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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絮絮听着听着,忽然笑出来,“傻丫头。其他人或许可能,她们?万万不可能的。”寒声呆了一呆,“为什么啊?”她笑道:“没有为什么。”若非要问个为什么,那只能是,那几位大人同扶熙之间关系势如水火。寒声恐怕是忘记了,三四月时,扶熙为何会向她低头的事——还不是因为朝中有人掣肘挡路,他要容家的支持。絮絮洗漱了番,正在挑挑拣拣今日涂个什么颜色的口脂好,转又想或许还是睡觉得意,又把口脂放了回去,谁知外头嘈杂,她从窗户里便看到个老头子行色匆匆过来。她敛了敛眉:“寒声,宋成和过来了。你去看看,就说我没有起。”她还以为是来盛情邀请她去看马球赛的。寒声下去迎了迎,不多时苦着脸回来:“娘娘,大事不好了!”絮絮正倚在软榻跟前打盹儿,闻言懵着抬头:“什么不好了?什么大事?”寒声低声说:“是贵妃……贵妃想要住到烟澜载水来,她,她竟去同皇上要。”絮絮脑子里闪过什么,半晌,嗤笑了一声:“我不换。她做梦。”院中还候着敬陵帝身边伺候的大总管宋成和。他趁这个时候来,就是拿捏着絮絮若待会儿去看马球赛,便不得不出来见面,怎知絮絮起了身,只披上一件薄红绫子衫,在窗边透过窗棂一望,平静道:“让他等着罢。”她笑而不语,只是转头回了榻上躺下,近日不知怎么这样疲乏,微微阖着眼睛,执了柄藤编扇子,惬意地摇了摇。寒声又补充了句:“宋总管还说……如若娘娘不肯,就去找皇上。”榻上女子嘴角勾了勾,“我不肯,也不去。”寒声看了半晌,默默叹息,便退下了,留她一个在房里,她才倏忽睁眼。眼中沁出丝丝的哀伤,恍惚里想到,于她而言,是一往情深,但于扶熙而言,她是不是也和从前那些宠妃、没什么区别?想必,当时什么丽美人之流,得宠时也不外乎这样的光景吧?等新鲜感过去了,就抛之脑后,慢慢冷落下来?现在她“失宠”了,他连烟澜载水都不许她继续住了?要让她去那个偏僻的犄角旮旯里,不再出来碍眼?她怔怔看着房顶。宠妃千千万,爱妃仅有一个,那个人,好像不是她。她心口忽然一阵钝痛,原来今生,也只是他弱水三千里的一滴而已,过去,竟也就那样过去了。容沉啊容沉。她默念自己的名字,隐隐觉得,她这一生不该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话,该是怎样?她该怎样?她心底蔓生出好些荒唐的念头,甚至有一个叫嚣着,不如把皇位拱手让给梁王,她掳走他带他去山野间归隐,像他们以前那样,做世界上最平凡恩爱的夫妻?她也只是想想而已。那一夜她在梦里梦到他,他说,江山多锦绣,何必情牵逝水。这句话现在萦绕在她脑海中,她想,江山锦绣,她这一生,还有机会看到么?不知不觉想了那么多,她猛地坐起身来,唤道:“寒声!”寒声急急忙忙进来,手里还端着绣棚,就听她家娘娘吩咐道:“替我上妆。我去看马球赛。”寒声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喜,该不该惊,连忙放下绣棚,到妆镜前给絮絮梳妆,道:“娘娘怎么想明白了?”絮絮望着镜中自己,笑道:“干嘛为了别人放弃自己喜欢的。”她挑出一盒蜜金脂抹在唇上,看了看很是满意,道:“不要富丽堂皇端庄的,就那种,清爽些好了。”寒声应了声,却是忧道:“那娘娘待会儿怎么对付宋公公啊……”絮絮一如往常地翻了个白眼:“什么怎么对付,用得着对付他?他还能把我怎么着了?嗯对,小顺子通风报信有功,你抽个空给他送些好东西去。”她顿了顿,仔细描完眉,“想必他也为着本宫受了些委屈。”谁对她好她还是分得清。寒声哪里是怕宋成和,她是怕宋成和背后的皇上。从那日皇上冷着脸踏出烟澜载水,她便始终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娘娘又被禁足什么的。絮絮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回眸一笑:“别担心。”若是抗争不过,那便屈服呗,她容絮絮也是能屈能伸的。下了小楼,宋成和一眼望见寒声身后那个明艳的女子,微扬着下巴,十足气势凌然,带有天生的傲气般。装扮不甚隆重,一袭墨绿裙子,系上一条雪白绫子,鬓发边戴着几支嵌绿玉的银钗,款款行来,有若墨荷摇曳。他急忙上前行礼:“参见娘娘。”絮絮眸光一闪,笑盈盈地:“宋公公。本宫知道你来此的用意了。本宫断不能同意。”说着就要继续往前走,宋成和急忙拦道:“娘娘,这是皇上的意思。”絮絮倒笑出声:“皇上下旨了么?若有谕旨,拿来给本宫,本宫自然会听。”谕旨,宋成和哪里有这个东西?何况皇上口头留了余地,正是要逼着皇后娘娘她亲自过去的意思。宋成和福着身,赔笑说:“娘娘说的是,这谕旨,奴婢没有。但皇上说过,若娘娘不答应,便请娘娘移步,亲自面见皇上。”宋成和却听她笑道:“本宫还有马球赛要去观看,宋公公,有什么事,过会儿再说啊。”“娘娘要去?”他惊讶抬头,絮絮已行过他身侧,翩然带风,点头道:“那是。这可是不容错过的赛事。”“但,贵妃娘娘已在伴驾……”絮絮回过头,看他一眼,笑而不语。第37章 时候将近, 马球场的看场上帷幔高张,作为武赏的最后一场,且又是最负盛名的比赛, 爱出门的或者不爱出门的, 大多都来了。马球场同此前其他比试不同,三面围墙, 一面起了高台,天子百官一众都在这一面观赛。高台前筑了矮矮高高的女墙, 别处都热闹,独有一处只站着一个人,四周任怎么热闹都与他无关似的。哪怕这是个酷夏天,哪怕一旁的乌支王子早就恨不能把挂肩上的另一半衣裳也脱下来, 这人还是一身裹得严实笔挺。藏青缎袍子压着团云纹,直垂到脚踝,踏一双玄地银纹履。墨黑长发编成数不清的辫子,缀了两团雪狐狸绒,也梳在脑后。他身侧的阿勒真几次三番想问他兄弟你不热吗,但见他支着腮极认真地思考着什么, 总不好打扰。耶律升的目光远远定在葱郁狩鹿林。自上一回在马场一别……, 耶律升微支着头,屈指数着与她分开的时日。其他人或只为马球赛而来,他却切切实实不是。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逡巡过两三回, 都没有看到那道暄妍人影。逡巡际,倒与阿勒真的眼光一撞, 他轻飘飘撇过去, 阿勒真却趁此走近了两步,一掌拍了拍他的肩膀, 吞吞吐吐,似乎有话想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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