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往常不同的是,花晏是在生纪怀宿的气。花晏很少会生纪怀宿的气。可这次不同,因为纪怀宿要把她赶出山庄,而且还成功了。花晏累死累活的坐上这个庄主的位置,并不是有多喜欢这座山,而是她始终相信她的杀父仇人就潜藏在这个山庄。当初她拒绝了拍拍屁股走人的把自己嫁出去,就是要利用庄主的优势把真凶抓出来。虽然这首把交椅她始终坐得不安稳,可好歹有纪怀宿伸出一只手在她背后顶着。可是那只手突然向前发力,把自己推出去了?!花晏先是愤怒,然后不甘,接着理解,最后整个人都陷入了剪不清理还乱的两难境地。说白了,就是花晏很理解纪怀宿那么做是出于害怕自己捅完剩下的两刀会直接废掉一条腿。不过自古‘理解’这个东西就是专门给别人用的,放在自己身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于是这位大庄主只能伤口和愤懑并存,鲜血与怒火齐飞了。花晏躺了一阵,缓缓撑着下了床,扶着墙壁一瘸一拐的出了门去。伤好后她就要下山了,从前没有多喜欢这片土地,现在内心的留恋反而跟雨后春笋一般争先恐后的冒了头。残夏已被连绵的阴雨天冲散。秋意渐浓,却没有迎来应有的天高云淡,反倒是淫雨连连。花晏静坐在空荡荡的院落中,不时索然无味的弹掉身上的落叶,宽大的披风下裹着愈加清瘦的身躯,似是比这院中其他景致还要没生气。纪怀宿进来的时候,明显的闻到一阵苦恼的味道。“药喝了吗?”纪怀宿绕到花晏正面,半蹲下身看着她。花晏乖乖的点头,看上去并没有不开心。纪怀宿放心的站起身,他看了看天色,“风大,竟然不多加件衣服。”大军师似是在责怪,可语气依然是万年不变的波澜不惊。说完他便进屋去拿毯子了。纪怀宿一背过身,花晏便挥舞起两只胳膊,恶狠狠的在他身后甩着拳头。“哦对了,”进门的那一刻,纪怀宿突然驻步,转过身来。他看见花晏依旧安安静静的坐在凳子上,一脸静好的看着他:“怎么了?”纪怀宿笑笑:“生气的话,就大声骂出来,憋着多不好。”突然的,花晏就想哭了。这个向来城府极深的军师,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她都未必懂其深意,可她唯一能明白的,就是他从来都是为她好。可她却恼他恨他,甚至想把他揍成肉酱。所谓没心没肺,她花晏应当是首当其冲了吧?纪怀宿也没去琢磨花晏心中各种纠葛不休的想法,他只是抱起毯子走到院中,极尽轻柔的替她披上。“别担心了。”纪怀宿也在她身旁坐下,缓缓道:“我会和你一起下山的。”花晏“哦”了一声,片刻后,突然猛然转身,不可思议的瞪着纪怀宿:“你说什么?”“我说我陪你下山。”纪怀宿以为花晏的激动多是出于内疚,不想连累他,可惜神算如大军师纪怀宿,还是猜错了眼前那个女人的想法。“不,不不不行。”激动之下的大庄主有些口吃。“怎么了?”纪怀宿不解。“你一走,那凶手谁,谁来抓!”大庄主依旧口齿不清。纪怀宿没有说话,而是深深的看着花晏。他背着光,眼神藏匿在一片光影下,难以琢磨。他沉吟了良久,吐出两个字:“不行。”花晏原本因激动而急促的呼吸声忽然慢了下来,她缓缓坐直了身,看上去像是一个失落到极点的孤影。她本是想大喊大叫的。可她忽然想到花远苍又不是纪怀宿的亲爹,于情于理她无法强迫他去替她完成她个人的意愿。看着花晏的表情,纪怀宿正想说什么,却忽见一喽??芾矗?醇??蟾辖艨?冢骸凹途?τ腥艘??恪!?“谁?”纪怀宿问。“傅时牧。”--------------------------------------------------------------------------------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留言 T.T~~~~~~~~~~~~~~~PS: 鞠躬感谢奈奈十分有爱的吐槽长评~~~~=3=军师和小贩【修】.今早起床的时候,傅时牧心情不错,因为从下床到洗漱,他的左眼皮一直在跳。人言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左眼跟抽了筋似的,一定有天大的好事。傅时牧喜滋滋的收拾妥当,推开了店铺大门,等待新一天的第一单生意。后来直到日薄西山,再到人定时分,都没有发生什么值得让他翘首的好事。“左眼跳财?都他妈是骗人的。”这是傅时牧对这一天深恶痛绝的评论。其实他也无所谓什么日进斗金的惊喜,只是这一天不仅分文未进,还让他的生活自此转向了另外一条轨迹。大概是今天起的有些早,在柜台后百无聊赖的坐了一阵,傅时牧在一片晴好的阳光中自然而然的打起了呵欠。他左右看看,稍微调整了下姿势,然后两手一抱双眼一闭,舒舒服服的打起了盹儿。“哎呀恭喜恭喜!”刚有了困意就有人来了店里,不过那人刚说了啥,迷糊之中的傅时牧也没大听清。“啥?”一睁眼,镇上打铁家的张大碗正一只手撑着他那硕大的脑袋,脸上的表情是三分真诚祝福七分艳羡嫉恨。“哎呦,恭喜小傅啊。哎对,先给老子来一斤桃酥。”张大碗平时除了馋肉,就是馋这口桃酥。“喜从何来啊?”傅时牧心道这左眼跳财还真是不假啊。“啧,”张大碗左右看看,挑了挑浓黑的大散眉,肥硕的身子贴了上来,“还装还装,柳家那丫头,青葱水灵的,啧啧,就给你摘了去。”“哦??”傅时牧恍然的点了点头,侧头淡淡道:“我摘了么?”“哎呦这不已经要到手了嘛还装不知道。”张大碗一拍桌子,一脸感叹道:“哎这年头果然是斯文白净的后生更吃香啊。”正说着,张大碗忽觉手中一沉,垂眼一看,正是一袋被油纸包的方方正正的桃酥。再一抬眼,却是傅时牧面无表情的脸。傅时牧说:“一个眨眼间你若消失的话,这桃酥算我白送你的。”不到半个眨眼的时间,张大碗已经跳出了门,那身手有着和他身形完全不符的灵巧轻盈。傅时牧无奈的笑笑,坐回了凳上,想重拾困意再小憩一番,却发觉一点儿也没了睡意。“喂,老兄。”傅时牧一抬头,见张大碗正扒着门框,露了个脑袋,像是随时准备拔腿逃跑似的。傅时牧二话不说一伸手:“钱拿来!”“不是,你听我说,我刚这想起来还有一桩喜事呢,半道上又折回来告诉你,你看我多厚道。”张大碗的脸皮一向与他身上的肥肉一般薄厚。傅时牧的手又向前递了递:“钱!”“不是,真的是喜事!你别误会!”张大碗依然扒着门框没有要走的意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