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当的不是秘书, 而是牛逼哄哄的总经理。余筝收好文件,紧绷的神色稍有纾解:“没什么问题,可以提前开庆功宴了。”余笙还是对着窗外,好像没听见他说话。余筝又唤了她一次,她如梦初醒,双眼昏懵无神:“怎么了?文件有问题?”“文件没问题,你好像有问题。”余筝言语厉肃,刚想提点她在工作时间要全神贯注,结果转眼看见她那遮瑕膏也盖不住的黑眼圈,心又软了。终究是自己的亲妹妹,余筝还是很宠她,于是语气又柔暖了下来:“是不是太困了?要不下去买杯咖啡?”正好经过一家咖啡店,他让司机靠边停车。余笙闷倦地摇头:“不用……还是赶紧去公司吧,我刚才只是在想事情。”“想什么?”余筝用手指梳理她被风吹乱的发梢,他听出妹妹有心事,想看看能不能帮她排忧。然而余笙不想说,她提了一嘴接下来几天的安排,轻而易举岔开话题。二人将接下来一周的行程确认无误,这时,余笙轻颤平板电脑,翻动电子日历。她问:“十二月二十号,你是不是在北京有个会?”余筝:“嗯,不是特别重要,我让手下去参加就行了。”……这怎么行。她想借着开会的机会溜到北京去,听林嘉誉的演唱会。只要到了北京,找借口跑出去几个小时,肯定不会被发现的。就算被发现,也能编出许多合适的理由蒙混过关。比如,和老同学见面什么的。如意算盘打得正响,结果余筝说他不打算去,一下子让余笙犯了难。一整天,工作之余她都在琢磨怎样说服哥哥去北京。转机在下班后到来了。北京那边临时加了个安排。先前,余景之去德国磋商合作,那帮商业伙伴正好来北京旅游,余筝可能得去见一面,接待接待。余筝也想推拒,觉得这种事不用他出面。余笙及时跳出来说:“哥,人家刚刚和我们建立商业联络,关系还不是特别稳定。你亲自去,人家会觉得我们很重视,利于之后的合作。”余筝想了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好吧,听你的。”余笙心里乐开了花,但是演戏演到底,她帮余筝捏了捏肩膀,替他抱怨道:“唉……这都快跨年了还免不了折腾。没事,我陪你。”她站在余筝身后,没看见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晚上回家,余笙给林嘉誉发微信:-我应该能去演唱会那边迟迟没回,可能在忙。到了深夜,余笙都睡着了,微信才跳出一个弹窗:林嘉誉:好,我等你-早晨,林嘉誉吹着轻快的口哨走下三楼。听到这诡异的声响,刚来上班的几个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围观珍稀动物一般探出脑袋,盯着他们的老板。等林嘉誉进了自己的工作间,他的下属们面面相觑。白歆抠抠后脑勺:“誉哥今天心情不错啊。丧了一个月,终于见着他乐呵了,发生什么好事了?”“我比较想知道他前一个月为什么丧……每天来上班,我都有种进了殡仪馆的错觉。”旺仔说着打了个哆嗦,裹紧小毛毯。“哎……这你们就不懂了,”哨子摇摇手指,以过来人的姿态说,“恋爱总是让人情难自禁,何况是他这种爱情菜鸟。我们得多担待才行。”豆芽冷不丁说:“余笙都几个月没出现过了,我看,他俩是黄了吧?”白歆不敢苟同:“黄了就不会吹口哨了吧?应该没黄。”林嘉誉打开电脑,浑然不知下属们正在大放厥词。扔在桌面的手机响起提示音,是迟渊发来了视频请求。他划开屏幕,按下接通许可。迟渊兴奋大喊:“我把行程空出来了,我能去听你演唱会!”林嘉誉听了,无比冷漠地“哦”了一声。“……你这是什么反应?怎么一点都不激动?你知道我行程多满吗?为了给你捧场,专门腾出来的!”他还是不怎么领情:“那你可以不来。”迟渊心都凉了,决定恶心恶心这个白眼狼:“呵呵……我来没用,是吧?毕竟人家余小姐不来。”林嘉誉挑眉:“她昨天说了,会来。”迟渊忽然又原谅了朋友的没良心,开始循循善诱:“我说你可不能再拖了,你们俩得有实质进展!余笙那种女孩子,肯定少不了追求者。你慢一步,别人就捷足先登了!”林嘉誉绕动耳机线,一圈圈,缠在自己的无名指上。见他又装死,迟渊生出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怒火:“等到那时你就后悔吧,别怪我没提醒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