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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咪咪回来,嘬着嘴学吹口哨,看着倒也活泼可爱。我非常清晰的记得,她还涂了口红——那种淡淡的娇艳的粉色。我对咪咪说:“别吹了,快过来和我分享一下读书的快乐吧,这几本书我只能用惊心动魄这四个字来形容。”“别装神弄鬼了,还惊心动魄呢。长这么大除了课本我就从来就没有完整的看过一本书。”咪咪干脆地说。我差点从凳子上滚下来,连忙吃惊的问:“你连琼瑶也不看?”我目光灼灼两只眼睛像两只探照灯般的射向她……“不看。”回答的非常干脆,“不过我看琼瑶的电视剧,真的好好看哟。”咪咪学着琼瑶剧中女主角的的音调说。“真的好好恶心哟。”我夸张的说。“你的金庸多有材,你的令狐冲多潇洒啊。”咪咪兮兮笑着说。“我的天哪。我还是死了算了,这就是我们的现实,一个从不读书的人,就因为有了一张学历,将来还要被称为知识分子,多么荒谬!”“你竟敢嘲笑我。”咪咪作凶狠状。“岂敢岂敢,在下佩服还来不及。佩服佩服!”我像江湖人士一样抱拳行礼。“你自己想当作家也就罢了,还要拉上我做垫背的,你真够狠的你。”我笑了,我觉得咪咪真的很可笑,就笑着说:“拉你当垫背的我还闲硌呢。我并不想当作家,我只是喜欢读书而已,我一直梦想我的人生有一本书有一杯茶就够了。”“你还必须有饭吃,我的乖乖。”咪咪笑着说。“是的,我必须活着,必须有饭吃。说的好,谢谢。”“这就对了,你经常本末倒置。”“越说你还越来了。”我拍她一下,心里多少有些怅然。墙上的挂钟“当当当”敲了三下,把我从遥远的宿舍拉回家里,眼前没有纹帐、没有怅然、没有咪咪,只有现实:我要去赴我的约会。我开始收拾做饭,可我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饭了,今天吃什么竟然成了难题。我觉得有点可笑。按照母亲的旨意,我下午五点必须把饭做好了等她。我沉思了一会儿,决定吃凉面。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买面条,回来赶紧烧水。又以最快的速度把肉剁碎放着备用。水开了,煮面。煮面的时候洗菜。面条用清油拌匀了静静的躺在案板上,是那么温柔。我松了一口气,开始做菜。我刚把肉末用郫县豆瓣炒出来放到桌上,母亲就回来了。“凉面。”母亲说。“是的。”“不要放蒜晚上还有事。”“不放蒜不好吃,先饱了口福再说吧。”“也好,那就嚼嚼茶叶刷牙吧。”母亲说。我们静静地吃完饭,母亲说她收拾洗碗,让我去梳妆打扮。我再次按照母亲的意思梳洗打扮换好了衣服,就坐在沙发上开始静静地等。因为说好今天下午七点半,我和那个姓李的小子在双方家长的陪同下在介绍人张姨家见面。我没有权利破坏这次约会,我必须服从。虽然一向天马行空没肝没肺对什么都漫不经心,但这次毕竟是有母亲做主的、有媒妁之言的、正式的去和一个男孩子见面,来谈谈所谓的终生大事,如果双方满意就继续处下去;如果有一方或者双方都不满意,那就只好说“永别”了,因为没有再见的机会了。想到这我竟然也有些莫名其妙得心慌意乱。我觉得自己挺可笑,怎么能让一个未曾谋面的男孩子弄得心慌意乱、想入非非呢?可话又说回来了,正因为没有见过面又被赞得不错,才能让人浮想联翩激动不已吗。一切都因为这等待而变得美丽。我认为这个理由很好,心慌意乱、想入非非有什么不可以,就愈发觉得时间走得太慢,干脆盼不到七点半了。母亲一直微笑着看着我,对我充满信心的样子。“妈,你放心吧,你不想想我是谁的女儿,我是你柳超群的女儿。”“好了,妈对你有信心。”“有信心就好。我肯定把他手到擒来,捉来给您当什么全凭您一句话。”“好了,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贫嘴丫头。”《新闻联播》开始的时候,我忽然心血来潮把过膝的长裙换成了一条短裙,却被母亲严厉训斥:“初次见面就打扮得如此不庄重,给人家什么印象。马上换了去。”我说:“我又不是修女,要那么‘淑’干什么。”但到头来我还是换上了那条白色的V字领连衣裙,长裙的裙摆上每隔二三寸就绣着几朵淡蓝色的小花,非常雅致。我用手提起足有二百度的裙摆转了一圈,穿衣镜里的我也跟着反向转了一圈。母亲说:“这样好,又文雅又大方。”我翻了一个白眼说:“妈,我迟早有一天要把自己弄成嬉皮士的样子,爆炸式的头发、浑身破洞的衣裳,然后招摇过市。”“行,等我死了。”母亲说得干脆利索。“妈,sorry。我只是随便乱说的。不管你在与不在,我都是清清爽爽文文雅雅的那个肖冬玉。”我说得很心虚。我并不想惹母亲生气,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是我相亲的日子,不管是对我还是对母亲来讲都是个特殊的日子。三母亲让我穿那双白色的高跟细带皮凉鞋,鞋面上镶着一颗蓝色的装饰扣,非常适合这条白色的连衣裙。可我不想穿,我讨厌这种形象,我真的很讨厌这种形象,我不想去人前扮演淑女。我想穿另外一双鞋,亚麻布的平底凉鞋,我忽然非常想破坏这份和谐。母亲站在门口等我。我看了一下表:七点二十。我穿着那双白色的高跟细带皮凉鞋和母亲往楼下走,鞋跟“得得”的响,敲着我的心。在楼下碰上张林,他说那人已经来了,请我们快过去。说罢对我扮了个鬼脸就先跑了,让我觉得又滑稽又可笑。张林是张姨的小儿子,一个爱跟在我的屁股后面玩的小家伙,一到寒暑假我还经常做他的家教,甚至还帮他赶写过作业。不过现在不能再叫人家小家伙了,他已经上初二了,只不过个子小一点罢了。张家的客厅很美,整个一面墙几乎被一个足有一米高的玻璃鱼缸占据了,里面的鱼儿游来荡去,水草招摇。这让我想起我的父亲,父亲在世的时候,家里也有两大缸金鱼,一到夏天,父亲会把鱼缸搬到院子里给鱼换水,鱼缸里、脸盆里受惊的鱼儿快速的游来游去,惊惶失措。旁边还有许多张可爱的小脸。而现在,那两个大鱼缸,被扔在储藏室里不见天日。我很想马上站到鱼缸前去陶醉一下,追寻一下早已逝去的美好时光,但眼前这个挺一本正经的男孩子提醒我,你不是来看金鱼的,你不能忽略我的存在。我只好很规矩的也坐在了沙发上。反正一切寒暄客套都开始了,不外乎介绍人——张姨在母亲和他的姐姐之间穿针引线说些成人之美的好话罢了,而我和他却一言不发的坐在那尴尴尬尬。我知道他在打量我。我自认为今天打扮得够淑女的,如果他非看不上,那我也没办法,只好自我解嘲说他有眼不识金香玉罢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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