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傻笑,试图去拥抱那个幻想出来的“曾奚”。张开双臂,抱到的是冰冷的空气。不离不弃,呵呵呵呵……笑着笑着,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嚎哭起来。只是干嚎,没有泪。去他妈的不离不弃!我已经被弃了不止一次了,有没有?我一个人蹲在地上抱着双膝鬼嚎了很长时间,终于觉得胸口舒服了不少。我撑着石狮子慢慢站起身,拍了拍狮子的脑袋,高贵冷艳道:真的勇士,敢于面对操蛋的人生!街上已经逐渐有了行人,都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哭也哭完了,发泄也发泄过了,再悲伤再难过,累的苦的都是自己,没人蘀你分担,就像现在这样,在别人眼里我只是一剂笑料。我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把真相告诉师父。如果师父继续将归藏心法练下去,总有一天整个人都会变成六亲不认的修罗,那时候别说养孩子,能不掐死孩子就谢天谢地了。思及此,我想还是先找个地方安安静静修养,偷偷把孩子生下来后送个好人家,如果我大仇得报后还能活着回来,再好好把孩子养大,如果我死了,这孩子也能平静的过完一生。天大亮后,我买了匹马,一路朝玉临关的地方行去——至少要给曾奚吃一颗定心丸,告诉他我没事,别为我挂心。做了这些决定后,突然觉得好像前路也没那么黑暗了。迎着晨风我甩了甩长发,慨然长叹:哎,我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姑娘。******马不停蹄的赶了十天的路,终于到了距离玉临关不到百里的华仓县。过城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幅张贴在城门口的通缉令。我牵着马走了过去。通缉令上画着一个女人,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画像前零零散散站了两三个人,见我牵着马挤了过来,纷纷朝我看来。我揉了揉鼻子,念着通缉令上的几行字:诏天下,有能力缉舀乱党时音者,赏银十万。十万,这姑娘还挺值钱的啊。我若无其事的跟其他人交流着:你说是不啊大婶儿。周围几人打量了我一下,然后各自做别的事,四散离去了。我看着画像摸了摸自己的脸,腹中暗骂:我有那么丑吗?!转念一想,也对,当年逃亡的时候生怕被官兵认出来,总是打扮的像个老乞婆似的,难怪在官兵的眼里我就应该长成那副德性。我扶额。看来太傅大人还是没有放弃追杀我。不,应该是没有放弃找到那张三皇子跟太傅勾结的联盟血书。眼下血书依然放在龙池山,或许再没有其他地方比那里更安全了。摇了摇头,我牵着马离开了。时至正午,我进了路边一个茶摊,随便点了壶茶解渴。华仓县是个小地方。小地方的人对于新奇的事物总是有极强的好奇心的。也就是说,在这样一个地方,一旦出现一个帅的让人屏气凝神的家伙,通常容易引起不小的震动。很明显师父就是这样一个存在。我端着茶杯,缓缓抬头,目光顺着无数少女飞奔而去的方向,看到了那个白衣烈烈的身影。目光尽处,那人骑着一匹四蹄如踏雪的黑马,正静静的看着城门口的通缉令。温软的阳光下,他微微侧了侧脸,乌发如缕,长衣当风,眉目静好若澹冶春山。……师父。远远的,我喃喃着。那一刻我的心情很是微妙。好像有一只软软的触手轻轻挠着我的心尖。我下意识的去摸我的小腹,这动作令我在恢复神智后立刻红了脸。师父似是看完了通缉令,拽了拽缰绳,调转马头。我慌忙钻到了桌子底下。虽然离的有些远,师父必然看不见我,但我还是心虚的猫腰离开了茶摊。我拐进一个逼仄的小巷,擦掉冷汗。好在今天是我先发现师父的,不然我肯定会被师父打包带回龙池山。不行,我要伪装!我缓缓转身,邪笑着向那些窝在一起啃干馍馍的乞丐看去。半炷香的时间后,我以一个老乞婆的形象走出了小巷。师父刚刚走出一家酒楼,想来是挨个向一家家店铺打听我的消息。我佝偻着腰,蓬乱的头发遮住了我大半张脸,手持着一根油乎乎的木棍,拖着略显艰难的步子向前走去。我听见师父牵着马朝着我的方向走来。马蹄笃笃,每一下都敲的我愈发紧张心慌。我的腰板愈发弯的厉害了,视线穿过乱七八糟的头发,看着师父那一尘不染的袍角,一点点走向我。然后……与我擦肩而过。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忍不住站直身回头看师父的背影。他没有回头。长街萧瑟,我和师父终于渐渐走向了一条路的两头。再见了,我的师父,我最……讨厌的师父!我狠狠一顿手里的木杖,决然转身,洒脱的大踏步离去。……好吧以上是理想版的。事实是这样子的——我狠狠一顿木杖,决然转身,然后发现自己身前不知道何时站了两名兵士。惹谁都别惹穿制服的。于是我笑的一脸憨厚,搓着手道:天气很好啊,两位大哥。二人不答。兵士甲上下打量着我。兵士乙掏出通缉令,慢慢展开。看见通缉令的刹那,我脑袋炸开般嗡嗡作响。片刻后,我像软脚虾一样被两名兵士加起来当街拖走了。谁也怪不得,只怪我竟然忘了我最娴熟的化妆手法,就是通缉令里的那种!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是时音小剧场======作者:“请问阿音,你在被告知真的怀孕的时候,心里作何感想?”时音:“=_=……σ( °△°|||) ……(@[]@!!) …… (┳_┳)…… o( ̄ヘ ̄o#)……(#‘′)凸 ……”作者:“……”ps:谢谢说说君~葡萄~orange,阿乌的雷子~~mua!☆、33章被兵士拖走后,我直接被丢进了县衙的囚牢。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立刻被提审,而是被单独关押了一日。一天后,我被知县请去了喝茶。所谓请去喝茶,当然免不了谈人生理想还有政治立场。大概考虑到了环境保护问题,临走前我还被几个不知道哪来的侍女领去沐浴更衣,免得我这身行头污染了知县的府邸。就这样,我在一个风雨飘摇的夜晚被押去了知县的府上做客,走过去的时候,我浑身已淋了个湿透。知县是个脸色蜡黄的中年男人,脸很尖,下巴也很尖,官差们都称他为赵大人。我走进门,看见赵知县正搓着手左右踱步,像是在等什么人。于是我大喇喇的走到已经摆满饭菜的桌前坐下,洒然抬手道:坐吧,赵大人。赵知县脸蓦地沉了下来:起来!轮的到你先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