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计划之外,偷鸡不成蚀把米?笑尘子逮起业尘子衣襟:“就你他娘的出的馊主意!夕颜枪?枪你大爷!”千华子赶忙拉架:“老笑啊,莫激动,现在最关键是把十七从歧途上拉回来啊。”业尘子亦愧疚不已:“对,清心咒……我们三人齐施清心咒,以我们的修为,使十七清醒不在话下。”笑尘子勉强冷静下来。郑允珏收拢折扇,正色道:“这个忙我也能帮,多个人多份力。”染霄子跟道:“算我一个。”五人站于五方设阵,又找来门派弟子,围绕五方加固阵法。无数道念咒声重叠,在阵角五人引导下,形成一道道金辉,汇聚比试场上空,渐成一顶似有若无的金钟。“苌弗君!濯缨君!”阵法外的弟子喊道:“向外撤!”司青岚不由分说提溜起流时衣领,御剑躲过飞袭而来的枕潮剑,迅速与随逐撤至阵外。三人一撤,金钟便轰然撞动。钟声震荡,一声一声,直达阵中之人命门心穴,化作无数道剑刃敲骨击髓。此为震神清心咒。清心咒中见效最猛的一种,专用以入魔之人身上。徐暮枕捂住头,面目扭曲,痛苦不堪。“师父——”重重念咒声中,流时那一声呼喊格外凄异。在那一刻,徐暮枕眼底滑过一丝清醒。阵角五人以为见效。谁知,忽然一股极深的怨念之力不知从何处席卷而来,徐暮枕眼底仅有的清醒即被吞噬。后方人群之中,衣轻飏眸底滑过冷芒,似有所感。枕潮剑袭向阵角之一,郑允珏的位置。“不是吧?”郑掌门手抖,“这么倒霉?”枕潮剑裹挟汹涌怨力,郑允珏骤展折扇,剑透扇面,堪堪在他鼻尖前停下。“好强的怨力!”郑允珏惊叹。阵内以徐暮枕为中心,源源不断的怨力招引而出,徐暮枕刚开始还有些许痛苦之色,很快便为癫狂与麻木所吞噬。金钟难以成声,震鸣渐渐小去。直至猛然一股滔天怨念冲破阵心,巨大的冲击力将设阵的众人撞得后退,倒伏一片。枕潮剑剑气化作无数利刃,四散飞去,在倒伏一地的人群中割开一道道血路。混乱中,衣轻飏护住九七、九八与周围弟子们。可已是死伤无数,哀嚎遍野。幸而业尘子几人及时反应,以屏障镇住徐暮枕,将他围困其中,才未酿成更大惨剧。“十七!”司青岚不甘心地大喊。千华子摇了下头。“不行。”笑尘子、业尘子神色凝重灰败。染霄子替他们把心中话说了出来:“梦安君这情况,已是无可挽回了。若想尽可能减少伤亡,只能将其就地诛杀。”她看了眼笑尘子的脸色,补充一句:“当然,若是舍不得他死,入魔就入魔了,放他走也行,我是都没意见的。”闻言,业尘子冷然:“如何能放他走?意识全无,见人便杀。苌弗君与濯缨君联手尚且难以招架,何况普通修士,普通凡人?”染霄子撇了下嘴:“那只能就地诛杀喽。”千华子轻叹:“为今之计,只有如此。老笑啊,早做决断,我们镇不住十七太久。”司青岚抓住师父手臂,无措摇头。“不!师父,十七还有救的,你们不能杀了他!”“那是十七啊……你的徒儿十七啊……”“你若杀了他,我再不能原谅你,师父!”笑尘子一言不发,入定般纹丝不动。后方,步九八牢牢攥住九七手臂,九七牢牢攥住衣轻飏手臂。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枕潮剑将冲破屏障。笑尘子抬眼,目光果决:“我们五人一起动手,尽量擒住十七。若擒不住,便……就地诛杀。”若说心里话,笑尘子只有那一句。——报应啊,报应。他默许业尘子支开云倏,也默许他们就地诛杀阿一。如今,这报应便轮到他头上来了,上天也叫他尝一尝,失去至疼至爱的徒弟的滋味。这种情形下,妄想活擒十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活擒了,也将遗患无穷。“老三,拦住你二师姐。”笑尘子往前一步,身前却被拦上另一人。流时面无表情地拨开拦下他的师叔师兄们,举剑至前,面向笑尘子。“我不管什么入魔不入魔。”“我只知道,你们商议的结果是要杀了我师父。”“要想杀他,除非先杀了我。”笑尘子叹气,对郑允珏道:“郑掌门,劳驾,拦下这傻孩子。”流时不管不顾,使剑法甩符咒,妄图拦下靠近师父之人,可他力量实在不足一提,光一个紫虚观掌门便压制得无还手之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