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要脸。他越过二竹弋往后看。那边空空如也。“是谁?”“什么是谁?”“你与谁会面?”“殿下是觉得我背着你私会情人?捉奸?”陌归尘:“……”老不死的玩意儿!直接绕过二竹弋,来到这人方才所站位置,没探出第三人气息。他回头:“你可以滚了。”二竹弋:“……”他负手立在原地,对面陌归尘神色冷淡,眼尾却总似缀着浓墨重彩的秾丽,哪怕貌若无盐,也渲得整张面容明艳撩人。明明是在骂人。却叫听者听得心尖儿酥麻,跟被勾了魂似的,挪不开眼。直想再被多骂两句。二竹弋面露哀怨:“殿下好无情。”语毕,只见对方眼神更冷,似在寒潭浸泡过,冻得彻骨。他眸光含笑,举起双手,投降似的:“好好好,这便滚,殿下金贵,可莫气坏身子骨。”陌归尘语塞:“……”若非这人走得利落,眨眼便下楼,他是真要过去踹两脚。偌大的顶楼只剩他一人。陌归尘这才注意到,手肘边有本被翻开的古籍。他拿起,是本图录。图录记载着不少神君神兽以及各个时期的大能。陌归尘连翻几页,“邪神”二字倏然闯进视野,往下便是几列小字:【邪神:形不朽,神不灭,世间唯一的无心无相无名之神】粗略过目简介,他更好奇邪神的模样,毕竟他的魔宫中可是有着谣传是邪神躯体的千年灵藕。往下翻。一幅画像骤然而现。画中男子踏月悬空,神色淡漠,长身鹤立,美如冠玉,明艳绝伦,是位高贵典雅的神君。但画像左下角标记的却是“九尾族之王”。是九尾族那位陨落的王。并非邪神的画像。陌归尘狐疑不已,又来回翻了翻,方发觉书缝有撕裂的痕迹。显而易见。邪神画像被撕掉。陌归尘略有遗憾,但也没再纠结什么,毕竟是古籍,偶有残缺也实属正常,指尖捏上纸张,本想撕下九尾族神君的画像,又顿住。二竹弋虽为他下属,可这到底非魔界所有物,不问自取,是为贼也,思忖间,陌归尘抬手便出张留影符,把画像复刻进留影符内。刚把古籍塞回去,又心血来潮退回厚重的书架前,他记得昨日合欢宗似乎献媚送来好些合欢宗心法。从小到大,闻笺什么都教,独独没向他传授过那方面的知识,更别提男子与男子该如何行床笫之事……他的好友,魔界那位右护法,见他无心男女之事,曾一度忧心他不能人事,便随便抓了几个绝色男姬让他试试。与他说:“反正你在上面就对了。”这话,总算给他某方面的匮乏认知里添上不可磨灭的一笔。在上。只是该如何在上,陌归尘又不得而知,想来合欢宗的心法应该会提及。刚扫过几眼。衣角却被扯扯,他低头,是那尊小灵藕。陌归尘:“怎么上来的?”小灵藕:“是个玄袍金冠男子,他放我上来的,守门弟子喊他掌门。”一人一藕恰恰杵在窗边,陌归尘顺势倾身推窗,果不其然,看到二竹弋远去的背影,小灵藕也踩在桌子上踮起脚趴在窗口指人:“就是他放我进来的。”陌归尘眯眼。此人形迹可疑,事出无常必有妖,他倒是好奇这老东西在搞什么阴谋诡计,便是悄悄结印,往二竹弋身上打进道追踪符。关上窗,回眸看小灵藕。“你怎么来此了?”“师尊让我陪你玩。”“……”“我们玩五子棋吧。”小灵藕说话间,就地画出个棋盘。“幼稚。”陌归尘冷冷觑人。半盏茶时辰后。“你就不能让让我嘛。”小灵藕委屈极了,朝鸡骨堆里吐出根骨头。“吃你的,聒噪。”又一只鸡腿怼进小灵藕嘴里。“你吃了好多,小心积食。”“你管我。”话刚完,陌归尘忽地肃穆。小灵藕:“干嘛呀?”陌归尘起身,悄然往小灵藕身上打进道保护符咒:“你自己玩,我有事。”小灵藕虽不解,也还是乖巧“嗯”了声,摇摇晃晃爬起。目送小灵藕安全回到他的厢房,陌归尘才把视线投向魔界所在方向。二竹弋这厮竟回了魔界,却不是去护法殿,而是进了魔宫。青年抬袖一挥。也回到魔界。陌归尘直奔魔宫,匆忙走进的身影,叫满宫侍女守卫诚惶诚恐跪地:“尊主。”“嗯。”红影翩然飘过抹流云般的袖角,便消失,留下一脸懵然的众人面面相觑。红影消失。众人也如蒙大赦作鸟兽散。*陌归尘无心留意他人,他放出神识探完整个魔宫,竟无二竹弋的气息,这是凭空消失了?不知不觉间。他来到竹屋,掀开竹帘,所幸,这尊灵藕还安然无恙坐着。端来水盆,拧干绢布,陌归尘正欲给灵藕师尊擦手,刚碰到那手,竟烫得骇人。叫他猛地收手。陌归尘蹙眉怔怔,不信邪似的,再次碰回去,又如常冰凉。给灵藕师尊净完手,青年也觉困倦袭来,顺势往旁边的美人榻躺下小憩。外头日光正好,穿过窗棂,暖融融包裹他,不消片刻,便沉沉熟睡。不知多久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