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问,场面像极了——他和逢夕是一家人,他正在问逢夕要不要回家。沈经垣一愣。逢夕捏紧相机带子,“好啊,正好我有点事情和你说。”如此一来,顺理成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戚榆只能叮嘱他们路上慢点,注意安全。沈清悠笑意微淡,眸中情绪很是复杂,安静地目送他们离开。刚才她在演出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大都在她身上,她吸引走了所有人的视线。因而全场除了她以外,恐怕没有人发现过他今晚的注视。他的视线太过隐晦。逢夕跟在他身旁,走出一段后,她偏眸望了他一眼。他是因为知道自己不想参加他们所谓的庆祝活动,才提出带她走的吧?还是有什么事要找自己?他的助理将车开过来,为她开门:“逢夕小姐。”逢夕好段时间没见到他,随口与他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啊柏助理。”柏助理扯出一抹笑:“好久不见逢夕小姐。”逢夕钻进后座。她喜欢这个称呼,从一开始,柏助就是这么称呼的她。姓沈的有很多人,“沈小姐”也有很多人,但是“逢夕小姐”就只有她一个。她和宋卿时一起坐进后座。迈巴赫的后座宽敞,他们两个就像是独处在一个小型世界。只是一开始,这个小型世界有些沉默。逢夕自顾自地玩着手机,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宋卿时摁了下眉骨,“没有什么要问我的?”逢夕想了想,好像是现想的问题那般,这才偏头问他:“你怎么会来这里?”他勾了下唇,终于肯问出来了。他身上没了刚才在外的冰冷感,仿佛高山上的积雪微微消融。淡笑道:“我这次出差了好几天,都没有想见我吗?”呵。什么人。要人家问,问完又不答,还反问回来。逢夕老实回答:“偶尔有想过。”他低低笑了一声,在她开始不满后,才道:“所以回来就去见你了。”逢夕一愣。他颔首:“嗯,知道你在那。”逢夕怔然地眨了下眼。心里皱起来的一小块地方被熨平了。“这次能安静一段时间不用出差,想过来住随时过来。”他恍若未觉其反应,接着说完。她问:“那现在是要去宋宅吗?”宋卿时挑眉,无声反问——不然?逢夕小心翼翼地提出请求:“你平时也不怎么在宋宅住,我不在的时候,你明明是住自己家里比较多,要不,去你那里玩?”她指的是他的私人住宅。宋卿时眸色深下去,紧凝着她,好像要从她的脸上解读出什么一般。逢夕补充:“我也觉得宋宅有点无聊……”老宅嘛,人多,又有老爷子坐镇,总觉得没那么自在。相比起他的私宅来说,她还是对后者更感兴趣些。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点着。听见了,但却没有答应,这个动作很磨人心智。见他迟迟不应,逢夕也不放弃,顽强挣扎:“去嘛,我保证不会捣乱,会跟团空气一样。”宋卿时淡嗤一声。逢夕软声:“宋卿时……”“叫什么?”“世界上最好的宋卿时。”他顿了须臾。淡淡启唇吩咐柏助改道。柏助都侧目了,愣了下后,“好的。”第9章 潮热 宋卿时的私宅楼层很高,能够俯瞰半个北城的夜景。逢夕来过,但是不经常。她没有在这里留宿过,这里也没有她的衣物。但这在宋卿时这里都是小事。抵家半小时,就有人将她要用的东西全都送了一套过来,包括衣物。洗完澡后,她抱着电脑在客厅的沙发上窝着,处理今晚拍的片子。她比较晚睡,左右没什么事,就着手处理起来。她还是比较喜欢和他来这里。宋宅很大,他们的卧室也大得堪比寻常人家的整个房子面积,里面一应俱全,什么都有。平时大家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有什么工作也在里面处理忙碌,彼此见面的机会和时间大大减少。不仅大,还有几分威严,很能唬住小辈,叫他们不自觉的就会心生敬畏,在里面做什么都不大敢放开手脚,玩闹的笑声和动作大些都会赶紧收敛住。而这里就比较好一些,她可以抱着电脑坐在客厅忙工作,不会一头闷在房里,她想,他应该也是……?而且想做什么也都更放开一些,毕竟只有他们两个在,没有别的长辈。——这样的话,不就可以增加相处时间了吗?老是各自待在各自的房间里,多妨碍。微信响了一下,她瞥了一眼,发现是她的“斥候”给她发来了消息。兴许是体贴地为她考虑过,担心通电话会使脸皮本来就薄的她更加害羞,所以宋诗谙只给她发微信,用文字传达信息。逢夕看了眼宋卿时的房门,确定了下还关着。可等下意识地看完以后,自己又愣了愣。……她这是心虚吗?逢夕摸了摸脸颊,抿紧唇,点开微信。宋诗谙:【我妈一直没回来,想哭】宋诗谙:【再等等,等她这趟出差回来我保证给你打探清楚~】逢夕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好,不着急,谢谢谙谙】他们父母经常出差她是知道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很少在家。这么多年一直如此。宋诗谙趴在床上悠哉地踢着腿:【客气什么?我本来就很乐见其成呀。】她不经意间又调侃了逢夕一趟。逢夕那边好一会没回,宋诗谙笑得根本止不住。宋卿时的房门打开,逢夕下意识摁掉手机。他先往咖啡机的方向走去,问逢夕:“喝咖啡吗?”逢夕想了想,“可以来一杯低度酒吗?”她看过去,他穿着一身深色睡衣。洗完澡后整个人都松懒下来,气场也都不同。宋卿时索性也不去煮咖啡,直接拿了两罐鸡尾酒过来。他这里不是没有别的酒,但还是觉得她只适合喝这个。“平时经常喝酒吗?”他在她旁边坐下。逢夕眨眨眼:“没有呀,偶尔。”她拉开易拉罐,抿了一口。宋卿时将东西都放在旁边,自手心里落出一条手链来。逢夕讶然,举着易拉罐的手顿在半空,没反应过来他这是怎么变出来的。“参加了趟拍卖会拍的。”他朝她伸手,示意她将手交给他。刚才洗澡的时候逢夕就将腕表摘下了,此刻手腕空荡荡。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所以她才会松懈了些。如果还有第三人在场,那么她在洗完澡后还会将腕表戴上的。这是一条宝石手链,由各色宝石组合而成。逢夕凝着这条手链,流光闪烁,光彩莹润,每一颗宝石都很高级,单拎出来都能挑起一方大梁。被这样连在一起,更是难以估量的重量。单是看着,就知道很珍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