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凝牵了被子过来盖在他身上,然后就听见他闭着双眼问了一句:“因为我没有听你的话睡午觉,所以你才这样气我?”“没有,不是这样的。”殷凝解释清楚,“我去弄香阁的时候拿了一朵青莲,刚好抽到花魁的诗,但我又拒绝了他,他不甘心所以用上绫她们的名义骗我去温泉。”秋霁锐评:“诡计多端。”殷凝笑了一下,又问道:“你这些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他皱了一下眉,“会做噩梦。”“所以现在好好睡觉,”她抚平他的眉心,哄道,“醒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睡久点,让我准备一下。”“好。”窗外夜雨绵柔如纱,竹尖滴水落青砖,闭眼正好眠。青棠是他的本命武器,所以她待在这里会让他更有安全感。殷凝轻抚他的长发,渐渐地听到他均匀绵长的呼吸。她现出九条蓬大狐尾,几乎铺了半床。殷凝抄起柜子上的软梳,一边梳着尾巴上的绒毛一边感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这样上心。搞定后她收起尾巴,轻手轻脚地躺下,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也睡下了。半夜的时候殷凝被弄醒,因为秋霁突然惊醒,死死将她抱在怀里,有些冰凉的手摸索着去触碰她的脸,连呼吸都在轻颤。“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殷凝还有些迷糊,伸手安抚地轻拍他的背,“梦是假的,别信。”他缓过来,轻声道:“梦到你离开了,不要我了。”“没有,我不是好好地被你抱在怀里吗?”殷凝去暖他冰凉的手,哄道,“别多想,睡吧。”秋霁点头,展开双翼将她裹了起来。毛绒绒的太舒服,她没多久就又睡过去。所以她没有听到他的低语:“月下宗剖离魅妖法相...是梦吗?”“殷凝,殷凝…我分不清啊。”隔天醒来,殷凝发现自己一觉睡到了晌午,而且地点也从青棠水阁转移到了寝宫。她从床上坐起来,撩开帘帐就看到秋霁端着午膳走进来,他未束冠,发尾用缎带束起,看起来温和了很多。他说:“先去洗漱,然后来吃饭。”殷凝看到他才想起昨天答应他睡醒后送他礼物,于是她蹦跶着过去,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毛绒团递给他,白蓬蓬的,系着红色流苏。别问,问就是薅她自己的尾巴毛。“这个给你,我原本是想给你编个剑穗什么的,但是它太炸毛了,就当个挂件吧。”她说。“我很喜欢。”他捧着那个毛绒团,戳了又戳揉了又揉,然后放在脸上蹭。果然,殷凝觉得她要是变回原形,总有一天会被他狠狠吸。洗漱后回来,她看见桌上都是对她胃口的膳食,先挑了一碗蟹肉粥和蟹黄汤包开胃。“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有点想吃这些?”殷凝随口一问,精准狙击她的喜好了属于是。她夹菜的筷子一顿,狐疑地说:“别再回溯时间了嗷。”再来就不礼貌了。“没有。”秋霁摇头否认,“我说是我梦到的,你会信吗?”“那也太神奇了,”殷凝没当回事,“巧合吧,我不挑食。”吃完午膳,她到庭院里散步,顺便喂池塘里的鱼。秋霁一直黏着她,形影不离。殷凝坐在石凳上,有些好笑地说:“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我又不可能凭空消失。”“不忙。”他也一同坐下,拂开桌上的落花,卷袖开始沏茶。殷凝抬头看着天边变幻多姿的云霓,不经意间留意到,周围并没有任何侍女,她的日常起居都由他亲手照料。而且现在,他也不会说要带她出去玩。她猜想是因为筑巢期的影响,他的独占欲变本加厉,不允许任何人接触她、看到她。秋霁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他说:“从今晚开始你就变成小狐狸吧。”殷凝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他将煮沸的水倒进杯盏里,和里面的茶叶蒸腾出袅袅茶烟,他的声音在茶水的沸腾声中显得很平静:“因为明天开始就是我的筑巢期,你变回原形安全些。”他用了“安全”这个词。她有些意外:“原来明天才是吗?”“对,不过近日都会受到影响。”秋霁顿了一下才说,“我是第一次压制不住天性,会做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殷凝陷入沉思,这筑巢期听起来很像那什么发请期。他见她蹙眉不语,轻声道:“其实我都有点,厌弃现在的自己。”无法自控的肮.脏冲动。殷凝见他凤目里一片暗色,就拍拍他的手道:“没关系,总会有些不如意的事情,熬过这几天就好了。”然后她捧起他递过来的茶,小口小口慢慢喝,有些惬意地晃着小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