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徵说:“我知道你肯定是查了一些我在台里的事,你是因为我工作才这样做,但其实不用这样的。我只是想过顺其自然的生活,工作什么的,她没有打压也没有欺负我,她没犯那么罪大恶极的错。”他们没一个人说话,宋南津继续在打球。她又说:“我知道你担心我,可不用这样的。不用影响别人家人什么的。”球杆瞄准心,在手架上比划。“你能理解吗,我不喜欢这样,我只是,想要一个平凡的生活。”他还是不说话。文徵说:“宋南津,你确定你要跟我继续这样装下去?”球忽然打错了。那是宋南津今晚全场唯一一个没进袋的球。球杆跟他的手架擦过。打了个错。空气降到冰点。周围人都噤声了,抬眼看宋南津。而宋南津没有任何表情,起身,甚至是眼睫都没半分变化。片刻。周围人立马意会,赶紧都面不改色换桌了。中间过程,文徵不敢吭一下声,没人吭任何声。生怕随时踩他雷点。文徵以为他是被说动了,也察觉到空气里的冰点,语气稍稍缓了些:“哥。这事……算了可以吗。她车已经贬值了,然后我也没受什么特别大的,她知道不对,可以了。”“文徵。”他忽然喊她名字:“你是不是觉得我做这事,是为了你?”文徵话语忽而凝滞。“因为在意你或者怎么样,担心你怎么样?”宋南津直直盯着她:“你觉得我做这些罪大恶极的,是为了让你来跟我说这么一句只是想过平凡生活?”“什么是平凡。”“你口中的平凡是什么。”“你觉得自己这样很高尚?”文徵说:“我没有那个意思,不是任何说谁高尚又想贬低谁的意思。”“哦,不。”他置若罔闻,又垂着眼轻声笑了。“你和张寄正谈恋爱呢,他足够平凡,他足够让你喜欢,哥哥当然比不上他,因为哪怕他什么也不用做,我们文徵就可以朝他走过去,哪怕他跟老师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事,哪怕他为了前途毅然决然要走。文徵也只喜欢他。他当然比你卑鄙的哥哥要高尚,他为人正直,他讨人喜欢,他才能得你青眼。”“不是……”“像我这样的,注定是上不了台面,要被鄙夷的。”“是吗?”文徵手指越攥紧了。“我没有。”“那你是来说什么呢。”文徵沉默许久,喉咙都要干涩到无法酝酿。片刻,说:“哥,我只是想来说,我确实没有和同事有什么矛盾,你,别为难她了。”“可以啊。”他把球杆放下了,拿过纸巾擦了擦手,腰身就着靠桌边上,轻描淡写。“这样说我们之间不是就清楚明了许多吗,何必像刚刚那样绕弯子。”文徵想说是他和她绕弯子,她从没有。“所以,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当这个好心人,替她说事?”“……不全是。”“所以?”文徵站在那儿,捏着袋子的手都要发紧。犹豫酝酿了许久,她才把东西递过去。那是份礼盒。知名衬衣品牌,买的是一条领带。“这个,是我想送给您的礼物。”“上次您帮张寄的事,我一直没有正式向您道谢过,这个,是我的一份心意。”宋南津所有表情在那一刻慢慢凝滞。“张寄。”他重复这个名字,盯着她不敢看自己的脸。“什么意思?”文徵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一段话说完:“我的意思是,谢谢您上次帮忙,张寄的事现在蛮顺利了,我们都觉得这是份蛮大的恩情,不知道怎么感谢,知道您什么也不缺,所以就去店里挑了个领带,不知道哥哥平时工作打什么样的,就买了个常规款,希望哥哥喜欢。”空气更死寂了。文徵没看他,甚至都知道宋南津这会儿看她的眼神应该是什么样。“心意,礼物。”片刻之后,宋南津自己都给听笑了,觉得这事太搞笑,这话实在是太搞笑,他真的笑了:“你好有意思,过那么久的事现在来跟我说图恩情要送礼物谢谢我。文徵,这话你自己听了心里信吗。”文徵面不改色:“是。毕竟他要去北京了,我也要工作,其余的事什么的,就没费那么多心去管。哥哥现在事业一帆风顺,身边朋友想来也是花团锦簇,您生活精彩,我想也不会缺别的什么。一份心意,您收下了,往后我们人情什么的分清了也好办事。”宋南津面上的笑慢慢敛下。所有神色。他算是听出来了,文徵这不是说着玩,是动真格,她是提醒他,他们的关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