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骛整个人的胸口都被怒火充斥着,怒火直冲上头顶,让他整个人都处在暴怒的边缘。他缓了好一会儿,低下头,继续看。扶容出来的时候,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守在门外。随后秦昭便喊人进去,扶容也进去了。有什么好守的?他们都是男人,扶容笨笨的不清楚,秦骛还不清楚吗?就那么点药,随便喝点水,随便泡泡冷水,就全部发散掉了。他秦昭有什么可金贵的?还要扶容守着?他安插的船工,不敢靠得太近,所以也只能说个大概。秦骛想知道的事情,字条上一件也没有写清楚。秦昭是不是对扶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向扶容表明心迹了吗?扶容是什么反应?为什么出来了,又回去了?出来了就是拒绝了秦昭,那为什么又回去了?是后悔了吗?觉得秦昭更好吗?扶容到底答应了没有?扶容到底是怎么想的?秦骛引以为傲的谋算能力在这时忽然全盘崩溃,他算不出来。早知今日,他在扶容南下的时候就不该犹豫,就应该直接宰了秦昭。忽然,秦骛踢到了香炉。他低头看了一眼,忽然想起,前世在冷宫里,自己也是这样对扶容的。那年是冬天,他和扶容和往常一样,窝在榻上过冬。他裹着被子,紧紧地抱着扶容。扶容献宝似的,拿出一小壶酒水,说是从掖庭的喜公公那里求来的,喜公公说是好东西,喝了就不冷了。扶容嫌味道辣,用舌尖舔了一点点,就不肯再喝。秦骛只尝了一口,便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他还是就着扶容的手,把酒全都喝了,然后带着满身的酒气,低下头,亲了扶容一下。扶容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秦骛便哄他“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酒?”扶容摇摇头。秦骛笑了笑,低声道“这是三鞭泡酒,你知不知道,喝了有什么用?”扶容还是摇摇头。秦骛没有回答,却用滚烫的手掌按在他的腰上“这酒果然有用,喝了马上就暖和了。”这句话,扶容倒是明白了,秦骛高兴,他也跟着高兴。秦骛按着他的脑袋,最后问他“扶容,喜不喜欢我?”扶容认真地点点头“喜欢,喜欢殿下。”“乖。”就这样顺理成章。这是秦骛在冷宫里,过得最暖和的一个冬天。倘若秦昭和他一样……如今正是盛夏,秦骛一想到,这些场景里,自己要被秦昭取代,扶容要同别的男人做这些事情,便觉得如坠冰窖。不会,秦骛尽力理清思路。扶容一定是拒绝了秦昭,否则他不会离开船舱。对,扶容拒绝了秦昭,扶容狠狠地推开了秦昭。都是秦昭自作多情,痴心妄想,扶容一点也不喜欢他。秦骛这样想着,慢慢冷静下来。第51章 找他九华殿里香灰漫天, 秦骛站在中间,活像是站在战场上。秦骛手里攥着那张纸条,久久回不过神。秦昭到底有没有对扶容做什么?扶容到底有没有答应秦昭什么?按照常理推断, 应该是没有的。扶容又不喜欢秦昭!不会和他有什么!秦昭懦弱至极,他也不敢。秦骛冷静下来, 一边不住地笃定自己的想法,一边却又忍不住想——那万一秦昭和他一样, 都臭不要脸、死乞白赖地缠着扶容,扶容能受得了吗?他又不在扶容身边, 扶容一向心软,万一就被秦昭磨动了呢?秦骛整个人都在暴怒边缘游走。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秦昭,你该死!秦骛大步上前, 一脚踹飞香炉,铜香炉砸在墙上,哐的一声巨响。又是一阵香灰。忽然, 秦骛像是想到了什么, 立即走回去, 把踹翻的桌案给扶起来,用衣袖一抹案面,抹去上面的香灰。紧跟着,秦骛撬开地上的一块砖, 从里面拿出一个小檀木匣子。把匣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案上,打开, 里面是这阵子,下属向他禀报扶容动向的所有字条。按照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他应该看完就把字条全部烧掉。可那是扶容, 扶容是例外, 秦骛就把有关他的所有字条都收起来了,时不时拿出来看看。现在,秦骛把这些字条,按照送过来的日期,一张一张铺在案上,仔细看一看。数一数秦昭在扶容身边出现了几次。秦骛初看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秦昭怎么天天围着扶容打转?秦昭教扶容骑马,教扶容看账本,让扶容给他守夜。凡此种种,秦骛每次看的时候,都觉得火气上头,到了后来,他就只看扶容的事情,秦昭两个字都被他涂掉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