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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以舟微微转头,视线落在她手上,继而上移。烛光跳跃,那双清亮的眸含了一丝胆怯,触着他的视线,浅浅一笑。微弯的绯唇像一把小钩子,在他心上轻轻勾了一下。他无声吐出一口气,“殿下行这苦肉计,小心玩火自|焚。”陆霓收回手,提着裙摆重又缩回座上,双腿蜷起,铺在椅上的鹅黄长裙尽头,露出一点莹白如玉的足尖。季以舟看到那上面小巧粉嫩的指甲盖,眼神有一瞬的恍惚。那一夜她满是泥泞的小脚,是他拿自己的衣裳,一点一点揩净的。玉足一动,重又藏回裙底,陆霓的叹息轻不可闻,“难道留阿瓒在宫里,任人宰割么?”“眼下二殿下是安全了,你呢?”她这次把太后得罪狠了,当着满殿朝臣的面,权威受到挑衅的后果,她不会不清楚。陆霓这回是真的诧异,讶然看着他,“季督尉这是在……担心本宫?”“殿下何必总是自作多情。”季以舟嗤笑一声,“臣若早知长公主这般凶悍,给亲弟弟下毒也毫不含糊,当日真不该向太后提亲。”这是说她心思歹毒么?陆霓同样嗤之以鼻,“难道我父皇就该死得不明不白?”季以舟屈起手指,兽头铜戒轻敲在小几上,发出哚哚的声响。思忖片刻,没把查到刘烟的来历告诉她,问道:“你让齐煊去查过张太医的死因了?”陆霓心头猛地一跳,隐约明白他说的“玩火自|焚”所指何意,摇了摇头,“没有,只知他尸体在临安县衙。”白嫩嫩的手指探在小几前,就在离他手只有几寸的地方,也跟着敲了敲几面。“若是齐统领早几日回来,本宫早就让他去查了。”季以舟迅速缩手,戒备看她一眼,身子朝门边挪了挪。见他这副如避蛇蝎的模样,陆霓更没好气,哼了一声。“谁让季督尉总不肯赏光呢。”自那日请他到长信宫用过一顿膳,之后两三日,陆霓几次派人去请,他却再未来过。她自是想到,大抵是季澹那张狗嘴里,没吐什么好话。提起这个,季以舟也来气,她先前几番勾搭他,原来是哄着他要三百兵卒,过后就想把他撂开手,哪儿来这么便宜的好事?“哦,有件事恐怕殿下还不清楚。”他慢条斯理卸下手上的护臂,随意往小几上一搁。森冷铁具在烛光下反射出暖黄光晕,其上略有坑洼,可以想见造成这样的撞击,力道有多猛烈,关节处打理得甚是平滑,隐泛油亮光泽,并无一丝血污残留。“那些人马的编制进了公主府,一应军饷开支,往后也得由长公主这边出,贲武卫,已没有齐煊他这号人了。”陆霓眨了眨眼,听明白了,却没懂。她府里也有府兵,是她的人自然该她养,这有什么需要特意说一声的么?“本宫回去会交待魏长史,让他按月拨过去就是。”魏兰安是宗正司派到长公主府,负责替她打理封地食邑、府内政务的官员。季以舟随意一点头,“一月有个三百金,大概够用了。”“多少?”陆霓一下提了高腔,“三、三百金?”她一个长公主,养尊处优活了一十八年,虽说皇室不算富裕,那也仅是跟昌国公府没法比,倒还不至于让她缺衣短食。她也并非那等,清高到不知金银为何物的废物,对钱财还是有些概念的。“一个人一月一金?一天吃一头牛,也要不了那么多吧?”难得见她这么气急败坏,季以舟心下愉悦得很。“养兵又不是只管吃喝,费用基本在武备养护上。与公主府的府兵不同,他们用的皮甲刀具,一月花不了多少。齐煊带走的人,本督刚给他们配齐整套玄甲武备,都是按着玄天骑的标准来,自然打理起来,也比较费钱。”“季督尉当本宫三岁小孩儿呢?”陆霓眼中是切切实实的质疑,“你手下驻守京畿的玄天骑就有八千人,督尉你来给本宫算算这笔帐,你昌国公府再有钱,怕是也养不起吧?”季以舟噗哧一笑,“军中有甲仗库,军备由作坊工匠专门养护,自是不同。玄甲打理起来费工费料,须得徐州的墨脂、潞州的蜂蜡,还有……”“别、别……”陆霓连连摆手,“你别跟本宫这儿念经,本宫也听不懂。”她恨恨看着这人如数家珍,算是明白了,他手底下那么多将士,身后还有季家庞大的财力支撑,在这儿为了三百玄天骑,特意等着看她吃瘪呢。她撇了撇嘴,“看来你是知道了,本宫刚被撤了食邑,手头颇紧,专门赶来雪上加霜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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