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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时,日头西斜。那昳丽秀美的少年倚着茶楼的栏杆,身体被裹在层层叠叠的秋衫下,尚且透着几分柔软和韧劲儿。说着话,却仿佛又怕人笑话似的,将眼神避开了。沈鸢说:“卫瓒,我护着你、帮衬着你,才是天经地义。”卫瓒这时才想清楚,沈鸢为什么在京城,明明发现了安王对他心存恶意,却还是一句话都没对他说,就这样死扛下来了。为什么会义无反顾帮着他,没有一星半点的怨言。侯夫人带沈鸢进门时,他喊了一声哥哥。沈哥哥。这一声沈鸢竟是当真了的。十几岁的沈折春,二十几岁的沈折春,三十几岁的沈折春。甚至直到最后,都是当真了的。所以就什么都能忍,什么都能扛,什么都不愿连累他,无论哪一刻,都从没放弃过复仇这件事。哪怕没有康宁城事变,沈鸢只怕也会死在京城。沈鸢是何其精明通透的一个人。怎的就……当真了呢。卫瓒闭上眼睛时。听见沈鸢几分无措柔软的声音,说:“卫、卫惊寒,你……你别哭。”++++沈鸢实没想到。卫瓒急匆匆上楼抖落了一通威风,吓走了安王,又掉了眼泪以后,就跟丢了魂儿一样。一路上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什么,仿佛脑子里装了好多事,跟他说一句话,应一声,多一句都说不出。梦里的事问不出来也就罢了,卫瓒总还是得去金雀卫府衙办事。谁料到只去了两个时辰不到,人又回来了,凶神恶煞立在松风院的门口,只低着眼皮说:“安王那边儿我已嘱咐过了,都有梁侍卫在。”“……我想多看你一会儿。”沈鸢让这人噎的一顿。也没想到,这个看他竟然是字面的意思,卫瓒真就一直光明正大盯着他看。他喂狗,卫瓒瞧着;他吃药,卫瓒瞧着;他让卫瓒瞧得没法子了,干脆躲书房里头读书去了。知雪进来倒茶,神色复杂地说:“……小侯爷在窗外呢。”沈鸢一推窗,果然瞧见卫瓒在那瞧着他,抱着他那一杆银枪,隔着窗纱瞧着他影子。见他开窗,不知怎的,还透出一股子可怜劲儿来。大毛二毛都没有他看起来更像一只狗。沈鸢什么安王不安王、未来不未来的,都来不及想了,只头疼道:“让他进来吧。”这话一说,却见知雪神色更复杂了,欲言又止。沈鸢这才想起来,茶楼上头,卫瓒那又抱又搂的,一准儿让这小丫头瞧见了。顿时心里头“咯噔”一声,轻轻咳嗽了一声,说:“小侯爷他……今儿有些不舒服,脑子不大正常,你不用放在心上。”知雪眼珠子转来转去,支支吾吾应了一声,也没问要不要她把脉。沈鸢一见她这样,心里便知道没瞒过去:知雪这小丫头鬼精灵着呢,一定猜出点儿什么了。果然,卫瓒一进门不久,沈鸢扒着窗缝去看知雪。这小丫头偷偷拉着照霜的袖子,两个小姑娘正在树底下,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还时不时往书房这儿指一指。也不知怎么说的,知雪还自己抱自己,做了个搂在一起的姿势,胳膊腿儿扭了扭,显得很是缠绵。这下连照霜都露出惊讶的神色来了。——这死丫头跟谁学的。哪就抱得这么恶心了。沈鸢登时面孔就窘红成了一团,慌慌张张把窗给关上,扭过头去,小声骂卫瓒:“都怪你。”“没事发什么癫。”一对上卫瓒专注看他的眸子,也不好说话了。沈鸢坐在椅子上,气恼瞧了卫瓒好一会儿,挑着眉说:“你这梦怎么做的,从前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忽然就傻了呢。”又忍不住嘀咕:“茶楼上不是挺威风的么。”卫瓒道:“先头……并不记得这段。”他只记得沈鸢是受了委屈,可这一切,都像是被塞在一个小匣子里似的,他将这匣子一开,却被这一段记忆折磨得浑身发冷。他如今瞧着沈鸢不在视线里头,都觉得心慌意乱。沈鸢有意揶揄了一声:“毕竟也算不上什么要事,是吧。”卫瓒张了张嘴,声音几分哑,开口却又说:“我……”“我说笑的。”沈鸢说。见他面色差劲,沈鸢有些别扭地咳嗽了一声,只低下头去,继续读书:“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等好点了再跟我说就是了。”卫瓒说:“好。”隔了一会儿,沈鸢却又不知怎的,总觉得不大自在,抬头看了看他,问:“喝茶吗?”卫瓒摇了摇头。沈鸢越发觉得不自在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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