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定,她便直接将耳朵贴在门缝上。音量变得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猝不及防间,门把从内拧开,余笙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门板上,这门又开得毫无预兆,她脚步不稳,直接往开门的方向踉跄了一步。突如其来的失重令她的心脏狠狠荡了一个来回。余笙踩着男士拖鞋,很不合脚,没能及时站住。眼瞧着要和地板亲密接触,她的惊叫差点脱口而出。却有人比她先说话。“小心。”肩膀上传来的力道和温暖支撑住她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她的脸还是没能刹住,撞进他的胸口。鼻子仿佛撞在一面有弹性的墙上,软骨被猛然撞得生疼。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制,霎时就从眼角溢了出来。余笙死死捂住闷痛的鼻子,听见林嘉誉清清冷冷的嗓音悬在头顶。“你刚才在干什么?”她连退两步,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我看屋里没人……想找找人都去哪了。然后碰巧听见你在放OneEight那首歌。”“听错了吧。”他淡漠地反驳道。他的态度很硬,余笙马上抿紧嘴唇,不再说了。她不是非常懂音乐,怕自己说错话。她很不想在林嘉誉面前说错话。注意到余笙眼角亮闪闪的泪痕,男人的声音又柔了几分:“你没事吧?”“没没没……谢谢你扶我。”余笙低下头,盯着他的拖鞋。真是想不通,她好歹也是上过好几年礼仪课的人,为什么总是在这个男人面前频频失态?念及至此,她很是懊恼。是不是跟这个人八字不合啊?从不迷信的她都觉得邪门了。林嘉誉走出工作间,带上身后的门。“他们早都下班了,你有事和我说。”余笙倏然瞧向他,投以询问的目光:“其他人晚上不住在这里吗?”这话让林嘉誉感到好笑,他抱起手臂,懒懒倚着门框反问道:“我看起来像是无良老板吗?只知道压榨员工加班。”余笙在心里咂咂嘴,很是不以为然。这话说的……到底是谁把她按在这里,不写完不让走?不过,既然其他人都下班了。这也意味着,偌大的别墅里,今晚只有他们两个。她才受过惊吓的小心脏又一次发起抖来。林嘉誉倒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家里多了个外人他也无所谓,状态仍然很松弛。他揉着头发走向凌乱的工作区,打了个绵长的哈欠。他乌黑的发丝又软又顺,即便乱了,稍微拨弄两下便会恢复原状。落在他额前的碎发偏长,大概是嫌刘海遮眼碍事,他用一根一字夹把刘海折上去卡住了。余笙在网上见过不少男偶像这样弄头发,别有一番不经风尘的少年感。很适合他。只见林嘉誉走向零食架,他站在那里斟酌了几秒,接着从各种口味的泡面里选了红烧牛肉味。余笙痴然盯住那碗泡面。“咕咕”,肚子响亮地叫了两声,替她把嘴里的话给说出来了。林嘉誉看看她,又看看手里的面。“你饿了?”问完,他发觉自己问的是废话。余笙是下午两点多过来的,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只要她是人,当然会饿。他无意识摸了摸后颈,微微犯难。他想起大概半个小时前,迟渊给他发微信。当时,那个人说——迟渊:你他妈可长点心!晚上不要给人家余小姐吃泡面!不知道他怎么得知余笙来了,八成是熊怀说的。林嘉誉早就看明白了,助理已然被迟渊收买,成为挚友安插在自己跟前的小眼线。他也不是很在意这种事,而且……眼下这情况,还真让迟渊给未卜先知了。林嘉誉其实不太会照顾别人。这么说好像太高看他了。他压根就不会照顾人。“……你会做饭吗?”他问。余笙眼里还是飘着俩问号。林嘉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无论怎么说都不该让客人下厨,就算她厨艺好,这么做也不太恰当,像是在使唤人家一样。“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他沉吟了一会儿,解释说,“我是想说,因为我不会做饭,所以如果你会,楼下的厨房你可以随便用。”很可惜,余笙也只会泡方便面。她正想摇头,林嘉誉又说:“不过,好像没有食材了。”余笙:……那还说什么。无奈,林嘉誉短叹,把泡面放回架子上。“稍等我几分钟,我去换件衣服。”余笙:“你要干嘛?”“带你出去吃饭。”-住在郊区的坏处就是不方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