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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是想抬举你啊。”师父说得十分真诚。有时候连我也不得不佩服师父,他总能把一句极端讥讽的话说得诚恳殷切,发自肺腑,听上去完全没有恶意,可心里想想又特别不是味儿。师父拍我脑袋的时候,我并没有转身。我很生气的戳了戳庄晓的胳膊,闷声道:“庄晓,你说我有那么不堪么?”庄晓还是没回答我。我想他应该睡着了,这下耳根清净了。其实我也很累,累的都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听师父和景修在说些什么。算了,反正师父都不看我,走吧,我们还是回山吧。我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是说给庄晓呢,还是自言自语呢,总之我说完就拽紧了庄晓的胳膊,勉力搀着他向前走去。******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很累很累的梦。我梦见自己背了很大一袋的土豆,翻越冰山雪岭,跋涉炎炎大漠,我忘了自己是要背着土豆到集市去卖,还是扛回家自己吃。就这么吭哧吭哧的走了许久,忽然下了一场春雨,土豆都发了芽。我心说土豆都发芽了,吃不了了,还是扔了吧。可奇怪的是,怎么扔都扔不动。正当我焦虑无措的时候,忽然一道白光闪过,一袋土豆变成了个衣冠翩翩的男子。我试图看清男子的脸,却听他对我说,阿音,别闹,吃了我能治百病,益寿延年哦。真的?我大喜若望,拿出一个大碗,说快到碗里来!男子推开我的碗,说你嘴巴张大点就可以了。嗯?多大?这么大?啊——再大点。啊——啊——啊噗……我忍不住喷了出来,然后就醒了。我躺在床上咳了半天,这才回味过来自己口中全是苦涩的药味。“怎的就吐出来了。”师父淡淡的声音忽的响起。“……师父?!”我一开口倒先把自己吓了一跳,我的声音喑哑枯涩,喉咙也又肿又痛。“嗯。”师父应了声,然后将手里的药碗放到了桌台上。我注意到师父的袖口处满是星星点点的药渍,想来应是被我喷到的。我突然想起了庄晓,有些紧张道:“师父,庄晓呢?”“在养伤。”师父说着回过身,将我额头上顶着的毛巾拿下,然后替我擦着嘴角还有脖颈处残留的汤药。我愣了下,道:“我发烧了?”“烧了两天了。”师父说着斜睨了我一眼,笑得促狭:“阿音,连昏睡都不能让你消停。”我:“什么意思?”师父:“我喂你喝药,你却叫我到碗里去。”我蹙眉:“……哪有睡觉时候喂人吃药的。”师父淡淡道:“再不吃药你就烧死了。”我看到他的眼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只是一瞬,浅墨的眸子又沉郁了下去。师父说完,把擦完药渍的毛巾叠了叠,又拍到了我脑门上。我:“……你就不能换个毛巾?”师父:“为什么?不过擦了一点药渍。”我:“那不是重点。”师父:“嗯?”我:“重点是这块毛巾是我用来洗脚的。”师父看了我一会儿,才说:“好吧。”师父拿下毛巾,站起身走了出去。我头昏脑胀的躺在床上,发现自己的肩伤已被细心包扎过,垂眼看去,身上穿的也是件崭新的里衣,我那条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裙子,还有那些身上缠绕的布条都被丢到了一旁的架子上去了。外屋半天没有动静,我以为师父找不到新毛巾,遂好意提醒道:“师父,靠南墙的方柜里有叠好的新毛巾。”师父没答话,片刻后柜门响了一声。我疲累的拽了拽被子,突然间就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我猛的从床上坐起,慌不迭的大喊:“师父我还是用擦脚布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亲手缝制的何原小人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柜子里,人偶的□曾被我用一大把绣花针扎成了棍状仙人球。最重要的是,我还没忘记在小人的身上贴了“何原”两个字。我尴尬的捂着脸,感到自己的脑袋像被塞进了无数个草人,扎得我凌乱无措。一阵脚步轻响,我透过指缝看到了师父的衣摆。“捂脸做什么?躺好。”师父说。我依言钻进被窝,发现师父面色平静如常,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把人偶放进柜子里去。师父将拧干的新毛巾搭在我的前额,衣袖带起一阵干净沁凉的气息。“刚才做什么梦了?”师父忽然问,丝毫没有提人偶的事。我支吾了一下,老实交代道:“呃……我梦到自己一直在背土豆,想丢都丢不开。”师父缓缓点头:“也是,你闭着眼睛半背着我的右护法一直走到长街尽头。”师父说着俯□看着我,微微的笑道:“就这样走到头了都不肯转弯,硬是在南墙根下徘徊了十几趟,才睡倒在路边。”我窘涩的移开目光,试图解释:“这不是累得神志不清了嘛。”“对了!景修呢?”我猛然转过头。“走了。”师父轻描淡写道。“走了?!不是……不是……你们没打一架?他那个……都那样了你们……啊完了我要死了……”我不知所云的说了半天,最后呜呼了一声,扭头暗自垂泪。“阿音,景修的事你就不要过问了。”师父缓缓道。我本来是有些负气的,这句话却让我所有的气恼尽数化成飞灰,洋洋洒洒如被烧尽的纸钱,一点生气也无。“嗯,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我极力让自己的口气变得轻松。师父似乎轻笑了一声,片刻后,他伸手抚上我的脸颊,把我的头扭转向他。我的眼神随着脑袋的转动划了道弧线,最后死死卡到了房梁上,好像那里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似的。“看着我。”师父说。我愣了一下。“看着我,阿音。”师父的声音带了些许命令的意味。我不由自主的看向他,正对上他平平静静的眼,澄澈如溪涧的流水。“以后就好好在山上呆着。”他说。他的目光像个无声的漩涡,一点一点的把我吞噬了进去,我被他看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许久,师父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起身离开了。走的时候,师父忽然看了眼立在床旁用来搭衣服的架子,神情似是陷入了某种深思,一束长长的暖光斜斜打了进来,曳出一道飘逸孤清的背影。师父离开后,我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发了很长时间的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的出我和师父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凭空多了出来,又有什么东西渐渐消逝不见。 大抵多的是芥蒂,少的是随意。不可否认的是,师父的气息总是让我感到莫名的安定,哪怕靠近他的时候,我都不会下意识想起那个嗜血无情的顾牵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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