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他压下声音,试图保持语气强硬,“不是说了不许碰我么?”盛路阳充耳不闻,闭着眼,张嘴吸吮着对方后侧颈处那颗浅色的小痣。那人皮肤里散出幽香,他贪婪地攫取着他惦念已久的地方,舌头缓缓伸出,有些意乱情迷地在那里舔舐一下。向时州全身激荡过一阵电流。大脑一片空白,他心脏不知因何而剧烈跳动。他不懂一个纯直男怎么忍得下恶心来跟他调情。是因为孤单寂寞么?没有人陪,所以才饥不择食?且不说他,就算随便换个人来也一样吧?自己却因为这种人而脸红心动,甚至差点忍不住去回应。向时州突然很恶心自己,也恶心盛路阳。他立刻愤怒起来,使劲挣开对方的怀抱,低喝一声:“别靠近我!”盛路阳被推的后退几步,脊背撞在墙上,冰冷刺骨,不疼,但瞬间刺激得他神智清醒过来。“对不起。”他垂下头道歉。向时州懒得再多看他一眼,冷声甩下一句“以后别见面了”,拿了外套朝门外走。盛路阳注视着他背影,顿了顿,跑去抢先一步,挡身堵在了门口。“滚。”向时州阴沉着脸。“你微信还没给我通过。”盛路阳低哑着嗓子说。其实裤子也有点湿,他都没怎么擦干就从浴室跑了出来,客厅和浴室温差太大,他受了凉,身子冷,喉咙也刺痛沙哑起来。向时州不自觉皱起眉,但一想到刚才,他便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对方的声音。“没加的必要了,滚开。”“你说话不算数。”“先不算数的人是你。”“可今天是你先碰我的。”“我可没说过我不能碰你。”“我以为条件都是相互的。”“去你妈的相互,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盛路阳:“……”上一次碰到蛮不讲理还如此理直气壮的人,还是他奶奶在世的时候。向时州浑身冒着冷气,拿手机拨开盛路阳身子,伸手去拧门把。盛路阳不怕死地去攥他手腕,执拗道:“加我微信。”“滚!”“加我微信。”“有病吧你?”向时州不耐烦地甩开他,站到一边。盛路阳光着上半身,向时州不好直接下手,便大力扯开了门。出门时,他故意将门往后摔,当然,如果那人够聪明,就会站远些避开。向时州一脚踏出门。身后响起一声吃痛的闷哼。“艹!”向时州发出一声无奈又气恨的低骂声。他转回头,正要恶狠狠再将对方语言攻击一波,就见盛路阳面容痛苦地捂着额头,脚步错乱着,另一手胡乱挥舞着,试图在虚空中抓取支撑物。“盛路阳你个蠢货,我真是欠你的!”昏过去前,盛路阳听见门砰地一声关上,他心一凉,没察觉到自己已经摔进了一个人的怀里。第二十八章手指按在喷薄紧实的肌肉臂膀上,攥握着,揉捏着,向时州缓缓低下头,凑近怀中人光裸的肩膀,贪恋地轻嗅着那人身上的气息。沉睡的人像尊不容亵渎的艺术品,血肉饱满,又棱角分明。盛路阳紧抿着唇,浓眉紧蹙,严肃的脸庞在黯淡光影下尤为神圣俊美。他身体也未完全放松,肌肉仍绷得很紧,似是在向人传达着他如钢铁铸就的强硬态度。倔,拗,随性洒脱只浮于表面,真实性格却像把笔直的剑,笨重,也具备刺痛人的锋利。在唇将要吻落在那人的胸口时,向时州清醒过来,及时收手。他才不做趁人之危的事。将人架去卧室床上躺下,向时州找了半天吹风机没找到,只好拿毛巾先帮人擦干头发,然后扯过被子盖住盛路阳身上,又从浴室帮人拿出来了衣服扔在床头。关上卧室门,出来客厅已经是九点钟,向时州看了眼手机,踌躇片刻,关门回家。今晚小姨没有打游戏。向时州提前说了在盛路阳家吃饭,小姨自己点了牛肉盖饭。进家时,向时州看到她桌上还放着两罐啤酒,俩人对视一眼,小姨啧了声,继续低头收拾着桌子。“身上怎么湿了?”她状似不经意地问起,“偷家贼,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不会。”向时州经过她,走去房间拿衣服准备洗澡。他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别太出格啊。”她在他背后提醒。“我说了,不会。”他突然有点恼,转身向她讲明:“他和我不一样,你一看也知道吧。”她讶然:“不一样?”“他喜欢女生。”向时州不耐烦地解释一句,大步回房。小姨“咦”了一声,站在原地,有点想笑,又有点同情地看着外甥快步走去卧室,又从卧室拿了衣服走出来。他拿的是件湛蓝色的棉绒卫衣和一条黑长裤,不是睡衣。她探头,正要问他晚上穿这么厚睡觉不会硌得慌么,向时州快步走向浴室,交代道:“家里还有退烧药吗?没有现在就网购,晚上我过去703那边待着。”她唏嘘一声:“他生病了?”“发烧,不知道会不会烧起来,总之你先帮我备上几包,还有冰袋。”“他父母呢?这么晚了,他家里人还没下班回来么?”向时州忽地止住脚步,皱着眉,回头看她一眼:“什么父母?”小姨愣了下。“小姨,”向时州解释道,“这是出于道义,我不管就没人管了,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