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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木槿上前一步大声质问:“什么叫被自己人出卖?”“蔚,蔚王的阴谋……”说了一半,小徐再也撑不下去,倒在地上,勉力缓了一口气,道:“君少将护着我离开,叫我来找你,让你快,快走,别,别去找他……”木槿蓦地明白。君晏的父亲君正凛一直效忠于正朔帝尉迟南睿。蔚王夺得江山后,必然要做出一番姿态请出尉迟南睿重登大殿。所以为了让尉迟南睿不得不选择做他的太上皇,蔚王必须要拿掉君正凛这颗最有震慑力的棋子。若不是君晏拼死护着小徐逃离,那几百人的性命恐怕便会算到尉迟颉的头上。木槿直气得浑身发抖。叫我别去找他?这小子,竟然敢不要我!君晏,你给我等着!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慕连舟说,他赢,是因为他一心求生。而薛庭树,却在最后的刹那选择了放弃。慕连舟扶着宫墙,一步步向外走去。他手握着薛庭树的令牌,怎么握,都握不热。慕连舟终于站不住,靠着墙缓缓坐倒。他抬头望着天。这天,似乎被深红的宫墙割裂成一块一块,拼也拼不起来。一番厮杀,两败俱伤。不,应该是一死一伤吧。慕连舟忽然想起他走前,薛庭树俯身抱尉迟颉进殿的刹那,那单薄的身影愈发显得纤弱不堪。慕连舟忽觉喉中一堵,不自觉的一阵猛咳,只咳的胸前一朵朵乍开的血渍片片相连,点点生花,比怒放之时的荼蘼更触目,更惊心。慕连舟缓缓闭上眼。不久前那一幕,又跃然眼前。那拼尽全力的一掌无情得拍在薛庭树心口时,他一口鲜血,溅湿了他的眼。薛庭树原本略有些灰白的唇,染了血后竟是如此摄人心魂。他却一伸手,擦尽唇角的鲜红。“为什么突然撤掌?”“生无所有,死亦何恨。”薛庭树看向尉迟颉,表情淡如一渺烟波:“我要他的梦里,永远都有我。”我要他的梦里,永远都有我。慕连舟笑了。却笑得比哭更哀恸。我的颜儿,我不要你只能在梦里看见我。你一定要等我回去……日暮星稀,一匹瘦马上伏着一白衣人自远而近,那人衣襟前点点鲜血已是暗紫之色。他伏在马上,似是疲累不堪,又似是闭眼假寐。营帐守卫待得看清那人面目,不由也是一惊,忙去通报蔚王。蔚王此时正掌灯夜读,听得下人来报说慕连舟重伤归来,眉间神色瞬时几变,放下书跟着那人走了出去。慕连舟浑身如灌铅般又沉又重,呼吸间似堵了千层厚纱,混沌不堪。“咳咳,如昔呢,如昔有没有来找过我?”慕连舟在看清蔚王后的第一反应便是问颜如昔的下落。蔚王皱了皱眉。不论刺杀晋王成败与否,眼前这人性命已十去六七,能不能熬过这场战争,也是个未知数。蔚王微一侧头,对身旁的人道:“带他去见颜如昔。”慕连舟得知颜如昔竟在蔚王军营,心中狂喜。他跟着侍卫来到颜如昔的军帐时,短短一段路上已经想了不知多少要对她说的话。当侍卫掀开帐帘的时候,他愣住了。“军中郎中说颜姑娘似乎中了毒,我们四处找不到木姑娘,所以……”身边那侍卫见慕连舟呆立当场,便忍不住开口道。慕连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步步走到颜如昔床前的。他颤颤巍巍的抚上颜如昔的脸,“颜儿?”那试探的一声,犹如暗夜中的一缕清风,无根无底,无依无靠。颜如昔的双颊冰冷,犹自带着干涸的泪痕,紧蹙的双眉狠狠得绞着慕连舟的心。她的手在他的掌心一点点冰冷下去,任他怎么捂都传不来丝毫温暖。慕连舟突然直起身,定定得看着颜如昔。他想起她说过,等了却了未央阁之事,他们便从此隐居泊烟谷,再也不问江湖中事。他这是来带她走的,可她却走不动了。“哎。”慕连舟蓦地轻叹,脸上的悲戚不复存在,仿佛此时他面对的不过是个熟睡的爱人,“颜儿,你又使小性儿了吧。没关系啊,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慕连舟站起身,背影有些摇晃。他俯下身去抱起颜如昔,怀里的人比往日更加顺遂听话,却比往日更加让慕连舟不敢松手,收紧了双臂,似是怕那人化蝶而去。慕连舟低头看了看颜如昔沉寂的面容,嘴角微微一笑,缓步走出,蓦地被一片夜色吞噬无踪。尾声 举手谢尘嚣景初三年。锦都。说书人“啪”的一声惊堂木,脆生生的叫底下的人蓦地一片噤声,齐齐等着那说书人继续昨日讲到精彩处便戛然而止的《景初传奇》。“且说那正虢帝,登基不到三月,便被当今天子起兵夺了江山,诛杀于长歌大殿。也有人说,正虢帝死于自杀,不过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有一事确是真的,就是那正虢帝死前留下的遗诏,说要与一名为薛庭树的男子合葬。”“那薛庭树是谁啊?”下面有人插嘴道。“这位大哥,您还真问着了。这薛庭树正是正虢帝篡位前的第一军师。”说书人说着便打开折扇,续道:“只是不知为何,那薛庭树在城破前三日突然身亡。”“您都不知道,谁还知道啊。哈哈……”下面有人开玩笑起哄。“谁说我不知道?”那说书人脸一板,抖了个包袱没想却反被人激将:“我家侄儿在皇宫当差,说那薛庭树是被未央阁阁主一掌震碎了心脉而死。”底下一片哗然之声。“那未央阁不是早已消失了吗?”有人道。说书人一叹气,道:“没错,自那未央阁阁主一入深宫行刺,便杳无音讯,连那号称‘着手成春’的木神医也没了消息。”“依我看,八成那个未央阁阁主已不在人世。跑到皇宫里杀人,还能全身而退?”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众人纷纷点头叹息。“未央阁阁主如此人物,岂能轻易死掉?”一低沉却十分磁性的声音蓦地响起,引得众人皆侧目而视,只见一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长衫而立,风仪如松。他个子很高,肩膀很宽,让人不由得想起那巍巍高山,勃勃青松。“这位年轻人好像知道那未央阁阁主的去向?”说书人道。黑衣男子摇了摇头:“不知道。”底下有人“哈哈”笑了起来。“我只知道他出了皇宫,抱着一位姓颜的姑娘不知所踪。”黑衣男子淡淡道。说书人“刷”得一合纸扇,朝着那黑衣男子道:“年轻人,说话要有依据。”黑衣男子笑了笑,也不答话,只是转了身,从人群中退了出去。他穿过一条小巷,走过一弯低桥,行至一大院门前推门而入。庭院很大,一年轻女子见他进来,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走上前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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