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跟卫瓒两个人在书房里、一声不吭地待着。卫瓒这人在他面前,是静不下来的,总爱招惹他,一会儿要说些怪话,一会儿又要碰一碰他,吸引他的注意力。就是什么都不做,也要懒洋洋赖在他的榻上,找本笑话慢悠悠给他读。他不想听,却偏偏又忍不住去听,听了笑了,又懊恼这人浪费自己时间。打又打不过,赶又赶不走,到了最后,往往书读不几页,倒生了一肚子气。——所以近来,他都有些不乐意让卫瓒进书房了。眼下这样,却有些不大一样。纱窗外隐隐透出几声鸟鸣来,沈鸢读着读着,就把那视线目光忘了。沈鸢撑着下巴,一页一页书翻过去,却忽得有一只手伸了过来。卫瓒挑起一缕发,掖在他的耳后。沈鸢一怔。对上一双专注又幽邃的眸子。痛苦、占有与保护欲密密地交织。睫毛颤了颤,又被藏到了眼底。卫瓒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他对面了。见他抬头,又乖乖巧巧回到原处,若有所思似的,继续盯着他看。沈鸢被碰过的耳根,顿时酥酥晕红开好大一片,撑着下巴的手也轻轻动了动。却是不自觉,把嘴唇藏进了掌心。平白生出一股子恼意来。——卫瓒怎么人傻了。反倒学会勾引人了呢?--------------------作者有话要说:小侯爷:一款在emo状态,反而会把春卷迷到的帅哥。第55章卫瓒就这样在松风院一气儿赖到了傍晚,正逢着沈鸢该针灸的日子。知雪这厢抱着针匣进来,眼神飘忽不定地看了一眼卫瓒,却是轻轻咳嗽了一声:“公子,该施针了。”沈鸢“嗯”了一声。知雪眼珠子转了转,打量着屋里的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说:“小侯爷……不回枕戈院儿么?”卫瓒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跟长在松风院的一件摆设似的。眼皮颤了颤,却是用漆黑的眼珠去瞧沈鸢。沈鸢搁下书,看了一眼窗外。夜已是渐渐深了,初秋的风卷过枝叶,飒飒地响。沈鸢再看看卫瓒那双眼睛——他现在要是把卫瓒给赶出去了,卫瓒可能又要在窗外站着看他。这般一想,却是鬼使神差的心头一软,道:“罢了,他爱在那儿就在那儿吧。”卫瓒仿佛松了口气似的。知雪的眼睛却又转了好几圈,“唔”“嗯”了好几声,匆匆忙忙说:“那我去准备。”沈鸢每次针灸也是费事,十日一次,每次都要兴师动众,夏日还好一些,天一旦稍有转凉,便要搬进好些个炭盆来。隔间烧了热水,沐浴过了出来,整个房间都让炭火熏烤得温暖如春。这才算是能开始了。沈鸢洗过后,上头便只披了一件松软透气的蜜合色寝衣。一出来,才发觉床榻跟卫瓒之间,竟多了个屏风挡着。便知道是知雪的鬼主意。——好样的,本来没什么,如今倒像是有什么了似的。沈鸢也说不出口叫人撤了。嘴唇动了动,只走到床边去,低头解自己这一件衫。他晓得自己针灸时还要脱,衣带本就系得松松垮垮,解了一半,却忽得觉出不对味儿来了。这屏风是透着的。知雪还是没弄明白,想是有个挡的比没有强。谁知这屏风透光,屋里头还灯火通明的,人影朦朦胧胧拓在上头,倒越发不是味儿了。这解了一半的衣衫,又不能穿回去。沈鸢抿了抿唇,道:“卫瓒,低头。”卫瓒应了一声。低没低,他却不知道。沈鸢也只能让衣衫顺着肩落了下去,慢腾腾伏在锦缎的床褥上。光裸的脊背暴露在空气中,沈鸢的额角也熏出了些许细密的汗来。半晌,沈鸢对卫瓒说了一声:“你要是热了,就出去透透气。”卫瓒说:“不热。”嘴上这样说,却是连声音都哑了。只是待知雪进来了,这屋子里头的热意才稍稍散了一些。卫瓒终是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瞧着那屏风后的影子。沈鸢的面孔埋在臂弯,指尖轻轻捉着柔软的枕角,只见脊背曲线驯顺起伏,一路隐没至柔软的彩缎之间,由着人任意施为。少女的手指纤细,针却更细,毫毛似的一针一针,刺进柔软的皮肉里去,微微捻动,不像是刺进活人里头,倒像是戳进了柔软的针垫。——毕竟沈鸢连抽气声都不大出,仿佛已是习惯了。卫瓒分明知道应当是不会太痛的。却仍是忍不住心尖儿跟着颤。沈鸢实在太柔软,连细针落在沈鸢身上,都像是另一种微妙刑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