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以后就到家里来吃饭好吗?每天都做中国菜,我一定好好学中国菜。你说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幸村绫子说得越多,天意也就越不自然,司葵就越是冷越是静,仿佛是个局外人。“母亲。您再说下去,汤就冷了。”幸村精市的声音破空而来,打断了幸村绫子的长篇大论。“对。对。小葵先喝汤吧。”被提醒了的幸村绫子此时的模样特别的慈爱,看得司葵心里沸腾不适,想到前世自司末死后母亲的态度:小心翼翼、好脾气、细声细语。让司葵总有种那是虚伪的慈爱的感觉。她极为不喜欢。“我不喜欢喝汤,尤其是不熟的人做的汤,我怕自己会中毒。”司葵干脆利落且说得恶毒无礼,快速地看了眼天意又明亮起来的眸子,低叹了一声,漠然地说,“不要装得好像非我不可一样,幸村夫人,这种把戏你还是用去骗骗三岁小孩吧。我不喜欢被利用,也不想成为你们讨好宫野家族的工具。而且,我已经有一个妈妈了,就不需要第二个妈妈。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因为再浪费,你也是幸村夫人。”说完,司葵嘭的就关上了门,上楼打开了电脑。外面的幸村绫子举着便当盒双手直打哆嗦。天意抿了抿嘴,说,“妈妈。小葵不喜欢喝汤,就给我喝吧。我喜欢。”幸村绫子仿佛是没有听到天意这么说,阴沉着脸就拿着便当盒回了自己家,进屋就冲进了厨房,连着便当盒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接着就像是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又把便当盒给拿了出来,捧着,眼泪直流。远远地站在门口看向厨房的天意,嘴角苦涩,“妈妈很爱天音呢。我怎么也比不上。”说得很轻,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她身后的幸村精市听。“你不用嫉妒。那不是因为爱,那是她欠天音的。”“当初为什么要那么疏远天音。”究竟是爱还是愧疚而造成他们对葵那般的好,天意已经不太懂了。“宫野寒威胁过父亲,那个男人当年对葵的占有欲已经达到让人难以相信的地步了。”幸村精市神色忧虑,他担心部里的某些队员,尤其是切原赤也,葵对他的特别,连个瞎子都能看出来,宫野寒怎么会看不出来。天意并不知道幸村精市在和她说葵的事情时还在担心自己的队员,她感慨地说,“小葵真可怜。”她不是在嫉妒司葵,可怎么说,多多少少,还有有点放不开。那个,也是她妈妈。在他们对话的同时,司葵已经在网上查询新的住所,并且和佐野绿聊得热火朝天,对话的窗口里全是什么人偶、稻草人以及中国十大酷刑之类的词语,还牵扯到了铃木、真田凌月、宫野寒之类的名字。而在一条灯光幽暗人迹稀少的街道上,拎着纸袋的切原赤也被一群穿黑色西服戴墨镜的男人们给堵住了,二话不说,一张手帕捂上他的嘴巴,人就被带走了。最后一个离开的黑衣男人拿着从切原赤也身上搜出来的手机发了条短信给了切原赤也的母亲。“我去小葵家了。请放心。”看到这条短信,切原妈妈哈哈地笑着对切原爸爸说,“你说赤也这小鬼是不是跟葵待一块就了,说话也文明了不少。我就说嘛。葵是个好女孩。”夜色渐浓。报复“啊——”惊得停在树上的两只鸟扑哧扑哧地飞了个没影。各个闹哄哄的教室也不约而同地静了下来,鸦雀无声。同学、老师之间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没有先开口,每个人脸上都在好奇,‘是谁发出的叫声,为什么会叫的如此惨烈’的问题,在很多人的心底盘旋着,一个个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去看个究竟,一年D班的学生也是如此。在静了几分钟之后,老师才恢复了上课,但学生们的心思明显已经不在上面了,纸条满天飞舞,短信也不断嘀嘀作响。佐野绿在位子上坐得很是不安生,她总是会用一种心有余悸却敬畏的眼神望向司葵,后者还在认真地画画,就好像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她在这个世界之外,冷眼相看。司葵似乎是察觉到佐野绿的视线,抬起头朝她望过去,佐野绿迅速地躲开,正坐好,心跳快得撞击得胸口生疼。下课间,一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学校:二年级的铃木被放在她抽屉的东西给吓得魂不守舍,已经被送去校医室休息了。被期末考试给折磨得郁郁寡欢的学生们的积极性又被挑拨起来了,猜测着放置能把铃木给吓跑的东西的凶手是谁。议论纷纷。佐野绿始终沉默地听着,不搭一句话,就是有同学跟她搭话,询问她的意见,也就是笑笑的说‘不知道’,眼角散落出去的余光总往司葵的方向瞟过去,只要看到司葵那事不关己的态度,佐野绿就觉得心下轻松了不少,作为主谋的司葵都不紧张,她瞎紧张个什么劲。大家猜来猜去的,都没有把这个凶手的头衔往司葵身上套,好像大家在这个时候有意无意地把司葵和铃木的矛盾给丢到了脑后。就算有一两个人小声不确定地说‘会不会是手冢葵做的’,也很快就被大家给反驳了。“你以为手冢同学(葵桑、天音桑)会做这种事?拜托,前几天她才受伤,好不好。”所有人都是比较相信自己眼睛的,没人看到过司葵靠近过二年级的教室,她的一举一动被很多人关注着,所以没人怀疑她,有几个怀疑的人也会把怀疑给放回肚子里。单就这一点就让佐野绿很佩服司葵,要不是司葵的坚持,她也不会昨天晚上就溜回学校,把东西放进铃木的课桌里,一想到那具从垃圾堆里翻出来腐烂得连骨头都出来的‘猫尸’,佐野绿就觉得全身不寒而栗,又有一种复仇的快感。大部分人闹得热火朝天的,而司葵则捏着笔,若有所思地看着前面空荡荡的座位,已经上了两节课了,老师都询问两遍了,切原赤也竟然还没有回教室,她有些担心了,打电话关机,发短信不回复,问别人又不知道,切原并不是个喜欢逃课的孩子。司葵又拿出手机翻开才不久真田弦一郎回复她的短信:赤也今早的训练请假了,他不是在你家吗。再打开另外一条短信,确实切原妈妈发过来的,是今早上发送过来的,上面的话让司葵很是不解:祝你和我家的小赤也渡过一个愉快的夜晚。由此,司葵就只能推测出,切原去了某个地方,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他,而骗切原妈妈说是去了她家里,也向真田弦一郎请假了,用的借口都是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