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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撸了把脸上的水,按着苏玉芹的肩膀让坐在塑料小板凳上,随后用从没有过的殷勤,就连新婚时都没有过的殷勤,商哄道:“媳妇,你先坐这浇着,水暖和不?听到我说话没?我回屋收拾去,床单啥的,我指定都给你收拾利索,不用你动手,屋里保证弄的干净,就五分钟,整完了我就过来。完了我给你搓澡,行吗?也指定能搓干净,可干净可干净了,我保证!”并没有得到回应。“啊?媳妇?你应我一声呗。”依旧没反应,即便江源达已经又抱着苏玉芹的头,恨不得嘴对嘴在问话。江源达舔了舔唇,舔掉唇上的水珠,急切寻找答案:“玉芹,咱俩和好了是不是?咱俩是两口子啊,比谁都亲的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对不对?咱俩指定是好了。”苏玉芹很老实地坐在那,任由淋浴冲刷,任由江源达自说自话。就这幅模样的妻子,江源达真是心乱如麻,他两手使劲挠了挠头皮,又叹了口气,无奈地站起身。他现在是真希望,甚至是企盼着,苏玉芹能跟他吵跟他闹,像刚才那样甩他大嘴巴子,骂他不是东西,那最起码会放心。等江源达在要推开卫生间门的时候,他又猛的顿住,回身再次看了眼不哭不闹的妻子,不知为何,就觉得心要慌到嗓子眼了。江源达莫名其妙的开始翻抽屉,检查卫生间里所有尖利的东西。他找出个塑料袋,将他眼中可能会成为利器的东西都装走,能拔掉的恨不得都拔掉,这才将卫生间门关好。是的,关好、关紧了。因为他家那门在关紧状态再推开,会有声响,这样苏玉芹出来,他能马上听到动静。等江源达拿着垃圾桶,打开卧室的大灯,望着一片狼藉的大床时,他才疲惫地闭着眼睛靠在墙上。唉,刚刚还觉得,连卫生间门的细节都想到了,是运筹帷幄,这一刻才发现,他都有些神经质了,糊涂的要死。要是真不放心,为啥要安排苏玉芹洗澡,就给他躺在眼皮子底下,那多好?他这是咋的了?江源达双手搓了搓脸,又看了眼卫生间方向,听到水流声,摇了摇头,心想:算了,别再给拽出来了,还是快点儿收拾吧,苏玉芹洁癖、爱干净,他麻溜收拾利索的。江源达拎着垃圾桶走到床头,先将全家福照片卷成长筒状,立在床头。且心里还暗示自己:没事儿,岁岁平安。又转念一想,咬牙切齿:这玩意也添乱?不要了!还有苏玉芹那些被撕碎的衣服,通通不要了,省得她看到生气。等他媳妇脸上一放晴,他就拉着苏玉芹和闺女,先去照相馆,照个特大号的、最大号的!再去商场,给苏玉芹买十件衬衣,不计价格!等江源达将该扔的都扔完了,包括全家福掉落时摔成三大块的玻璃,他才放下垃圾桶,跪爬到床上,两手扑落着,就怕有碎玻璃,后来索性将被子全部扔在地板上。被子一挪开,床单上的痕迹就很明显了,都是他干的……他有些懊恼,后悔太使劲太冲动了,赶紧回身拉开大衣柜门,上下翻找,终于翻找出一套新床单。但是,等他再一回身,忽然看到了什么,江源达眯了眯眼。他将床单被罩随手放在一边,几大步绕过床尾,捡起枕头边的信。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也推开了,但江源达却没有精力再管苏玉芹了。苏玉芹是裸着身体,身上湿哒哒的,她一脸平静地直奔电话。她此刻,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号码倒背如流,打给江男,急切想听女儿的声音,可对方告诉她关机。苏玉芹又游荡般推开江男的房门,用女儿的被子围紧自己,静坐在那里。没一会儿,她好想忽然想起了什么,还很着急的下地。只看,苏玉芹是光着脚、拖拽着被子在四处翻找,等她将磁带放在录音机里,按着那一刻,才松了口气。而主卧室里,同一时间,江源达是一拳头砸在了床头柜上,同时暴烈地踹歪了双人床。手中的信是抖动着,心也被气的哆嗦。因为他没打通秦雪莲的电话,没有质问和骂出那句:“C你妈,敢撒谎!”几分钟后。站在江男卧室门口的江源达,明明和妻子只隔着一道门,他却没有勇气再推门进去了。江源达质问自己,刚刚他还王八蛋似的,问苏玉芹什么来着?他一边强迫着,一边说:“你咋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为什么歪头吐?你是嫌我脏?嫌我恶心?”此时,江源达手上的伤口流着血,眼角流着泪,听着那录音机里,在放着女儿小时候用磁带录的歌声和童言童语:我们亚洲,山是高昂的头;我们亚洲,河像热血流;我们亚洲,树都根连根;我们亚洲,云也手连手。爸爸妈妈,长大了,我要当鞠萍姐姐;爷爷在问几岁的江男:“不是要当老师?”奶奶嗤笑几岁的江男:“她还说长大当厂长呢,长长长,长大当厂长。”江源达泪流满面。他觉得自己不用问好像也懂了,懂了苏玉芹在收到那恶心至极的信时,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因为那个傻透呛的苏玉芹,已经猜到了。他一定会没脸再纠缠,没脸再配合她在女儿面前装下去。他没有那么好的演技。那信,无论说的是不是事实,他出轨是事实,写的那么不堪,那就透着更真实。还或许?江源达在问自己的心,或许他真的就那么不堪过吧。凌晨时分,白纸黑字的旁边,是装满烟蒂的烟灰缸。二十年的婚姻,江源达的字迹:离婚协议书。第一百六十四章 生活里的泪中带笑天亮了,全想透彻了,肠子悔青的滋味儿也尝过了。可时光不能倒退,人生不能后悔。啪啪两声,江源达用尽全力甩自己两个大嘴巴子。随后纵情洗脸,洗的满地都是水,等再抬头时,不知是本就是洗脸水,还是掺杂着眼泪。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似对话般:好小子,你终于把家,把媳妇给作没了。作到,都没有脸来要求人家哪天能再接受。赶明儿啊,你就自己一个人过吧,好孬自己受着!和自己对话完,江源达又将卫生间收拾的很干净,他刚刚甩的满地水珠,纯属自己污染自己治理。擦的很干净后,他直奔厨房,将昨天苏玉芹做的菜都热一下。等他前脚出来,后脚苏玉芹也出现在客厅。苏玉芹看到窗户都打开缝隙在通风呢,先茫然了一瞬,随后也站在卫生间里了。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头发、这张脸,简直丑的都没法看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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