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衍抿着唇不说话,只瞪着一双眼睛瞪人。闻礼抬手准备揉一下陈初衍的头发,却不曾想是不是昨天晚上真的给小孩吓到了。他刚抬手,陈初衍就立马躲开了他的接触。不知为何,闻礼此刻瞬间想到了今天早晨那个大师说的话。他微蹙了一下眉头,垂着眸子遮挡住眼底的浓郁,“阿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虽然知道现在问出来这句话还不是很合适。但闻礼一向不是内耗的人。所以他还是想听到陈初衍的回答。即使他接下来问出来的这个问题,陈初衍给他的回答不如他所愿。陈初衍自从把昨天晚上记忆想起来之后,闻礼骨子里的恶劣性。他只能说纵使他每次都做好准备,但闻礼总是语出惊人,让他预料不得。陈初衍听到闻礼的这个问话后稍微犹豫了一下,但思来想去闻礼应该问不出来什么他答不出来的事情。他沉思了两秒,淡淡地点了点头。闻礼抬眸,看见陈初衍已经做好了回答的准备,放在被子上轻拍着陈初衍腹部的手微顿,斟酌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你喜欢我吗?”陈初衍听到闻礼这个问题怔愣了一会儿,眼神里带了一丝茫然。这个问题莫名让他联想到了第一次跟闻礼见面的时候。闻礼仿佛也说了类似于这样的一句话。他想起那时候闻礼的话是,你真的愿意跟我结婚吗?是跟这句话很像的一句问法,简单,随意,又莫名的带了几分认真。从他那时候答应闻礼联姻开始,陈初衍总觉得闻礼是将这场联姻当成了一场必须要进行下去的剧本。可通过这几天的相处,陈初衍忽然又觉得这个猜想站不住脚。他曾经有过一个更为大胆的猜想。他猜想过,闻礼和他结婚,是不是不一定只是因为联姻,而是可能有一点喜欢他。所以他在领证的那天晚上才会答应闻礼和他进行婚后的合法义务。但昨天晚上,陈初衍知道,他仿佛在意识朦胧的时候,呢喃过他讨厌闻礼,他本以为闻礼会因为他的讨厌放开他。可没想到那时的闻礼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推开他,反而是把他狠狠地抱进了怀里,拼了命的弄他,仿佛入魔一般,嘴里还在不停地回应。——我喜欢你。闻礼可能喜欢他的这个想法在陈初衍的脑海里消失不掉。他反复的想找出来闻礼是在演戏的可能,可都没有。他又陷入闻礼喜欢他的自证里,句句真心,可他不信。若是他没有经历过上一世的那些事情,他或许会沉浸在闻礼给他营造的幸福里。可就因为他经历过一次死去,所以陈初衍不敢相信这个猜想。如今听到闻礼这个问题,陈初衍眼底浮现了一丝的自嘲,他沉默了许久。闻礼问完这个问题后,便一直看着陈初衍的一举一动。他看见陈初衍拽着被子的动作微微放松了一下,又紧紧地攥在了一起,仿佛是在进行着什么挣扎。他反复思考陈初衍沉默良久的原因,那个大师的回答也在脑海中犹如一段反复播放的视频一般,环绕个不停。闻礼拍着被子的手慢慢地收紧攥拳,他欲张了张唇,想让陈初衍别再沉浸在这个问题中。一向在商战上杀伐果断的闻礼第一次心里生出了几分怯懦。闻礼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以为他不怕陈初衍说出来否定的话这件事是假的。事实上他很怕陈初衍说出来,他不喜欢。他怕,他怕极了,闻礼的心仿佛被一个从天而将的石头砸了个透顶,他突然生出了几分逃避的心理。闻礼忽然站了起来,陈初衍收回思绪看了过去。他的视线跟闻礼撞到了一起,他似乎在闻礼的眼底看见了与他一般无二的情绪。闻礼看着陈初衍的眼睫,一如初见般单纯清澈,仿佛没有被世俗浸染过一样。永远如白玉兰般纯洁,身上永远带着善意,仿佛上天给人的小菩萨。深陷泥潭,也普度众生。他每年都去福佑寺。不是为了求佛缘,而是为了求能和陈初衍有几分缘。闻礼从来不信佛。他只想跟陈初衍有两人之间,能因为佛缘有联系。陈初衍见闻礼的情绪似乎也有些不对。他撑着身体坐起来靠着后面,没有抬头看向闻礼的脸庞,而是伸出手拉住了闻礼的手。两手相贴,陈初衍才感觉到闻礼的手第一次这么冰冷。在他的印象里,闻礼肌肤的温度都很烫,烫的他心惊。所以这次他感受到闻礼的手笔他还冷时,他注意到,闻礼的指腹好像有些发红,不知道是什么缘由。陈初衍眼里闪过了一丝诧异,他刚准备开口说话。他就感受到闻礼捏了一下他的手心,便松开了他的手,沉沉的看了自己一眼后,迈着步子离开了房间。不多时,关门声响起,卧室中变得安静如初。由于是正午,外面的阳光很好,或许是陈初衍在睡觉的原因,窗帘并没有拉开,可依旧难掩阳光。桌子上放着甜汤,热气顺着空气漂流而上。陈初衍的视线转到了桌子上,视线停滞在那冒着腾腾热气的汤上,眼前闪过刚才看见闻礼指腹上的红色,顿时瞳孔骤缩。难道这碗甜汤是闻礼亲自下厨煮出来的吗?刚才看见的红色,是烫伤的痕迹?陈初衍放在被子上的手忽而骤然攥紧,他撑着身体下床走到身边,抬手掀开了一点窗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