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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这时候就算心里明白晁幼菱多半知道她的身份,也得装傻装作不知道。因此轻轻一笑,神态风流倜傥,手里扇子刚好得了用处,站起身,扇子在手里转了一遭,轻轻抵到了晁幼菱的下巴:“哟,哪里来的好标致的小娘子。怎么看本少爷看呆了?”晁幼菱登时脸红到脖子根,张了张嘴,大概不知道说什么,或者说什么也不足以表达她此时的心情了。絮絮施施然转头坐下,点了点跟前的梨花凳示意她也坐下,一面展开折扇,似模似样地扇了扇,嗓音轻挑:“晁娘子有话就直说吧,光看我,我也不会读心术。”晁幼菱面红耳赤,拘谨坐下,却总觉哪儿哪儿都不大舒坦。她端起晁慎给她倒的热茶,抿了一小口,意识到絮絮的视线还停留在她跟前,自己倒心虚地别开目光,放下了瓷盏才轻轻道:“容姑娘,别……”她本想说“别来无恙”,但可惜她知道容沉遭遇过什么,自是当不起一句“无恙”,改口寒暄:“近来似乎瘦了些。”絮絮不置可否,自顾自又摇了摇扇子,晁幼菱不经意抬眼,却与她似笑非笑的一双漆黑眼睛正正相对。“我和晁娘子从未见过。”晁幼菱愣了愣。垂下眸子,手指蜷缩了下:“哦,是……只是望着郡主有些面善。……像奴家一个故人。”台上人唱着“十世修来同船渡,百世修来共枕眠”,絮絮若有若无听着,淡淡一笑:“是吗。”晁幼菱看她的模样,大概是不想与自己叙旧的了——她们彼此当然也没什么可以叙的。她微微叹息,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看到这东西,絮絮眸光一动,探近了身,打量着这支碧玉簪子,明知故问:“这是什么?”晁幼菱将那支碧玉簪放在了案上:“是太后娘娘的信物。此番我来见郡主,奉太后之命,有要事相商。”絮絮没再打断她。晁幼菱将那支碧玉簪推到她的面前,抬眼看她:“太后娘娘的意思是,郡主年纪轻轻,功勋不二,又是世代忠臣。郡主心中应也有更大的志向吧……若郡主愿意帮一帮太后娘娘,——”絮絮漫不经心摇了摇扇子:“怎样?”晁幼菱压低了嗓音,缓缓道:“届时郡主从龙有功,便是太后娘娘左膀右臂,亦是新帝朝第一等功臣。”絮絮的神情一变,“你说什么?从龙之功?”她一改刚刚漫不经心的模样,语气正经许多,啪地收拢折扇,轻搁在了桌上:“晁姑娘,祸从口出,何况人多眼杂之处,隔墙有耳。”晁幼菱抿了抿嘴唇,别开她灼灼探究的目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似平复心中的起伏:“正是,郡主没听错。奴家来这里,就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她目光慢慢地转落在台上戏子的水袖间,轻轻道:“郡主可知,太后娘娘当年诞下双生皇子,一位最后位列九五,另一位则遣入深山修道,至今不闻所踪。”絮絮眸色深了深,不动声色问她:“哦?有这等奇事?”晁幼菱咬了咬嘴唇:“不错。如今太后娘娘,决意另立新帝。这位四殿下,便是太后娘娘属意的新帝人选。郡主意下如何?”絮絮拈起那支碧玉簪子,在手里把玩,低低一笑:“我不过是个只会带兵打仗的粗人。承蒙太后娘娘厚爱,只是此情,万不敢当。谋逆之罪当诛,我的性命虽轻,也不是分文不值的。”她顿了顿:“何况那位隐姓埋名二十年的四殿下继位了,又当真能如太后娘娘的愿么?”她眸光流转,四目相对,笑意深深:“恐怕太后娘娘都不知他如今的模样,又怎知道,他是死是活,是残是病?四殿下,连个正经的姓名都没有。”晁幼菱哑口无言,但思索片刻后,又想起什么,轻声说:“郡主怕是不知我此行,是谁领我出宫的。”絮絮寻思还能是谁,当然是她的好姑母——哪里知道晁幼菱嘴唇一闭一合,做出个口型:“陛下。”絮絮登时一愣,旋听晁幼菱说:“此事陛下也知道。幼菱是晁家女,也是天子妃,两面相逼,无可奈何。换言之,郡主若不站太后娘娘,莫非郡主还顾念旧情,要做个忠君不二之臣?”絮絮在蕲山多年未曾见过那位传闻之中的四殿下,但昭微观师兄弟们的秉性,她莫不深知,比起扶熙自是仁慈得多。电光火石之间,她想,拥立一个没有权力在手的白纸一样的新帝,届时夺权谋位,自然比现在容易得多。她正预备说什么,忽然“嗖”的一声,冷箭破空而来,连发了五六箭,絮絮眼疾手快,拽起了晁幼菱往旁边一避。冷箭不知从何处发出,大抵刺客见没有命中,又连发六支,絮絮眸光一凛,显然是冲她来的,遂抓起了近旁折扇打开,横风扫过,箭矢落地,啪嗒脆响。有人惊声叫道:“不好了!有刺客!快逃!”戏园子里顿时乱成了一团,看客们纷纷往外跑,叫十梦楼的大门堵得水泄不通。絮絮心头一凛,就要拉着晁幼菱下楼,等把晁幼菱给送到了外头,抬眼又望见了轮椅上坐着愣愣的晁慎,于此时,真正感到他是个拖油瓶。不知何处连连不绝的冷箭,一发接着一发,箭头泛绿,俨然淬了毒,她抄起了戏班里的一把剑,挡着冷箭,上了二楼要带晁慎直接跳下去。晁慎摔了双腿,又很胆小,哪里敢跳,絮絮恼得直想撒手不管他,冷声说:“你不跳,我可把你推下去了!”说着伸手一把将他推下了二楼,她便顺势捞起他,两人稳稳落地,只是轮椅摔得四分五裂。絮絮将晁慎带到门外,晁幼菱正等在那里,絮絮一把丢给了她:“快走。”说罢转头又进了戏园子。晁幼菱领着晁慎上了马车,离开了戏园子,心道恐怕今日谈话也被人听了去——但不管怎样,她相信容沉有那个本事摆平。絮絮进到楼中,里头观众们逃得差不多了,官兵还未赶来,放眼楼中,倒只剩下了零星几人,看着像是戏园里的傧相和戏子。他们显然被这场刺杀吓到了,几人抱团缩在台边,走也不好留也不好,絮絮想着,那时箭似乎从她背后射出来,恐怕有刺客要么埋伏在了二楼窗外,要么在旁的雅间。她刚预备回那雅间探看,毕竟她直觉刺客的目标是自己,只要没有得手,他们就有可能没有离开。她一面四处打量,一面靠近戏台,问那几人:“你们可看到可疑之人?”那位风流倜傥的陆老板陆小真也在此间,听她问话,主动挺身出来,答道:“刚刚,确有几个黑影子,在楼上,——”絮絮立即抬头看向了顶上,突然目光锁定了一个躲在了横梁上的黑衣刺客,神色一凛,突兀响起擦破空气的锐鸣,一支冷箭直直射来。絮絮正要挥剑挡去,挡了梁上一支箭后,猛地响起一声大喊:“小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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