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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陈腔滥调,却让程睿敏愣住,他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考虑过。谭斌的话,让他背负四年的愧疚,瞬时分崩离析。他拿过她的手,缓缓把脸贴在她的手背上,“谢谢。”谭斌一动不动,留恋地感受着他肌肤的温度,过一会儿轻轻抽回手,慢慢说:“该谢的人,是我。”他让她知道,原来常人面对死亡,都有被彻底击穿心理防线的时候。程睿敏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谭斌送他到门口,用了很大力气才做出微笑的表情:“开车小心,别让巡警抓到。”程睿敏笑笑,“你当心一语成谶,回头我找你讨罚款。”谭斌看着电梯门在眼前阖上,呜呜的运行声越来越远。她站了很久,没有关门进屋。进浴室里洗漱,脱掉上衣,镜子里映出她背部的一片瘀青。谭斌闭上酸涩的双眼,心里酸甜苦辣搅成一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可是她总得面对,她自己的问题还得自己解决。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屡次惊醒,牙关紧张得酸痛。好容易熬到天亮,她披着湿淋淋的头发出门,早晨的空气尤其清冷,充满秋季寒凉的气息。她站在路边,拦住一辆过路的出租车。“您上哪儿?”司机问。谭斌看看表,犹豫片刻,报上沈培的地址,“东直门xx花园。”开门进去,客厅里没拉窗帘,却亮着灯。谭斌扬声:“沈培?”小蝴蝶听到声音,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得太急,一头撞在椅子腿上,栽了个跟头。谭斌赶紧俯身抱起它,揉着它的胖头表示安慰。小蝴蝶扭头朝着沙发的方向,不停地汪汪叫。沈培正仰面躺在沙发上,脸上压着一个垫子。谭斌叹气,走过去拍他,“怎么睡在这儿?起来,床上睡去,要着凉了。”沈培打掉她的手,原来并没有睡着。谭斌只好进卧室取被子枕头出来,正要盖在他身上,目光突然定住。沈培身上的衣服居然换过了。在医院曾趁着他注射了镇静剂睡着的功夫,给他换过一套干净睡衣。出院后大半个月,他就一直穿着没有脱过。如今的贴身白T恤,布满洞眼的牛仔裤,刺目而熟悉。这是他远赴甘南的前夜,穿过的那一身。因为湿了水留在谭斌处,并未带走。她收拾自己东西的时候,一起带了过来。谭斌直起腰,看着他耳边轰轰直响,上次沈培剧烈的反应还历历在目,她不知道他一个人怎么脱换的衣服。她想移开垫子,沈培却紧紧攥住她的衣袖,“谭斌,我们还能回去吗?”谭斌的手僵住,听着垫子下传来沈培恍惚的声音,“我做梦,梦见我从来没有去过甘南,那些都是噩梦……”她心中大恸,用力扯开垫子,“小培……”沈培半睁着眼睛,视线毫无焦点,细看他瞳孔放大,依然是吸食过大麻的症状。谭斌一颗热切的心,又变得冰凉,双腿一软坐在地毯上,怔怔落下泪来。直到大门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她迅速抹去眼泪跳起来。是王姨来接班。吃完早饭,谭斌把自己常用的东西,收拾出一个随身的行李箱。王姨问:“你干嘛?”“出几天差。”谭斌边换衣服边说,“麻烦您给阿姨说一声,帮忙照顾几天沈培。”她需要时间自己想清楚。第53章一路上被各种困惑苦苦纠缠,踏进写字楼的大堂,谭斌立刻强迫自己把一切抛开。进了办公室,迎头就碰上周杨。“早。”她若无其事地打招呼,脸上看不出一点端倪。昨天到今天,断断续续想了很久,该怎么处置这个不安分的下属。想让他离开自己的团队轻而易举,可是无论用什么方式把他挤兑走,都不是一件好事,恰恰授人以柄,暗示她的失败。让下属给算计了,本来就是件丢人的事。人的天性又倾向于同情弱者,传出去只会说她不择手段排斥异己,没人有兴趣了解真相。况且三季度的销售目标,最终拍板的,是刘树凡。她因为这个和下属计较,等于直接打刘树凡的脸。最重要的是,北京地区的销售,现在找不到合适的人能够立即代替他。结论,她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暂时不动他。可是面对乔利维,她却有很深的挫败感。虽然两人时有矛盾,季度末兵慌马乱的时候,为了北方区人员的调配,更是几乎翻脸,但谭斌一直牢记程睿敏的告诫,尽量避免和他发生正面冲突。她的后退,并没有换来对方的让步。同为teamleader,谭斌不得不承认,在收买人心和团队凝聚力这两方面,她的确差得很远。唯一能与之抗衡的,是她永不言败的执着,和强大的抗压能力。中午吃完饭回来,座位上放着一份同城快递。打开来,是两本英文原版的管理书。有张便条:买了很久,一直没有机会送你,望笑纳。书里还夹着张书签,黑色的签字笔写着一句话:领导不语,沉静而御。是程睿敏的笔迹,清隽而挺拔,书卷气扑面而来,就象他的人一样。谭斌深呼吸几次,才把莫名的泪意强压下去。他似乎掐准了她的脉,一直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望着那句话,消失的勇气和自信重新回返,合上书,她抱着电脑去了十九层。刘树凡在办公室召见四个销售总监,包括几个重点地区的销售经理,对三季度的销售数字表示满意。特意提到谭斌的区域,销售总额占到整个北方区的七成。因为不是正式场合,大家说话都比较随便。刘树凡说:“美女的力量,好比特洛伊城的海伦,抵得上千军万马。”谭斌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凑趣,“有我这样灰头土脸的美女吗?您问问他们几个,我那几天什么形象?完全一个手持皮鞭的拿摩温。”其他几人,小时候学过《包身工》这篇课文的,都会意地笑起来,只有刘树凡露出迷惑的神色。于晓波给他解释,他才恍然,点头笑了笑。谭斌接着说:“能拿到那个数字,靠的是几位SalesMananger的努力,尤其是Young,北京地区的销售,也占我们区的七成多,”她转向周杨,“我已经给你申请了PerformancePoint,钱不多是个意思,希望你下个季度再接再励。”PP是公司内部一种鼓励性质的小额奖金,精神作用大于物质。乔利维便用力捶打周杨的肩膀,“恭喜啊兄弟,拿了奖金要请客的。”周杨虽极力掩饰,却藏不住满脸志得意满的表情。谭斌看着两人,笑得轻松灿烂。就是这样,她做尽仁至义尽的姿态,给周杨机会让他充分膨胀。如果他不知道收敛,自会有人看不过去替天行道,可能根本轮不到她出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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