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宁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跪在了厉枭面前,扯着他的裤脚,声音颤抖着求他。“我知道只有你能救我们……你救救我爸妈……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他知道他们家这些事情一旦暴露,江父江母不关个几十年是不可能的。从小心高气傲的江|家小公子,此刻顾不上任何尊严,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乞求着厉枭对他的一点点心软。所有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万万没想到这江慕宁这么不知轻重,这个时候还敢去惹厉老板。谁都知道,厉老板最容不得这些想攀严附势还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江慕宁哭得越大声,厉枭眼中厌恶的情绪就越吓人。他调查过,江慕宁常年在国外,对江|家老两口的这些行为并不知情,而且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只要别再他这继续作妖,他并不想太理会。但是如果江慕宁这么拎不清,还要保他那对贪得无厌的父母,那就不能怪他不客气了。眼看厉老板就要爆发了,保镖赶紧把地上的人拖开。“厉哥!厉哥你不能不管我!我们都快结婚了!他们可是我爸妈……”这要放在平时,江慕宁绝对不会这么看不懂脸色,但此时的他已经失了理智,考虑不到这么说的后果。不出所料,他的死缠烂打并没有换来厉枭的半点动容。旁人只听见了厉老板冷笑一声,眼中还带着嘲讽的意味。江慕宁一边被保镖架着往外送,一边还在大喊:“厉枭你会后悔的!厉枭!”直至这鬼哭狼嚎的声音消失在外头,酒会上的来宾大气都还不敢出一口。厉老板当众发难,谁还敢往枪口上撞,今晚能平安度过就不错了。“不好意思,小插曲,大家无需介意。”陈助理给拍卖师示意,很快台上那副画被撤了下去,拍卖继续进行。……口袋里传来了震动,陈助理摸出手机。“什么?!”听清楚那头说的话后,他顿时大惊失色。他这一打颤,吸引了不少目光,人人都好奇又发生了什么。厉枭也听见了那声不同寻常的惊呼,不禁皱了皱眉。他最烦在公众场合大呼小叫的人。“老板,”陈助理慌张地快步走到他身边,“不好了!那边说……”厉枭冷冷地抬起眼帘:“吵什么?”助理着急,又不敢太大声,连忙低下了头:“黑天鹅着火了。”声音小得只有厉枭听得清。“你说什么?”“黑天鹅……起火了……”厉枭目光一顿,脸色愈发阴冷。黑天鹅起火了是什么意思?路眠就在黑天鹅。下一秒,他瞳孔骤然紧缩,拿起手机拨出路眠的号码。“他妈的给我接电话!”话音未落,一记重拳就狠狠地捶在桌上。玻璃砰地一声碎成了渣,鲜血顺着拳头往下淌。旁边不知是哪家的小姑娘被吓哭了。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随后大厅里掀起一阵骚动。大家都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见平日里冷静自持的厉老板猛地站起身,像疯了一般。助理吓得追着一路的血迹出去,但根本追不上。*c城里回荡的警笛声划破了天际。今晚的火警和急救车队大量出动,路人便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大事。通向西区的马路上,一辆轿车呼啸而过。厉枭将油门一踩到底,每一条神经都绷到了极限。越往郊区,路上越空旷,天边泛起了微红的亮光,他的眼神越来越恐怖。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会着火,为什么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他现在只想见路眠。路眠的手机打不通,他妈的为什么打不通!*黑天鹅,这幢三十年的老艺术馆今晚突然起了火。待火势控制住后,整个建筑被烧得只剩下一个废墟的框架。几十台消防车和救护车围着,逃出来的人惊魂未定,互相安慰着,排着队在接受身体检查。“我哥救出来没有!你们到底去救他没有!他怎么样!他在哪!”“小姑娘,你冷静,我们正在清点人。”米小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刚刚一出来就大声地呼救着,但火势太大,根本没人能再进去。他们逃出来的人被拦在警戒线之外,也压根不知道里边的情况。一个小时了,她找了好几圈,都没看见路眠,舞校的人就缺了路眠。她几近绝望地哭喊着,消防员怕她情绪过度激动,示意医生把她扶进了救护车。看着她上车,指挥的队长才转头说:“人抬出来吧。”*当厉枭大喊着路眠的名字,红着眼冲进人群里时,看见了地上的担架。有舞校的学员认出了他,泪流满面却没敢吱声。“路眠呢?!叫他出来!”他目光落在了铺着白布的担架上,顿了顿,又抬起眼扫向周围,抓着身边一个男学员逼问。“你说!路眠到底在哪?!”学员泣不成声,根本不敢看厉枭的眼睛,把自己嘴唇都咬出了血。厉枭几乎是下意识地忽略了担架,他不相信担架上就是他要找的人。“这是谁?”他盯着地上,冷声问。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回答他,全都在剧烈地抽泣着。“都哭个屁!我问这是谁?”陈助理赶到时,看见他的老板正如疯狗一样,在对着一群年轻人吼。“老板……老板你没事吧?”“没事个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