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牧被神力无敌的女流氓搂着脖子,半分不敢乱动,生怕这女人一个激动,自己的脖子就如鸡脖子一般被折成两截。“你先冷静一下。”说着,傅时牧伸手握住小白的手腕,然后慢慢掰开,“哎,能换个条件吗?”小白脸色冷下来,“你说什么?你不答应?”“除了这个,什么都行,哪怕欠你一条命,你随时要随时取。”“滚吧。”微一沉默后,小白淡淡的说:“老娘不稀罕你的小命。”“真无情。”傅时牧也淡淡的回应道,然后他看着桌上剩下的酒,突然就觉得没有什么心情再喝了。傅时牧长叹一声:“哎,好吧,那??再会吧。”他长身而起,缓缓朝门口走去。“你去哪?”小白忍不住问了一句。“去找肯帮我的人。”傅时牧没回头。“找谁?小丁还是阿横他们?”小白嘲讽道:“哈哈,你以为每个人都会像我一样还念旧情?况且,你还有脸见他们?是谁当年发誓好兄弟不离不弃?又是谁独自一人脱离组织消失的无影无踪?”傅时牧一身青衫,长身而立,默默的看着门前楞次栉比的店铺。“怎么,无话可说了?”小白冷哼一声,喝掉了剩下的酒。“我不找他们。”半晌,傅时牧开口。小白一愣,不由道:“那你还能找谁?”“找老大。”傅时牧淡淡道。“咔!”握在小白手里的酒杯登时碎掉,小白顾不上被划破的手,强压着颤抖的声音道:“你作死么?敢去找老大!”“至少我的命对他来说还值点钱。”傅时牧道。小白猛地踢翻桌子,窜到傅时牧身前伸出细瘦的双臂想把他丢出去狠揍一顿,忍了忍,又忍了忍,才勉强开口:“你说实话,你这浑球是不是爱上那个女人了!”傅时牧低下头看她,说,没有。“那你他妈干嘛命豁出去了都要找到她?”“因为我突然想帮她一个忙。”“什么忙?”小白奇道。“一个她曾经试图求助于我,可当时我没有答应的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至贱吗?”小白毫不留情的出言讥讽。“随你怎么说吧。”傅时牧依旧不动怒,“你真的不帮我吗?”小白被他严肃的眼神看得怔了怔,然后突然暴怒似的跳起来,大骂道:“不帮!老娘他妈的就是不帮!你去找老大吧,让他把你吸了血磨成粉制成独一无二的傅氏毒药吧,绝对谁闻谁犯贱!”傅时牧静静的看着小白发狂的脸,突然伸手,轻轻的替她抚平着拧巴的眉头。小白愣在原地。“我走了,你保重。”他笑了笑,然后绕过小白,独自离去。-------------------------我是销魂的分割线--------------------------在一个天光透亮的早晨,花晏悄然离开了浮屠山。下山的前一晚,花晏陪纪怀宿喝了点小酒,不多,连微醺都谈不上。大军师始终是端肃寡言,两人前前后后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花晏说你难道不打算多跟我说两句话吗?纪怀宿沉默了半晌,说不想。花晏惊讶的问为什么。纪怀宿说我只想安静的感受一下你还在我身边的感觉。然后花晏就不说话了。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我打算在哪常住了,会给你来信的。过了一会儿花晏又道。嗯。军师点头。大庄主,或者说,是前大庄主百无聊赖的伸出一只脚在地上画着圈。头顶上是萧萧木叶,风过时,发出肃穆的瑟瑟声。明早你别来送我了。过了很久她突然道。送别这种事她向来不喜欢,要离去的人,多贪图那一面又有什么意思。纪怀宿点头,说好。于是第二天的清晨,花晏一个人背着包袱沿着小路偷偷下了山,没有向任何人道别。彼时纪怀宿一个人坐在高高的阁楼顶,看着花晏的身影一点点变小,最后消失不见。军师迎着晨光,无言静坐,墨发翩浮,远看上去,像冥寂了的老僧,一世入定。离开流水镇前,花晏去了一趟傅时牧的桃酥小铺,然后发现那里已经易主了。她有些失望。她在店门外站了一会,没有进去,然后便毅然决然的离去了。离开流水镇的那天,忽然就刮起了大风。漫天黄叶飞舞,斜阳下,一个逆风而行的单薄身影在缓缓前行,那身影偶尔驻足,脸上带着无人问津的寂寞,却从未回头。一场瑟风后,秋更浓了。-------------------------我是销魂的分割线--------------------------花晏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瞎转悠了两天,才知道原来这里叫青州。青州不大,还有点破,也就偏隅在江南一角。花晏也没好意思用穷乡僻壤来形容这块地方,她认为这地儿怎么说也算个州,虽然就比流水镇稍微繁华了那么一星半点儿。算算日子,到达青州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了。午后,天下起了雨,细细密密的。花晏撑着伞,走在灰蒙蒙的雨幕中,穿过数条小巷,踏过一座老旧的石拱桥,沿着蜿蜿蜒蜒的小河一路向西,最终停在一间普通的茶馆门前。茶馆门大开着,屋里的来客还没店伙计的数量多。门口屋檐下,没生意可做的茶博士正睡卧在藤椅里,藤椅慢慢的摇着,那人也神色惬意的小憩着,偶尔砸吧两下嘴,两撇八字胡便也跟着不时翘动。花晏微微退后半步,仰头看了看茶馆的招牌:“金不知茶馆”。她走上前,躲到屋檐下,收了伞。“是金不知吧。”花晏看着那个微胖的茶博士。茶博士缓缓睁眼,却没全睁开,只是眯起一条缝,极快的打量了一眼花晏:“拿钱说话,回答一个问题,十两。”说完,茶博士伸出胳膊,摊开手掌,“我是金不知。”花晏这才想起,从客栈出门前,店小二特意再三嘱咐过她,见到金不知后切莫多说废话,不然小心被敲诈的血本无归!这厮果然??够狠!花晏掏出二十两丢给那人,努力维持着修养,“我就一个问题,青州有没有出名的制香大师。”“去天问寺。”金不知回答的很快。花晏有些狐疑,为什么制香大师会跑到寺里,但若多问一句免不了要多掏腰包。“谢谢。”花晏道了声谢,不想再多说什么,撑起伞重新步入雨幕。走了两步,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止步转身:“对了,天问寺怎么走啊?”“沿河向西走到底。”金不知又伸出了手。“该死的混蛋!”花晏暗暗骂了一句,掏出十两银子便朝金不知砸了过去。花晏没加手劲,但也使了七分力气,银子夹着劲风直飞向金不知,眨眼后金不知的脑袋上就要肿起一个包。“中!”花晏已经激动的要握起拳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