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晏四肢酥软的贴在傅时牧身上,耳旁全是嗡嗡的轰鸣声,冥冥中似是有人对她说不要憋气,于是她十分听话的张口呼吸着。直到后来花晏恢复神智后,才意识到这根本是赤//裸//裸的诱骗。那家伙诱骗着她张开紧咬的贝齿后,舌尖长驱直入,彻底的攻破她最后的防备。花晏只能神志不清的感受着口中细腻的触觉,就像一朵柔嫩的花被傅时牧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似乎稍稍用力些就会碎掉似的。花晏始终睁着眼,她看着傅时牧清俊的眉眼,仿佛在看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她就这样被这场梦围拢,湮没其中。眼前那个男人极尽温柔的吻着她,只是这种令任何一个女人都会酥软的吻对花晏来说着实有些浪费,因为她对此时此刻的缠绵直到夜半人定的时候才真正反应过来。那种感觉对她来说就像后劲十足的烈酒,整整把她烧了一个晚上。“你真是任人摆布啊。”傅时牧睁开眼,看着花晏两眼圆瞪脸颊彤红双目放空,忍不住笑着摇摇头。“你,你,你??”花晏已经口吃了。“你,死!”此时的花晏只能用最简单的字来表达内心无与伦比的复杂之情。傅时牧依旧没有松开怀抱的意思,他感觉的出,一旦自己松开了胳膊,花晏一定会像一颗被连根拔起的葱一样栽倒在地。酒意渐褪,傅时牧脸上的笑意却依然安在,只是细看上去,那种笑容在不知不觉中剥落了一层柔情。“不早了,好好睡一觉吧。”说着,他将花晏打横里抱里,不容她拒绝的将她抱到床上。花晏正要挣扎,却被傅时牧一把按了下去:“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去你客房。”然后花晏愣愣的看着傅时牧出了门去,快得像一阵风。“对不起。”傅时牧走的时候,花晏依稀听到这样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花晏对这三个字简直深恶痛绝,天底下再也没有什么事能比这三个字更假更可恶更惺惺作态,就好比一个杀了别人全家的变态狂两手一摊说“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手痒”。花晏翻身坐起,藏在被子里的手被她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她气得浑身发抖,微颤的背影像在打摆子。可是渐渐的,她却松开了拳头,整个人仰面倒下,呆呆的看着床顶。因为她悲哀的发现,原来她痛恨的不是他的轻薄,而是他的一句道歉。“哎。”花晏无助的长叹一声。有时候,她真心希望自己是傻的。次日清晨,两人心照不宣的谁都没有提起昨晚的事。但这并不代表昨晚的事不存在,至少四只深深的黑眼圈表明了有些事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花晏辗转反侧了一整晚,是因为她几乎用了一晚上的时间细细回味着傅时牧的吻,那种细腻又甜蜜的味道一直折磨她到天亮。这使得花晏一度悲哀的认定自己是真的没救了,竟然会因为一个吻而没出息的彻夜未眠。不过一向气定神闲的傅时牧看上去精神头也并不怎么好。看得出,他很疲惫,满面倦容。但是花晏依然分辨的出,傅时牧脸上明显的疲态,并不是像她那般因为一刻短暂的柔情而缱绻整晚。因为他的神情太过凝重,连眼神也流露出某种担忧。“客官走好,欢迎下次再来。”酒楼老板点头哈腰,态度极好,不过这多是因为昨儿花晏给的那袋钱足够他们两个再住上十晚了。傅时牧一只脚已踏出店外,闻言又收了回来。他转过头冲店老板笑笑:“下次不会来了,你这店里的食物太难以入口。”“??是是,要改进,要改进。”店老板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十分尴尬的陪着笑。出门的时候,清晨的薄雾还没有完全散去,傅时牧立在店门外等着店伙计牵马过来。他蓦然想起,其实这酒楼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这里的酒太过货真价实,叫他醉得糊涂,醉得忘己。只是这唯一的称赞他并没有说出口。他侧过身,替身旁始终一言不发的花晏拢了拢衣领,漫不经心道:“昨晚我收到了阿横派人送来的请帖。”花晏看着他的眼睛:“你还想掩饰。”傅时牧道:“我掩饰什么?”花晏道:“明明心事重重,还假装无关紧要。”傅时牧笑笑:“马牵来了,走吧。”花晏不知道阿横在哪,她也没有问,只是非常顺从的跟着傅时牧。出了青州,一路上荒烟蔓草,傅时牧也没有催马急行,而是慢慢悠悠的信马由缰。“这个速度,我们多久能走到?”憋了半天,花晏忍不住道。傅时牧坐在马背上晃晃荡荡,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不是想知道很多事吗?跑得太快了,还叫我怎么说?”对于傅时牧突然大发慈悲的坦白,花晏颇有些意外,不过这些意外丝毫影响不了她那颗砰砰直跳的好奇心。花晏曾无数次揣度着傅时牧的身世,甚至将此视作打发闲暇无聊时光最好的消遣项目。今日谜底终于即将揭晓,这叫她激动的快要颤抖起来了。“告诉我吧,你到底是谁!”傅时牧抿唇沉默了半晌,继而斜斜睨了花晏一眼:“这个太长太复杂,咱们还是先挑点短的说吧。”花晏像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气窒了一会儿,才恹恹道:“好吧,说说那个阿横吧。”傅时牧像是陷入了极为认真的沉思,他目光深沉的眺望着远远的天际,许久许久,他才拧着眉毛转过头道:“我觉得这个真没什么好说的。”“那你想说什么?”面对傅时牧这种狗嘴里吐不出莲花的作风,花晏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开始习以为常。“我想说??”傅时牧蓦地勒马,认真的看着花晏,“进了阿横的庄园,不论我要你做什么,你都必须照做。”花晏转过马头,幽幽叹了口气,“你看,我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要我答应你可以,但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傅时牧轻甩缰绳,绕过花晏,继续向前走去,片刻后,他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父亲衣服上的香味,和香粉完全没有关系,甚至连使毒都不是。”“你什么意思?”花晏急忙纵马追上去。“我的意思是,我要找阿横‘借’一样东西,来印证我的猜测。”他说得很慢,却充满自信:“不过那东西,阿横势必是不肯借我的,所以我打算先斩后奏。”“你要去偷?”花晏失声。“偷这种事还不如去找小白。”傅时牧随口道。“小白是谁?”“??”傅时牧沉默着扶额望天:“秋高气爽啊??”花晏疑惑的看了看头顶上密布的浓云,嘴里嘟囔道:“你借不到,又不去偷,怎么先斩后奏呢?”“趁他熟睡的时候,先斩他肥肉再奏他屁股。”傅时牧的表情跟着晃动的马背一起摇摇摆摆的,“不过可惜这个计划夭折了,竟然有人事先通知了阿横,眼下他的庄园必定防范森严。哎,有了请帖,此行只能正大光明的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