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的一个朋友辗转联系到我,说就为了看看我,替他的好友来看看我。因为他来到这个城市的当晚梦见了肖磊。我的眼泪开始不停的流。我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多的眼泪。他说:“看见你的眼泪,我觉得肖磊值了。”我没有回答,站起来去了洗手间。当我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平静多了。“能谈谈他吗?”我说。他说:“你知道吗?他为你写了厚厚的五本日记。你能想像吗。我是无法想像。这五本日记在我手里,我没想到今天会和你面对面坐在这里,否则我会带来的。这五本日记本应该属于你。回去我会把日记本寄给你,你自己去看吧。对不起,这五本日记我全看了,当时我想,如果我是一个女孩,有人给我写这样的日记,哪怕只给我写一本,我都将义无反顾的嫁给他。“你去日记上认识他吧,一个真实的肖磊。肖磊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真实的人,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可是,他原本可以属于你。”他说到这站起来俯视着我继续说:“你很幸福,在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个人是那么的爱你。我要走了,看见你,我心里更难受。”我抬起头仰视着他,心里阵阵刺痛,可我依然坚定地说:“日记请你不要寄给我,让我彻头彻尾做一个自私的人吧。让所有的包袱、所有的爱都随那个人去吧。”他诧异地看着我,说:“你真的是肖冬玉?”“如假包换。”我冷酷的说。“应该是你。再见。”他抽身走了。我在那坐了很久,直到服务员来告诉我要下班了。我出了门往家走,抬头看见艾青远远站在一棵树下。他一直在等我。我走过去和他面对面站着,他拉起我的手握着说:“我真的很怕失去你。”“我也是。”我声音涩涩地说。二十一我刚夹着课本进来,华菲菲就对我乱叫请客请客。我笑兮兮的说:“是不是又换了,你换男朋友还要我请客。”菲菲一跺脚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瞧瞧,这是什么?”说着从床上拿起一封信举得高高的大叫:“冬玉狡猾狡猾的。”我估计是艾青的信,可我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不就一封普通的信吗,值得你大呼小叫的,让人笑话,简直一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这句话果然奏效,华菲菲歪着脑袋看着我,两手把玩着那封信。我趁她不注意一把把信抢走了。等她反应过来,一切都迟了,就只好哇哇乱叫,说我狡猾狡猾的。这时楼下有人喊华菲菲,一个男生的声音。我趴在窗子上一看,不是原来的那个了,就说:“唉,挺帅的。几时钓上的。我咋觉得你的前世一定是个渔夫。”“你才渔夫转世呢。这可是他愣追我的,什么我钓他,我才懒得钓他呢。”我笑起来说:“没什么,要做先锋派就要做彻底。说归说,你还是老实点吧。”“冬玉,谢智慧那个笨家伙这两天阴阴的。我怕他纠缠我。你可要帮我。”“你别说人家笨家伙,人家爱你爱的死去活来,你甩人家也得尊重人家吧。”“帮不帮?”“这种事我怎么帮,我跑过去当头一顿棒喝,我算什么呀我。”楼下的人继续喊。“你快去吧。鱼儿已经急了。再喊下去你就更出名了。”我推她。菲菲走了,我也安静下来。艾青的文字功底到底如何,我说不清楚,总之,他的信总是三言两语,也许他不想在纸上流露情感,怕着了痕迹。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像菲菲所说吗?现代爱情观就是双方没有责任和义务,恋爱时珍惜每一天,分手时潇洒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我正在认真的思考情为何物,菲菲忽然又回来了,一脸的怒气。我很奇怪,但又不好直言相问,就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菲菲爬到上铺翻来翻去,弄得我这个下铺的人也跟着遭殃。我实在忍不住就问:“你到底怎么了,弄得我吃灰尘。”她气哼哼的说:“那个该死的谢智慧,竟然让我当众下不来台。我非得出了这口恶气不可。”“智慧先生的名字真是叫错了,要是他真的智慧,你一个白眼他就应该立即消失。”“不许拿我开心。”“谁拿你开心了,我是为你好。你和谢智慧分手是必然的结果,你们根本就不合适。”“你也认为我们不合适?可他愣说他爱我,愿意为我去死,你说恐怖不。”“真是太恐怖了。怎么可以用感情去束缚别人,不能说因为你爱我,我就得放弃我的自由,卷缩到你的身旁任你爱抚。最卑鄙的藉口就是用我爱你来束缚你,限制你,让你牺牲。菲菲,我也想劝你两句,你认真点行吗?”“我很认真。我们这里不同。”她指着脑袋说,“你保守,我浪漫。”二十二晚上菲菲回来和咪咪对我发起了总攻。咪咪圆睁着一对猫眼说:“冬玉的问题必须立即摆在桌面上,不能让她再度成为漏网之鱼。”菲菲和王洁也在旁边鼓噪。“我有什么问题,你们这些人真的很奇怪,好奇心也太重了吧,这样会无事生非的。”“好啊,竟敢说我们无事生非。你别想转移话题。交待了吧。”菲菲说。“都什么年代了,还值得我做古典派的掌门人。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满不在乎的说,其实我心里真的很在乎。“别卖关子。不能让她再次滑走。冬玉狡猾狡猾的。”咪咪怪声怪气的说。“冬玉,你保什么密吗。我们四个人不是早就说好了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王洁慢条斯理的说。她生就的这么一种中性脾气,总是不急不火的,像一杯温开水。“瞧瞧,你们哪个给我说话的机会呀。”我知道今天很难过关了。“嘘——你开说。”咪咪一本正经地在我对面坐下来打算开听。“小时没娘,到大话长。”我忍不住笑了。咪咪再一次警告我不要妄想,赶紧招了吧。“他免贵姓李名艾青。记着,是大诗人艾青那两个字,只不过要读艾(义)青。他三年前就工作了,我们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太不够意思了,和我们玩了三年深沉。”菲菲说。“他太普通了,而且对我来说这件事是自然而然的,说不说都无所谓。”“瞧瞧,根扎的多深。”菲菲继续她的感叹。“根倒不深,唯一的好处就是自然,自然到我经常忘了他的存在。”“我不信,你又打算漏网了。快说实话。”咪咪笑兮兮的说。“那你要我说什么,真没什么好说的。”我看着咪咪,咪咪瞪着我。心想撒谎真不是件好事。“看不出来,你这么老土。你不是挺洒脱的吗。”菲菲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