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没有。只是觉得很奇怪。”慕容武吃疼，急忙护住头，揉着被敲疼的地方，“我已经被完全搞糊涂了，这些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已经不清楚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了。我从来不知道，在我爹身上，还有那么多未解开的谜题。”“我何尝不是糊涂的？”左震天叹道，“没有想到，你爹居然瞒着我们那么多事，我都已经开始怀疑，我认识的到底是不是当初那个血气方刚光明磊落的慕容堂了。他也真是有本事，能招惹上莫若离这么一个狠毒的女人。”“我相信，你爹的心还是在娘身上的。”左震天陷入回忆，“他每次看你娘的眼神，都很温柔，对于你娘的事情，从未敷衍过，每一次都尽心尽力，还总是给你娘惊喜。”“他对娘的感情，我自然也是看得到的，可是，若是因为愧疚呢？因为觉得亏欠了我娘，所以就加倍的对她好，尽全力去补偿她，”慕容武声音逐渐小了，似乎是从江南回来之后，爹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些许的改变，他的眼中总围绕着娘一个人转，有点时候还会忘了自己，特别是慕容雪出生之后，这种忽略更明显，他有的时候会问，爹直说，自己是大人了，男孩子应该自己独立。他便全都信了，可是现在想来，更像是他的托辞。一场大病真的可以让一个人改变这多么？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立即就被慕容武否定掉了，他为自己这个念头惊了一跳，若真的是那样，事情就不仅仅是被调换孩子那么简单了。【找寻?】找寻在咏州待了数日了，那个丢失孩子的母亲依旧是下落不明。是她早已离开，还是真的已经不在？慕容雪的心情愈发低沉，偌大的城，到底该如何才能找到那个人？面前推过来一碗面，“跑了一天了，赶快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接着找啊。”“我吃不下。”慕容雪托着下巴，“我有一种感觉，她就在附近，或者，她一直都在等待被发现，我们是不是漏掉了什么才会总找不到？这里的老人没有一个知道的……”一个年轻人背着一捆柴从茶摊路过，无意间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停下了脚步。莫紫言舒了一口气，“大概吧，相隔十六年，再回来认亲，很难。”“姑娘，你们是在找人么？”慕容雪诧意的回过头，“是啊。”这年轻男人有些面善，慕容雪想了一会儿记起来了，“你是那天给疯婆婆塞包子的人！”“是我，是我，”男子笑得憨厚，将身上的干柴放了下来，“我听邻居们说，最近有两个姑娘在找人，原来是你们二位啊。是要找十多年前丢孩子的人？”慕容雪立刻跳了起来，“你知道什么吗？”“也许知道。要说丢孩子，这城里，确实有户人家丢过孩子，到现在也没找到。”“真的，你知道那户人家住哪里么？”慕容雪激动的抓住他的袖子，“那个妇人还活着么？”“活着，只是，情况不太好。”男子打量着她们，“两位姑娘若是真的要寻亲，便做好准备，你们，是见过的。”“我们见过？”慕容雪想来想去也搜不出问了那么多人有谁是合适的，便说道，“你能带我们去见她吗？”“可以，两位跟我来。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在家，我们去看看吧。”跟着他走了一段脚程，半路的时候男子停下来买了些馒头，然后带着两人穿过一条幽深的胡同到了城郊的一角，慕容雪穿过那些稀疏的灌木看到了一个破旧的小院。屋外的栅栏是重新扎的，只是依旧挡不住那小房子的萧条。院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中，黄色的褐色的土一块一块往外翻着，露出几根杂草根来。慕容雪有些心酸，住在这样的环境里，一定是过很不好了？“姑娘，就是这里，两位跟我进屋吧。”“我们，不需要通告一声么？”“没有关系，她不会生气的。”男子笑笑，带着她们径直进去，“疯婆，我带来两个人来看你，你在家吗？”慕容雪和莫紫言皆是一惊，疯婆？难道，是那天在街上见到的女人？“嘻嘻，谁来了，谁来啦？”里屋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就见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跑了出来。看到屋里忽然多出的陌生人，害怕的停住脚步，踟蹰的站在门边。男人朝她招手，“来来，疯婆，过来坐这里。”疯婆沿着墙根小心翼翼的挪过去坐下，一双眼睛还在慕容雪和莫紫言身上打量着。“今日有没有出去闯祸？我今日给你带了好吃的来，你看看，馒头还是热乎乎的呢！”“小哥，她，她就是那个十多年前丢孩子的人么？”男子点点头，“就是她了。”他惋惜的看着抱着馒头呵呵笑的疯女人叹气，“疯婆原本不叫疯婆，她也没有现在这般落魄。我娘说，疯婆年轻的时候很漂亮，人也善良，只是不善于和人交谈。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已有身孕，过了数月之后，便产下一双可爱的儿女。”“你是说，她不仅有个女儿，还有个儿子？”“对。是对龙凤胎，长得都是白白胖胖的，可爱极了。只可惜，这孩子没能保住，让人给偷走了。丢了孩子之后，她就受不住打击彻底的疯了，神智也不清醒了，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她的家人呢，她的家人都到哪里去了？”“哪有什么家人？她是跟着逃难的百姓跑到这里来的，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问她，她也不说，只说想和过去彻底划清界限，从此好好的过日子。”“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莫紫言出声问道，“看你的年纪，比我们也大不了多少，那些老人都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清楚？”男人搓搓手，“因为当年她生下孩子的时候，是我娘为她接的生。后来孩子丢了，她成了这般落魄模样，我娘可怜她无依无靠，就要我有空就来看看她。”“你娘，以前是这个城里的产婆么？”莫紫言眼前一亮，“那，你娘现在在哪里，我们可以见见她么？”“这样吧，我去把我娘带过来，还有什么事情，你们都可以问她。”“多谢小哥了。”慕容雪看着往嘴里塞馒头的夫人，只觉得心口酸涩，她曾经是一个幸福的母亲，如今却被人害成这样，莫若离那个狠毒的女人！她在她身边蹲下，小心翼翼的将她遮住脸的乱发拨开，才发现那张脸除了脏些，并未有她们想得那么苍老。疯婆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你，你做什么？”“别怕，你的脸脏了，我给你洗一洗好么？”慕容雪将声音放得很轻，唯恐把她吓跑，她握住疯婆的手，“洗一洗会舒服很多。”“我不想洗，他们会认出我的，会杀了我……不要……”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