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护与托孤,实则心照不宣的相互利用,夜夜曲意逢迎,被他掐着下巴唤祸水,曲苒泪意涟涟、委屈巴巴。前车之鉴,秦玦只肯跟她逢场作戏:“逸王妃须得端庄贤淑,你这罪臣之女莫要妄想。”曲苒乖巧点头,每逢预感他杀机起,二话不说连夜出逃。秦玦没料到,口称别无退路的孤女,多得是藏匿之地——城郊庄院、深山道观、长公主府,甚至潜入皇宫,在太后身边冒充宫女。每每秦玦捉她回来,都会恶狠狠警告:再跑,打断你腿。终至大功告成那日,秦玦一脚踹翻皇座上奄奄一息的皇兄,扶持幼侄登基,自己当了摄政王,这才发现,曲苒已然功成身退,远遁千里,无迹可寻。那是母亲给她留好的退路,塞外江南,孤烟落日风光美,养鸡养鸭乐逍遥,曲苒奔向自由之前,不但揣了一包袱逸王府的细软,肚里还揣了王爷的小崽儿。那个当年口口声声说要断她腿的男人,追妻千里,自断双腿,伏在她门前时,形同叫化子,向她伸出手,苒苒,求你回来。【看文指南】1,1V1双C,男女主没有亲戚血缘关系2,热元素:地下情、火葬场、带球跑、双疯批第26章 为难厢门打开, 茯苓探身而入,“长公主,您醒了。”陆霓定了定神, 吩咐她点灯。茯苓眼珠子不敢乱动, 只当一旁的季督尉不存在,点亮挂在车壁的琉璃灯,一语不发又退了出去。羊角宫灯暖黄的光晕, 映照一室温馨。陆霓睡着时一贯不许生人靠近, 刚才一醒实在吓得不清。坐了半晌,略微回过些神来,人还是乏累至极,十日来, 她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抚摸玄奴柔滑的皮毛, 她的身子重又放软,倚在枕上, 掩口打了个哈欠。“不知季督尉来找本宫, 有何贵干?”语气已尽量放得软和, 但其中的疏离显而易见。季以舟神情冷硬,用完了他就翻脸无情, 果然, 这才是他认识的长公主。“二殿下中毒一事, 本督已查出是谁做的。”陆霓带点好笑睨他一眼,“哦?”“太后当着文武百官被构陷成那样,想必也很想尽快揪出真凶。”季以舟语气平直。“谁构陷她?本宫吗?”压在枕上的手臂微微上扬,宽大袖口滑落些许, 露出一截嫩藕般的粉腻白皙, 她伏在上面吃吃地笑。“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本宫可有说过一个字,道是太后做的?”那双桃花眸微弯,里面闪着亮晶晶的幽光,像只得意至极的小狐狸。季以舟看着看着,不由自主也随着她勾唇:“臣常年身在军营,倒是不大懂你们这些……宫廷中针锋相对的伎俩。也确实,有些话不必说得那么明白。”他一手撑膝,扭头朝厢门看了一眼,“就是不知,若云总管进了廷尉府,能挨住几轮刑讯,才撬得开嘴。”陆霓诧异的眼神瞅着他,好像他是个稀奇的怪物,忽而拿手背遮住眼,笑得乐不可支,另一只手冲他连连摇摆。“不用上刑,他有多怕死,本宫比谁都清楚……”随后,她撑着软枕坐正来,面上已没有一丝笑意,乌眸闪亮睇着他,语气淡定:“督尉或许不晓得他用毒的本事,根本不用提人去廷尉府,他先就把自个儿给药死了,你……信不信?”季以舟眼底闪过一丝恼意,口吻依旧随和,“哦,军中斥侯也常这么做,不过那些都是义胆忠勇的汉子,本督倒是没想到,云总管也有这般骨气。”“骨气这玩意儿,云翳是没有的。”陆霓神色平静,像是在说今日天儿不错,这般稀松寻常的事,“不过忠心二字,本宫从不疑他。”宫灯映照下,季以舟面色冷峻,斜斜入鬓的长眉仿佛两片锋利刀刃,冷目寒星,隐有怒涛翻涌。一股难言的酸涩在他心头逐渐升腾,单单只是因她淡然的反驳,还是因为她对另一个人,这般信赖无间?季以舟说不清到底为何生气,搭在膝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紧握成拳,手背透出粗重青筋。暴戾的情绪充斥在并不宽敞的厢内,陆霓和玄奴都感受到了。怀里的猫儿背毛根根直竖,尾巴粗了一大圈,拱着头从她臂间往后挤。角落很黑,它一身黑毛,可以当它隐形不存在吗?呜呜……饶了喵吧!陆霓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只觉后背发凉,抬手让猫儿钻过去,随后,手搭上季以舟紧绷的臂膊,很轻很轻地触了一下。“季督尉……又何必为难本宫呢?”软软的声音带着讨饶的意味,葱根样的指尖,随着话语轻缓划了划他的护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