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四处都安静了,和沈渥对视十几秒,也不知道是想掩饰什么,祝淰很突兀地向他挥了挥手:“沈老师好。”沈渥很配合地朝他点头:“祝同学好。”副导演捕捉到亮点:“沈老师?祝同学?”祝淰和沈渥对视一眼。沈渥道:“一种情趣。”祝淰:“???”这情趣给你要不要?迎上沈渥悠然的目光,祝淰赶紧朝满脸震惊的副导演解释:“别听他的付导!沈老师在开玩笑!”副导演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接着用超大号的嗓门道:“原来沈老师和祝老师还有这种小情趣~”如果这个时候拍吐血戏,祝淰觉得自己都可以不用血包。但他甚至不敢忤逆沈渥,灰溜溜地拿着台本踱步到了拍摄现场。拍摄现场人来人往,祝淰混迹在其中,勉强感受到了一点安全感。薛城笑眯眯地给他加油打气:“听说这是祝老师的第一场夜戏,夜戏很辛苦,加油哦。”彼时的祝淰当时还不以为然,直到正式开拍,才意识到了夜戏的厉害。谁家好人半夜还要在屋顶上飞来飞去?为了还原夜晚的场景,除了必要的光源,现场并没有设布太多的灯阵,周围的可见度并不高。得亏是沈渥够白,又和他面对面,不然祝淰都要怀疑自己能不能看清他的脸。接连拍了三个多小时,终于迎来第一场休息,和精神抖擞的沈渥相比,祝淰俨然蔫了的小趴菜,在周遭此起彼伏的哈欠声中,祝淰也被传染,掩嘴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虽然平时的作息说不上养生,但祝淰几乎很少熬通宵,一来就是这么紧锣密鼓的拍摄,还是有些许吃不消。此时正值盛夏,虽然已经是下半夜,拍摄场地也处于郊区,但夜里的空气却依然闷热,除了蝉叫和虫鸣,还有成群结对的蚊虫为非作歹。于是休息时间的活动演变成了人蚊大战之拍手大会。祝淰提着衣摆坐在小板凳上,明明已经无精打采,还要分出一点精力来拍死贴在脖子上的蚊子。“啪!”手起蚊落。被蚊子叮咬过的地方有些痒,祝淰挠了挠颈间,紧接着,又一阵生生不息的嗡嗡声响起,祝淰又是“啪”的一声,快准狠打在了一旁庄繁星的手背上。伴随着“给爷死”的豪言壮语,一只吸满血的蚊子躺在了祝淰的手心。神智不清之余,祝淰还不忘发出得意的哼笑,展示给庄繁星炫耀一番。庄繁星精神涣散地问祝淰:“祝老师,你精神真好啊,不累吗?”祝淰摇头否认:“累啊,我就快要狗带了,你们以前刷夜戏怎么过来的?”庄繁星擦了擦眼泪,配合化妆师补妆,似梦呓般回答:“过不来,永远不可能过来……只有无尽的狗带……”“这个问题你应该问沈老师……他曾经连拍了四个通宵,简直是天神……”祝淰顺势朝不远处的沈渥望去。果然,眼神清明,身形挺拔,跟他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同样是拍夜戏,为什么他还那么有精神?祝淰还真的拿出手机给沈渥发了条语音:“沈老师……我好好奇,你怎么不困吶?”祝淰盯着那边沈渥的举动,果然,沈渥隔了一会儿拿起手机,听筒凑近耳边,似乎是在听语音。手机震动了一下,沈渥说:“想知道?”祝淰手指戳屏幕:“想。”沈渥:“不告诉你。”“……”祝淰抬起头,在月光下补妆的沈渥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脸上满是戏谑得逞后的调侃。那道眼神毫不遮掩,直白到一边的庄繁星都有所察觉,转过头问祝淰:“祝老师……沈老师是在朝我们这边看吗?”祝淰立刻否认:“不是。”他站起身,低头忙着斥责沈渥:“小气鬼!你不行!”庄繁星问:“你去哪儿?”祝淰说:“洗个手。”庄繁星怕祝淰精神不济,嘟囔道:“不要助理就算了,经纪人也不带。”“等会儿,我找个人跟你一起去!”祝淰不甚在意地摆手拒绝:“不用,洗个手而已,哥喝醉了都不需要人扶。”一路走到卫生间门口,祝淰困得大脑一片空白,看到洗手台还宕机了几秒,随后想起自己的目的。打开水龙头,清澈的水流涌出,祝淰正冲洗着掌心的洗手液泡沫,余光随意一瞥,发现过道外还站了一个同样带着妆造的男人。定睛一看,居然是沈渥。再往下看过去,沈渥修长的指间夹着暗光明灭的细烟。祝淰擦干净手:“沈老师,你也来了。”想起沈渥还没见证过他的丰功伟绩,他忍不住炫耀:“我刚猎杀了六只蚊子,来洗洗手。”他本来以为沈渥会配合地惊讶或者称赞一番,但沈渥只是在吸烟区的烟灰缸里摁灭香烟,笑道:“嗯,我看到了。”沈渥洗净手转身,走下台阶,见祝淰还在原地站着,提醒道:“还不走吗?下半场戏可还没拍。”祝淰这个时候发现了不得了的大事,他紧张地做了个手势,叫住隔着两级台阶的沈渥:“沈老师,你别动。”他伸开五指,小心地朝沈渥走去。“啪!”祝淰的掌心落在了沈渥的肩上。满怀期待地收回手,却居然什么都没有。“不好意思啊沈老师,我还以为是蚊子来着。”对上沈渥关爱弱智的表情,祝淰讪讪收回手,却因为服装牵掣,一个没站稳,径直朝前方倒去,为了避免自由落体,他身体的第一反应就是朝沈渥张开双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