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给我舔干净……”他话还没说完,一顿。一只手自雷勒修身后探出,随手搭在他肩头,苍白的皮肤在夜里都似反着光。“舔什么?”金缪的脑袋搭在了雷勒修肩头,“你这混蛋,在说些什么呢。”他骂人的语气斯斯文文,对方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金缪凑近雷勒修颈间,两颗尖牙露了出来,舌尖在他颈间舔舐而过。雷勒修浑身都绷紧了。“还要给你舔舔吗?嗯?”他神色恶劣。酒鬼一个哆嗦,酒醒了:“鬼……吸血鬼啊!”没人会信一个酒鬼的话,就连酒鬼自己事后都会不太确信。金缪拽着雷勒修穿过了人群,雷勒修还没回过神。黑沉的夜,街道寂静,酒馆的光在门口留下影子,两道身影从酒馆里出来,金缪倚在石砖墙上,低头闷笑。雷勒修抬手捂住了脖子。“你、你刚刚……”“没人会发现的,雷勒修。”“你怎么会在那儿?”“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是。”雷勒修顿了下,说他离开得太久了。金缪没去追那个姑娘,他耸耸肩,说她走的太快,没影了,但雷勒修知道,他想去找的话,肯定能找到的,他就是不想去追。酒馆里有人出来,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走吧。”金缪直起身,“这儿太吵了。”雷勒修:“不用和他们说么?”“他们喝到最后会忘了我们的,相信我。”金缪道。“相信我”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云淡风轻,又无端的很可靠,雷勒修那句话也只是问问,并不想再和金缪回去。金缪已经抬脚走了,他舌尖抵了抵尖牙。半血族的皮肤还真烫。“微微娅很漂亮。”雷勒修说,金缪很少听到雷勒修会对别人评价,他睨了过去:“你喜欢?”他见过的漂亮女人很多,纯血族大多没有样貌丑陋的。雷勒修:“……”“不,我是说,”他说,“你不想试试跟女人接吻是什么感觉吗?”“雷勒修。”金缪道,“你真轻浮。”雷勒修:“……”那颗提起来的心又倏地落了回去。金缪感觉雷勒修有点醉了,他低着头跟在他身后,看起来很听话,到了家,两人先后进门。“晚安。”雷勒修说。金缪下颚微扬,弯唇侧头:“晚安,做个好梦。”身上一身臭味儿,他打算去洗个澡,进门去拿换洗衣服时,被那门帘绊了一下,他用脚拨开这门帘。真碍事。门帘还没合上,又被拨开了,一只手抵在了门上,金缪闻到了一阵酒味侵袭而来,温热的体温就在他身后。“金缪。”金缪回过头。“我不是轻浮的人。”雷勒修抵着他的门说。月光倾泻而下,远处猫头鹰的叫声似有若无,院中晾晒的衣服随风飘着。“我不是……”雷勒修低下了头,抵在门上的手卷起。高高大大的男人此刻身形看起来有几分的单薄。金缪看不清他的神色,他摸了摸他的脑袋,扣住他后脑勺,“嗯,我知道。”他也许真的醉了。清醒的雷勒修不会用这种语气,说出这样的话。“那么差的吻技,看起来也不像。”金缪又说。雷勒修:“……”“你吻过很多人吗?”他问。“你很在意吗?”雷勒修又沉默不语。金缪松开他,倚在门上,“想知道?不如你自己猜猜。”雷勒修说:“吻技是要比较,才能比较得出好坏,你说我吻技很烂——那谁比我吻得好?”变聪明了。“金缪,你没吻过别人。”他笃定道。金缪眸子微眯,“没人会像你一样把亲吻对象的嘴弄破。”“我不会了。”雷勒修说,“你再让我试一次。”雷勒修一只脚迈进了门槛儿,门帘响了两声,晃晃悠悠,他堵在金缪身前,像一堵墙,黑压压的压过来。金缪指腹抵着他的唇,“收好你的牙,修。”雷勒修紧闭上了唇,他紧张的模样惹得金缪发笑,他觉得雷勒修这执着的模样很有趣,这么轻易的就被他威胁了。金缪每天陪练,对他的身体太熟悉了,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分布他都能回忆起来,彼时是对力量的判断,此刻却多了分别的意味。他凑近了雷勒修的唇,轻轻在他唇上贴了一下。还真乖乖的没把牙露出来。金缪顺着他唇角下滑,偏过他脸侧,到了他颈间,舔了舔唇,很久没开荤了,薄薄的皮肤下,他能闻到那诱人的味道,只要牙轻轻戳破那层脆弱的皮肤,他就能尝到那种滋味。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雷勒修颈间。肩头一紧,雷勒修扣住了他的肩膀,他抬起头,雷勒修看着他的脸,喉结轻滚。他想亲近他,想拥吻他,看到他追上微微娅,他脑子里那根弦一下断了。“金缪……”原来雷勒修喝醉后还容易酒后乱性。那个游戏里,金缪拒绝的请求,在雷勒修唇齿间实施了一遍,雷勒修醉得厉害,腿软,但那双眸子又很精神,金缪去洗了个澡回来,他才差不多消磨了下去。金缪洗完澡回来,他又有火烧身的趋势。“不回房间吗?”金缪问。他酒好像醒了点儿:“给你擦点药。”雷勒修的指腹没那么糙了。擦完了药,他遮遮掩掩地拿着衣服挡着跑走了。金缪没马上穿衣服,他看着桌上的药盒,片刻后,拿起来放进了抽屉里。第二天早上,两扇门一起打开。金缪和雷勒修同时从房间里走出来,四目相对,雷勒修的视线落在他唇上。金缪:“看哪儿呢?”雷勒修说没看哪儿。中间一扇门推开,伊尔诺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他昨晚睡得沉,金缪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都不知道。昨夜的衣服还没洗,雷勒修端着水搓衣服,金缪坐在窗口,一条腿悬在窗边。气氛古怪。伊尔诺也不知道哪儿怪,想了会儿,发觉是安静得过了头。这种气氛延续到金缪出了门。“哥,昨天晚上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伊尔诺问。雷勒修抿了抿唇:“忘了。”“昨晚很忙吗?”“……嗯。”农场这两天开始动工了,轰轰的声音不断,今天是个阴天,没那么让金缪讨厌,但下午一场雨下来,他浑身被淋了个透。金缪回到家里,雷勒修不在,他去洗了个澡,再出来就看到了门口一把滴着水的黑伞,雷勒修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他,一顿。“去哪儿了?”金缪问。“出去了一趟。”他答了跟没答一样。金缪看到他鞋上有泥,新鲜的。雷勒修去了农场,下雨了,他顺路过去了一趟,正好和金缪错开,他到的时候,金缪已经离开了,他准备好了应付的说辞,在心里打了一遍腹稿,但金缪却没有追问下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