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蜴则恍然大悟,他就说这暴君怎么今晚莫名有点抑郁,原来是有家庭矛盾了。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南美蜥觉得自己流年不利,多半是他最近新搬的巢穴风水不好,今晚回去之后,他多少要给自己去去晦气。一定要挪个窝儿。尤其挪远点儿。最好是个没有美洲豹的地方。默默打定主意之后,南美蜥这才问凯撒:“我才不明白。你一头雄性,为什么要自己带孩子?他母亲呢?”蜥蜴只当克劳德是美洲豹与别的动物所生,所以跟父亲长得并不相像。凯撒却道:“他没有母亲。”南美蜥闻言,又深深地看了凯撒一眼。怪不得这美洲豹之前发疯,单枪匹马都要去人类的领地看上一眼。单亲爹地带孩子的确是不太容易,能为幼崽做到这种地步的父亲更是稀有。南美蜥不免有些同情凯撒了。他道:“育儿我是没经验,不过哄人么,哄谁都一样。”南美蜥很有见地,“伴侣怎么哄,你就怎么哄。”聪明的美洲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却还是不明白:“那要怎么哄?”南美蜥不知道,凯撒是母胎单身,迄今为止连头伴侣都没有。见美洲豹还这么不开窍,南美蜥恨铁不成钢:“当然是百、依、百、顺、喽!”百依百顺?“没错。”南美蜥给他支招,“你就先抓点小礼物回去赔礼道歉。”小礼物?这一时半会儿他倒真想不起要送什么。凯撒转了转眼睛。见对方的目光重新落回自己身上,南美蜥惊恐万状地蹦起来,迅速远离了凯撒:“我告诉你,可不许用这种眼神儿看我!”“为什么?”“哪儿有刚接纳献策就斩军师的道理?”南美蜥义愤填膺,“你这样败人缘知不知道?兔死狗烹以后都没人屑得帮你,小心将来孤家寡人。”凯撒却道:“我不需要人缘。”草原从来都是凭力量说话的地方,只要他的爪牙够锋利,哪里需要什么人缘?真是说笑。想归这么想,凯撒最终还是听了南美蜥的话。他下水抓了条鱼。如果不是距离太远,凯撒其实是准备去猴王的领地再要一颗水果的。凯撒叼着鱼回到黛绮丝的兽巢时,小狗似乎还没有起床。幼崽们平时都窝在洞穴的角落里,凯撒暂时看不见他,只有水边的黛绮丝神色焦灼。见雌性迂回地在洞口原地打转,凯撒:“你怎么了?”焦躁的黛绮丝在看见雄性的一瞬间顿时生出些气恼:“……你自己进去看吧!”凯撒莫名其妙。他叼着鱼,困惑地进入洞穴以后,凯撒看到了一只……小秃狗。他的崽,秃了好一大片……!!洞穴里到处都飞的是小狗的毛发,像六月飘起的雪,遍地飘零。黛绮丝那两只不谙世事的幼崽甚至把克劳德的毛当小飞虫追着玩。凯撒放下嘴里的猎物,有点不知所措。黛绮丝跟了进来。于是雄性投向雌性的目光罕见地带了点小心:“……嗷呜?”这是怎么回事?黛绮丝理都懒得理他。雌性仿佛大有不想跟凯撒扯上关系的架势,事不关己地舔了舔幼崽的毛,带着三只幼崽就出去散步了。凯撒有点懵。他凑上去一看,发现克劳德正埋头苦干地拔着身上的毛。凯撒顿时震惊了。这小糊涂蛋拔自己毛干什么?!凯撒赶紧阻止他,一遍又一遍地顶开克劳德拔咬毛发的吻部。这么来回制止了几次,终于,在凯撒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克劳德总算没有再拔自己的毛,但小狗却别开脸,不愿理他。这时候南美蜥的小礼物就派上了用场。凯撒把捉来的鱼往克劳德面前推了推:“嗷呜。”给你的。一股刺激的鱼腥味顷刻钻入小狗的鼻腔。这一幕实际上有点似曾相识。克劳德依然不肯吃。雄性有点无措。他回过头,确认洞穴外没有任何动物偷窥之后,凯撒趴下去,用下巴去轻轻地蹭了蹭狗崽的脑袋,跟克劳德示好。“行了……是我错了行不行?”“我昨天不该吼你。”不可一世的美洲豹估计还是头一次对谁这样低声下气。只是小狗仍然气鼓鼓的。他蜷着身子,没有把脸转过来,只有抖动的耳尖证明他一字不落地在听。凯撒继续解释:“我昨晚不是嫌弃你,是你的毛太多了……有点呛喉咙……”克劳德终于肯斜斜地睁开一只眼睛,将信将疑地看他:“真的?”“……嗯。”“只是我毛毛多?”凯撒点头。“不是嫌弃我?”凯撒继续点头:“嗯。”小狗没吱声。等待询问的过程中,凯撒心里竟然难得有了点忐忑。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上一次,还是在幼年第一次捕猎的时候。克劳德静默了许久,才又开始问:“那麻麻你有没有闻过大王花?”凯撒:“……”凯撒欲言又止。小狗很精明:“我要听实话。”凯撒只好坦诚:“……闻过。”“那天那两只鹿叔叔到底在干什么?”这崽子,都过去这么久了居然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但克劳德执意要问,他也不得不给出回答。凯撒声音低的近乎嗫嚅:“……生孩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