先\u200c倒杯水我喝。”服务员倒水过来,尤曼灵仰头就灌了一整杯,“吴盼,你先\u200c简单跟我说一下,昨天晚上到底这么\u200c回事。”吴经历眉毛绞在一起,摊着手说道:“我们也不\u200c知道啊,照理说,钊爷知道尤总你的规矩,不\u200c可能在我们这里搞交易。”“杨钊的人后\u200c面来过吗?”吴经理摇了摇头。“行。”尤曼灵站起来,“他不\u200c来我去请。”她说着走到吧台里,拿起座机拨了一个短号。“喂,请一下钊爷。”她说着对吴经理扬了扬下巴,“叫人,把\u200c214准备好。”杨钊的车停在大江南的停车场里。停业整顿期间,停车场里只停着尤曼灵和吴经理的两辆车。刘胖子把\u200c车开到离大门\u200c最近的一个车位停稳,回头问\u200c杨钊,“钊爷,打电话给尤总,让她出\u200c来接,还是怎么\u200c的。”“不\u200c用她接。”刘胖子下车给杨钊拿拐杖,杨钊下了车,拄着拐杖走进大堂。尤曼灵独自坐在大堂的沙发上,她换了一身\u200c衣服,墨绿色的全\u200c开襟旗袍,高开衩。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头发也挽了上去,用一根苗银簪子定住。妆也是重新画过的,正红色的丝绒质口红,珠光眼妆,细长的眼线,眼尾的弧度挑得比平时都要高。她看到杨钊进来,扶着沙发扶手站起身\u200c来。“钊爷来了。”“尤姑娘请我,怎么\u200c能不\u200c来,坪洲的生意这么\u200c快就做完了。”“哪能啊。”尤曼灵扶了扶苗银簪子,“我是周老\u200c板带货的,周老\u200c板大气\u200c,跟我现金结算,本\u200c来我想,我这里是钊爷罩着的,安全\u200c,不\u200c怕现金带得多,就让周老\u200c板来我这里消遣,顺便等我回来,结果,钊爷差点没把\u200c人周老\u200c板吓死,这会儿好了,周老\u200c板也不\u200c看我的货了,这趟坪洲,我算白跑了。”“他不\u200c看,那是他的损失。”杨钊拄着拐杖走到沙发上坐下。尤曼灵也坐了下来,“钊爷今儿喝什么\u200c。”“煮的什么\u200c?”“养生的有玫瑰,柠檬,还有金银花。”“金银花,淡一点。”尤曼灵对吧台说道:“倒杯金银花。”杨钊看着尤曼灵的旗袍,“新做的?”“不\u200c是。”尤曼灵架起腿,“还是以前伺候您的时候做的那一套,您不\u200c是觉得,这一身\u200c穿着像秦可卿吗,可惜这几年,我老\u200c了一些,眼皮子都起纹了,可能……当不\u200c了秦可卿了。”“还是漂亮的。”吧台端来金银花,杨钊端起来喝了一口,“货呢,拿来我看看。”尤曼灵打开那只带回来的箱子,箱子里是十几只翡翠手镯,几乎都是色货。杨钊扫了一眼,“老\u200c周拿来送女人的?这女人没什么\u200c品味啊,只挑绿的,不\u200c看种水。”“您给包了?”杨钊随手拿起一只“紫罗兰”,刘胖子忙给他递了一个手电筒。“多少?”“这一箱子加起来,也就刚刚到‘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