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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眼神,仿佛交织着辨不清的情绪。但他走后,室内安静至极。她抬起手,摸了摸脸颊上的淡淡疤痕,也不晓得能不能消去,他这段时日不会是因为她可怜才这样待她好吧?她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依照他的性格,无关之人就算横死面前,怕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他这一走,直到夜色深沉亦未归来,絮絮打了个哈欠,眼皮愈发沉重,从床头小几上拿过机关小鸟,拨了一下,立即听它叫着亥时四刻。这么迟了,扶熙恐有什么急事,今夜不知能不能回来,算了,她还是先睡吧,叫夏萤在外头留盏灯。夏萤领了命刚出去,掩好门,她正要缩进锦被里,忽然,这样寂静的夜中响起细微的簌簌声。她疑心是有鸟儿飞到她的窗前,支起身子探看,蕉窗外夜色凉薄,窗棂竟然真的栖了只雪白的雀儿。雀儿衔着什么,用爪子挠了挠窗棂,她觉得有趣,笑出声,便伸手打开窗子,一窗的星光这时候哗啦洒进来,鸣蝉声也近了许多似的。雪白小雀不过巴掌大,开了窗后,通灵似的撞进她怀里,喙里衔着的竟然是一枚夏夜盛开的蓝雪花。莹莹的蓝紫色像一抹黄昏时候的烟霞,静静躺在她的掌心。她心中蓦然悲伤起来,悲伤来得很无缘无故,很莫名其妙,她微微垂眼看着它,脑海里空白一片,却什么都没能记起。小雀儿却没有立即飞走,在她膝头蹦来蹦去,她终于由悲转喜,扑哧轻笑,才发觉它腿上绑着一卷纸条。她展开来,上头有密密麻麻小字,她连忙披衣起身,点了支烛,仔细看去。“祛疤方:防风、荆芥、丹参、白鲜皮……”她怔了怔。纸条上字迹峻拔清瘦,如云鹄游天,蛟龙戏海,令她无端想起一个人来。可这字条,俨然不可能是扶熙写的。她握紧字条,心中茫然一片。适逢蝉鸣一阵静默,静默之中,火光独烁。雪白小雀已振翅飞出窗外,絮絮忙地追过去,抚在窗棂上向外看去,那道雪白的影子消失在夜色里,她左右又仔细看了半天,没有看到半点不对劲的地方,只好关上了窗。她并不知,在她把身子探出窗时,一道雪白的影子避在她视野的死角处,直到她关上了窗,才重新步出,向那扇窗凝看了半晌。——第二日絮絮早间醒来时,身侧稳稳躺着个男人,无疑是扶熙。他睡相极好,闭眼时,神情冷峻如同万年不化的积雪,但眼睛闪动得厉害,或许正在做梦。不过他不说梦话,她也不知会是个什么样的梦。这日她深觉自己很可以,可以出门,绕着屋子转了好些步以向他证明自己真的好了,他才蹙着眉应允她出去走走。絮絮把那张字条上的方子自己誊抄了一遍,拿给太医瞧,寒声在一边踮着脚看:“娘娘这是什么方子,哪儿得的?”絮絮睁眼说瞎话道:“做梦梦到个老神仙赐给我的。”太医说这正是一味祛除疤痕的好方,连忙命人准备药材。絮絮开心了好一阵。这道痕迹说深不深,只是看着很难看,这段时日又总是近距离面对扶熙,她从前总想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他看,如今机会到来,却只让他看到很不完美的一面,令她时常挫败。不过自从她渐渐好起来,自然偶尔还会有两声咳嗽,但已不碍事了,扶熙的公文便又从烟澜载水搬回了十万琼英。毕竟皇帝批示公文时,偶尔喜欢叫两个人进来挨骂,她在这里,始终不很便宜。她养病的时日鲜少关注朝堂的事,不过现下都一一听寒声说了,那夜处理濛州的堤坝决堤的事,后来证明她同他们商议的对策很不错,几日前来报说情况转好,审问相关的人的流程也有条不紊进行着,她很得意,得意同寒声打趣道:“寒声,真羡慕你,有这么个天赋异禀的娘娘。”寒声:“……”夏萤这时进来说:“娘娘,几日后外族来朝见,一些事项请娘娘过目。”絮絮愣了愣:“来了?这样快?”寒声捂了捂嘴:“娘娘,该展示您天赋的时候到了。”絮絮:“……”自己这一病,消磨了半个月的功夫,五月将过,照理说,他们的确就要来了。絮絮不由头疼了一阵,怎么这么快又要开始打工,养病的日子除了每日两碗药外,还真算清闲的了。夏萤倒是很八卦地说:“娘娘,这回他们派遣的不仅是使者,还有公主王子!柔狐国的公主,各个美艳动人,但听说柔狐国的王子,也,也很……”絮絮抬眼好奇问:“也很什么?”夏萤一脸娇羞:“也很美艳动人。”絮絮眉头皱了皱:“夏萤,多学点词……”夏萤道:“奴婢说的都是真的!不信,娘娘届时看看嘛。”“……”寒声倒是捂嘴笑起来:“奴婢听说,乌支的四王子很……”她斟酌了一下,最后用了壮硕一词。絮絮已脑补了个身高九尺满面胡子的胸毛很长的黑大汉。大衡朝民风开放,讨论这些自然无伤大雅,絮絮心底却寻思着,今年到底能不能参加赛马骑射了,真是很不想当个看台上的木偶。寒声又问:“娘娘近日没怎么出门,可要出门走一走?今儿马球场上几位小姐在练球,娘娘要去瞧瞧热闹么?”絮絮道:“哦?那有趣,咱们去瞅瞅!”出门时寒声想给她添个披风,被她一眼瞪过去,终于没添,但是抱在怀里,仿佛在说娘娘若是发冷,随时都能披上。絮絮想了想,自己面容上疤痕未愈,还是遮了的好,于是拿一方薄薄绢帕蒙了半张脸,这才撑起青竹伞,悠悠往马球场去。马球需要的装备场地都非寻常百姓能担负起,所以精通马球术的也只能是家境殷实或者身处贵族阶层的,而其中能受到最好的马球教学的,还得数当朝权贵的家中子女。换句话说,今儿在马球场上的,无外乎都与位高权重之人有莫大关系,谁也得罪不起。絮絮低调在看台上一个不近不远的位子落座,拉着寒声也一并落座,寒声不晓得从哪里弄了些冰糖糕,这时临近黄昏,微风熏人,拿冰糖糕吃着,十分舒服。絮絮远远看到那几位贵女,其中打法最是猛烈,驭马也最熟稔的紫衣少女,她猜八成就是张忧的那个女儿张韵生,这个性同她老爹很相似。然而个性太张扬明烈,对个人来说当然没什么,可对于同队大约就显不合,另几位较她俨然都要温和许多。寒声在一边介绍:“娘娘您瞧那个当头的,——诶又进了一球!——就是张大人嫡女,马球队的队长,也是前锋。跟娘娘以前一样呢。”第29章 从前, 该是再也回不去的了,絮絮闻声,忧伤地咬了一口冰糖糕, 看着落日斜晖里少女们的风姿。静看了会儿, 她复问道:“那边的是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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