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不知从哪儿传来的惊呼,他掉进了沈渥的怀里,为了帮助他平衡身体,沈渥的手还稳稳托住了他的腰。祝淰先是松了一口气,意识到和沈渥贴在一起,又提了一口气,心如死灰地环着沈渥的脖颈:“对不起沈老师,谢谢啊。”沈渥礼貌回应道:“祝老师真是热情,没关系,不客气。”祝淰:“……”就着这个姿势保持了几秒,借了沈渥的力,祝淰惊魂未定地重新站稳,环顾四周,发现了刚才那阵惊呼的来源。庄繁星和那两个爱八卦的女演员站在台阶下目瞪口呆。一个女演员眼中的火焰熄灭,又在另一个女演员的眼中燃起。庄繁星本来也还挺困,看到这一幕直接给吓清醒了,率先反应过来解释:“那个……本来刚刚沈老师已经说了跟过来看你,但见你们半天没回来,薛导让我们也过来看看。”见祝淰颈间有道明显的红痕,庄繁星问:“祝老师,你的脖子没事吧?”现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祝淰白皙的颈部。某个女演员的眼神“噌”地就亮了。祝淰本来就是冷白皮,衬得这道红痕尤为明显,就是红痕的位置和形状……怎么还有点不可言说??结合刚刚祝淰和沈渥的举动,这道红痕属实说不上清白。祝淰心中也涌起了不好的预感,捂住脖子:“我警告你,别多想啊,蚊子叮的。”庄繁星看看祝淰,又看看沈渥,点头道:“放心,我们当然不会多想。”“就是那个红痕吧……祝老师你别说,真有点像草莓。”兴许以为自己说了句俏皮话,庄繁星还自带幽默地“哈哈”了两声,并试图引起在场诸位的共鸣。祝淰:“……闭嘴!”这叫哪门子的“没多想”???第 15 章剧组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祝淰酷似草莓的蚊子包很快在剧组传开,不仅路过的演职人员对他的脖子行注目礼,连薛城也站在吃瓜前沿。在祝淰开口之前,薛城拿起喇叭示意他无需解释:“我知道,这不是草莓,是蚊子叮的。”在总导演专属大喇叭的渲染下,这句话以声波的形式层层传导,最后在整个片场立体环绕。祝淰掐了掐人中,觉得需要马上抢救一下,都说缺觉会让人变得癫癫的,看来真是这样。天亮之前,这个故事再次传进祝淰耳朵,已经成功演变为:沈渥陪祝淰去洗手间,被人撞见抱在一起,祝淰的脖子上还多了一个酷似草莓的蚊子包。不久之后,这个离奇的版本估计也会在网络上迅速流传。祝淰终于见识了“人言可畏”的力量。凌晨五点,打板声响,本次拍摄结束。黑夜逐渐褪色,天际开始泛白,有演员的车已经陆续离开,零零散散的几个工作人员还在搬着道具,四处寂静异常,一切都是刚苏醒过来的样子。祝淰也从更衣间走出来,正准备跟楚时联系,刚换了一身衬衫长裤的庄繁星忽然兴冲冲地叫住了他。“祝老师!请稍等一下”祝淰站定回头:“怎么了吗?”庄繁星问道:“要看日出吗?已经五点多了,这边可以看到日出,要不要一起?”不知道是不是熬过了最困的时候,祝淰现在也没有夜里那么疲累了,反而被清爽的空气注入了一道清醒剂。想想也挺久没见过日出,祝淰同意了庄繁星的盛情邀请。看日出的地方就在不远处。祝淰跟着庄繁星边走边聊,不多时就抵达山顶。“祝老师,庄老师!”有工作人员向他们挥手。祝淰看过去,意外地瞄到了沈渥的背影。他也来了?庄繁星和助理到一旁拍照,祝淰顺势走到沈渥身边坐下,问道:“沈老师也是来看日出的?”听到祝淰的声音,沈渥的嘴角微不可觉地上扬了一点。“是。”“难得这么惬意。”祝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又望向远空,“这场日出就当是对我刷夜的奖励了。”沈渥忽地抬起眼眸,认真地问:“你喜欢看日出吗?”“没人不喜欢日出吧?”祝淰打开手机的相机做好准备,笑着说,“我妈妈曾经跟我说,日升日落,皆为序章。昨日的想念和泪水都停留在昨日,今天的日出,只代表今天。”“这是……来自地平线的礼物。”沈渥没想到祝淰对日出还有这么浪漫的说法,开玩笑道:“那么,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感谢地平线?”祝淰滞了一下,答道:“按理来说应该需要,但地平线也许都知道。”沈渥笑而不语。身边传来惊呼,祝淰抬起头,看到一阵锐利的金光扎出云层。红日喷薄而出,吹到皮肤上的山风还有些凉,祝淰站起身,前路新日磅礴。他想起乔荷离开那天,特意带他去爬山看了日出。乔荷说,她要离开了,她和祝淰兴许都要和过去道别,各自适应着去过新的生活。祝淰问怎么才算新。乔荷说,世界上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变化,有好的变化,也有不好的变化,人类创造时间,就是想区别这些变化。祝淰又问,如果遇到不好的变化怎么办?乔荷说了刚刚他对沈渥说的那些话。日升日落,皆为序章。如果是不好的变化,那就都停留在昨日,今天的日出,只代表今天。祝淰想,他或许做到了活在当下,也习惯了没有乔荷后发生的变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