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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韵笑起来,“他是军中久了,改不过来,秋调的事旁听得如何?”涟卿应道,“学了很多,也听熟了不少名字,大都是地方官,虽然没有见过,但像是熟悉了。”涟韵颔首,“秋调的事要一直到七月末结束,你跟着徐宗申好好看看。”“是。”“对了,朕找你来,还有件事。”涟韵看向她,“惠嬷嬷不在了,你身边需要人照顾。原本,朕是想让上君在宫中再选合适保靠的人,但朕也瞧了两日,有顾虑。正好昨日同魏相说起的时候,魏相提到他家中有个老仆,妥帖,也靠谱,魏家是西秦国中百年世家,更早事前也出过皇后,家中的老仆,世家底蕴有,不输宫中的嬷嬷。魏相是关心你,所以才连避嫌都未有,朕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妥,看你的意思。”——魏相会说是他府中的老人,天子比信任我更信任魏相,此事若是顺利,不用担心宫中再放旁的人来了。岑远真的是算无遗策。涟卿心中轻叹,口中应道,“我听姑母的。”涟韵颔首,“在宫中待久了,人会少些灵气,换换人也好。魏相身边的人总是稳妥,朕也放心。那就让人明日去东宫,在你临政前,这些后顾之忧都解决了最好。”“多谢姑母。”涟韵眸间已有疲惫之色,今日见了信良君很久,是有些没精神了,还提起精神同他道,“你身边贴身伺候的宫人,你自己拿主意,该换的就换掉。”“我明白了。”涟韵又抬眸看仔细看了看她,一张年少明艳的脸。涟韵心中感触,轻叹一声,又道,“等你临政,朕会让大监跟着你。”涟卿诧异看她,“姑母?”大监是侍奉天子的。涟韵笑道,“朕还有多少时间?”涟卿语塞,“陛下万岁。”涟韵笑,“我也想,但没有谁能万岁。”涟卿没吱声了。涟韵朝她道,“别同兰亭冲突上,他只是脾气直,也不要相信旁的流言。如果他有犯浑的时候,来告诉朕。”“好。”“去吧,朕今日乏了,早些歇下。”等涟卿起身,涟韵又道,“想起些早前的事了吗?”涟卿心中愕然,看向涟韵时,还是一脸茫然得摇头。涟韵没说旁的了。*等回了东宫,换下朝服,沐浴的时候,涟卿还在想天子刚才问她的话。——想起些早前的事了吗?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而且,是她正好想起些许的时候。涟卿心中微滞。“殿下。”宫女送了稍后的衣裳来,就放在屏风后,她才想起她今日一直在出神,在浴池中泡了太久。等起身,准备更衣,指尖触到衣裳的时候,又略微迟疑,轻声道,“那身藕荷色的衣裳呢,前日穿的?”“奴婢去拿。”宫女应声。殿下很少在意过这些,今日忽然要换衣裳,宫女不敢大意。涟卿是想起在湖心亭的时候,她穿得那件衣裳,岑远看了她很久,后来也偷偷看了她几次。他好像很喜欢……更衣完,从后殿出来,涟卿看了看那幅珍珠耳坠,早前总是旁人拿什么,她带什么,这次,顺手将珍珠耳坠放到一侧,在耳坠盒子里挑了那对小锦鲤的耳线,对着铜镜带上。同藕荷色的抹胸襦裙很搭,也多了几分俏皮。临走前,又折回妆奁,含了含唇脂,不是浓稠艳丽的那种,而似春光明媚。……等到书斋门口,陈壁眨了眨眼,“殿,殿下。”他险些唤声四小姐了。“太傅呢?”陈壁应道,“在书斋等殿下了。”“好。”她双手背在身后入内,门口同书斋外阁间处隔了屏风,屏风后隐约能看到岑远的身影站在桌案前,应当是在写字。听到脚步声,他转眸看她。她也从屏风后绕出来,双手背在身后,一身藕荷色的抹胸襦裙,披着皓白色的轻纱,颜若舜华,唇若蔻丹,是特意打扮过了。他敛了眸间倾慕。她上前,“在写字?”无论是衣裳,装扮,声音,还是语态,都同早前在燕韩时一样,他轻嗯一声,尽量不露出旁的神色。“左手?”她微讶。“十余日了,能握笔了,太医让动一动,恢复得快。”他如实道。她更近前了些,“你是一直用左手,还是特意为了恢复练得左手。”她离得近,她身上是他熟悉的气息。他淡淡垂眸,“早前刻意练过,可以让脑子更灵活些。”“是吗?”她没听过。他眸间微敛,声音里尽量藏了情绪,“要试试吗?”“好。”左手和右手握笔的姿势还不同,他示范,然后她上前照做,但好像第一次用左手,如何都有些不习惯。“这样。”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调整着。因为他在身后,所以姿势多少有些暧昧,但又不全然算亲近,就是介于亲近与不亲近之间,怎么说都不为过。她转眸看他,见他心无旁骛。她也收回目光,但心中砰砰跳着,似小鹿乱撞着。“试试。”他的声音就在耳畔,他鬓间的几缕青丝刚好拂过她脖颈。她心猿意马,也不知下笔写了什么,等回过神来,见他唇畔噙着笑意。她低头,见她刚才写了‘岑远’两个字?涟卿:“……”“好看。”他轻笑。是,是吗?可她刚才那两个字是随意写的,还是左手写的,怎么都有些东倒西歪,怎么会好看?“这样写。”他握着她的手,手把手写着。因为是手把手写,所以左手握着她的手,右手撑在桌前前,这个姿势要比刚才暧昧太多。她耳后很快红了,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每一声呼吸声都落在她心底。“会了吗?”她轻嗯一声。“再写一次我看看。”她重新写了‘岑远’两个字,确实要比早前的工整舒服多了,他起身,“上课吧。”“哦。”她也放下笔。他先往屏风前的案几处去,声音自拂袖时传来,“我是说,耳坠好看。”作者有话说:岑.口是心非.大卜.太傅:你好看第027章 晚安耳坠好看……涟卿目露诧异,岑远好像是第一次同她说这种话。她目光落在他背影上,他已经去了屏风后的案几处。正襟危坐着,侧颜透着清冷禁.欲,又恢复了早前模样,好像刚才的暧昧都是错觉一般。他上课一向都认真,一丝不苟。涟卿在案几与他对坐。“今日见过信良君了吗?”岑远问起。忽然说起信良君,涟卿意外,“你知道?”他平静道,“全京城都知道。”涟卿:“……”“同我说说遇到信良君的场景。”无论是陈壁打听到的,还是坊间传闻的,都是旁人说的,不一定真实,都可能有偏颇,他要听她说的,才能判断信良君其人,而不是旁人口中的信良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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