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便孤独的伫立着,保持着‘抱’的姿势。三分钟过去了,都没有丝毫的变化。裴剑:“……”光是看着,就会让人难过。裴剑仰起头,任由雨丝拍打着自己:“异能已经停止,带谢绝去军部监狱。”若是季沉嫣无法苏醒,谢绝就是最危险的存在,不能放任下去。作为西部基地的负责人,他必须履行自己的使命。哪怕下达命令时,让他愧疚至极。裴剑:“全力救治季沉嫣。”众人齐声回道:“……是!”—一日过后,马丁返回了基地,竟比谢绝回来得还要更晚一些。马丁已然力竭,却还凭着一个信念苦苦支撑。马丁默写完全部的资料,连问都没来得及问一句,便陷入了良久的昏迷。费时良久,裴剑终于拿到了资料和初始感染物。裴剑连夜转交给了安雅莫,几日后,在安雅莫的治疗之下,权月也逐渐苏醒了过来。“醒了?”权月头疼欲裂:“我为什么会……?”她不该死了吗?五感失调症,是独属于哨兵的绝症。安雅莫沉默着收走了听诊器:“你现在好得很,是他们带回的资料救了你,去见一见季沉嫣吧。”正巧牧奚的向导素也被提炼出来了,权月这次真是命大。“资料?”权月立即反应了过来,是灯塔实验室带回来的资料。权月顿感不妙,刚迈开脚步,便虚弱无力的跌倒在地上:“嘶……!”一门之隔的裴剑终于忍不住现身,他的眼下带着浓重青黑,好似熬了几个夜晚,朝着她伸出了手:“我带你过去。”权月嗓子发干:“是……出什么事了吗?”裴剑:“……她就在你的隔壁。”病房内过度安静,指针跳动的声音也愈发清晰。权月的大脑一片空白,哨兵的五感失调症属于重症,自己这段时间大概率住在重症监护室,难道季沉嫣也……?权月拍开了裴剑的手,虚弱的抓住床沿的护栏站了起来:“你是不是借着我的病,故意诱导她去灯塔实验室?”裴剑没能说话,也没脸说话。权月咬牙切齿:“这样抓别人的软肋,你和戚淮又有什么不同吗!?”裴剑:“……你说得对。”裴剑微微弯着腰,像是一颗即将被压弯的矮树。他原本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真正看到季沉嫣和谢绝的惨状时,还是被深深刺痛。倘若可以完全冷血就好了,这样也不会感到痛苦。权月忍住想打他一拳的冲动,态度冷漠的说:“她在哪里?”裴剑转身离开了病房:“跟我来吧。”权月紧张的跟了过去,狭长的甬道好似要通往深渊,还未完全走进去,便敏锐的捕捉到了器械杂乱的滴滴声。两个房间相隔并不远,却犹如隔了天涯海角。等终于抵达了重症监护室,权月才鼓起勇气推开了那扇门——哪怕早有心理准备,仍被眼前一幕所震惊。季沉嫣的身上被插入了无数导管,各项数值全都处于危险状态。她的呼吸过于薄弱,若是不仔细听,还以为躺在病床上的是个死人。她全身都裹着白色纱布,几乎看不到完好的地方。权月一步步走近,挤出难过的笑容:“傻子,你怎么伤成这样了?你看,多亏了你,我已经醒过来了……呜……”自责、愧疚的情绪蔓延而来。受人保护的向导,偏偏受了最严重的伤。权月着急的看向裴剑:“她会醒过来的,对吗?”裴剑眼神闪烁,却无法给出肯定回答。在检查的时候,他才知道季沉嫣受了多少伤。脖颈、手臂、后背、以及肋骨断裂和部分内脏破损,以及被消融的半只左手。权月急红了眼:“给她用药啊!A级向导不是很珍贵吗?给她最好的向导药剂不行吗?”裴剑的表情染上阴霾,声音嘶哑的反驳:“在三天前,修复液、向导药剂,该用的都用了,但……”权月脸色煞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使出了最后的手段,但见效甚微。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空气里充满了死寂,像是一摊无法流动的死水。权月愤怒的低喊:“谢绝人呢?为什么不好好守着她!自己的向导变成这样,他竟然不在她的身边!”“季沉嫣是在灯塔实验室受的伤,但所剩不多的幸存者都处于昏迷状态,我们还无法掌握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裴剑语气微顿,“至于谢绝……”权月追问:“谢绝怎么了?你说话啊!”裴剑认命的闭了闭眼:“三天前,我下令把他关到了军部监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