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答应了,并且发了毒誓。“不信守诺言的人,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大小便失禁,不得好死并且不能入轮回,这样说行了吗?”“还少了一条,孤独终老。”“夜铭你真狠。”“老子这是为你好。”就这么定下了。临走前,他掐着我的脖子亲的又狠又急,我险些窒息。他说。“如果我回不来,你不要怪任何人,路是我选的,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要好好照顾儿子,那是你儿子。”我回他。“如果你回不来,我把他的肉一片片切下涮个肉锅,在你坟头尝鲜,我没吃过人。”他笑了笑,没有回话。他没跟我保证,说一定会活着回来。我心慌的手一直抖。他前脚走,我后脚就让人把孩子送出了城。“我之前告诉你们,如果我死了,夜铭就是你们新的主子。”“我现在再告诉你们一句,如果夜铭死了,孩子就是你们新主子。”没有人追问这话的意思。也不必明说。他死,我绝不独活。原本是让花娇带着孩子去城外,万一我们有个好歹,就让她带着孩子回蜀南。云姨在蜀南,我猜她能照料好这个孩子,也能教花娇如何隐姓埋名。但花娇不走,花娇说她没有亲人,一直把我当兄长看待。我要是不在了,她觉得活着没意思。我想起当初收留花娇时,她就几番要寻死,那就随她跟着吧。人各有命。处理好了山庄里的事,我就领着人往长街去。我看见夜铭站在长街上,满身浴血。我从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时候,他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张扬而自信的。于是,我控制不住的冲了过去。他看见我的一瞬间,眼里是震惊和委屈,又有些松了口气。他说想亲我。他说他刚才差点死了。他说如果真的死了,最遗憾的事,就是死前不能再亲我一回。周围满是厮杀声,甚至有尸体倒下时,温热的鲜血洒在我的鞋面上。但我没有犹豫。我第一次,主动亲吻了他。平山王府的人提剑刺向夜铭时,我......我当时什么都没想。是真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根本想不起来会不会有危险,或者什么跳开躲剑,完美逃生。这些全都没有理智去想啊。我只知道,不能看着夜铭死在我眼前。于是,在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我把他推开,自己退了两步,还是没躲开剑。被刺中后,我只是转头看他。我当时想,幸好。幸好被刺中的人不是他。我看着他跌跌撞撞的扑过来把我接到怀里。余光看见那人又举起的剑。我想阻止,但急火攻心之下,彻底没了意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山庄的厢房里。旁边是夜铭急躁的声音,伴随着孩子的哭声。“不许哭!”“算了,你哭吧,大点声儿,你一哭他就心软,就能醒过来了。”我哭笑不得,只能轻咳一声。但旁边有个人制止了我。“喂,别咳嗽,你一咳嗽伤口就喷血,把我家白哥哥的衣裳弄脏好几回了。”这话说完,我才瞄到床脚有个红衣身影。还没细看,就瞧夜铭把孩子丢给乳娘,冲了过来。后来我才知道,那剑伤了肺部。白宸说,回命丹只能阻止我发起高热,补补心血,护住丹田。但伤了的肺部还是要好好休养的,至少三个月才能完全恢复。夜铭半跪在床边,拉着我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会白宸说什么,他就跟着点头,模样傻的很。白宸说我醒了,命就保住了,只需好好养着,半个月不要下床走动。随后,他就被那个红衣裳的男子带走了。那人是安远侯小世子,叫钱怀瑾的。夜铭一直拉着我的手,说了好多话,絮絮叨叨。说伤我的那人被他杀了。说平山王所剩不多的下半辈子,都得在天牢里度过。说南清弦登基了,穿上龙袍那天威风的很。说登基大典那天,南清弦是拉着景钰的走,走完了数百道宫梯,站在高位。又说,当时就跟俩人在天地和万民的见证下,拜堂了似的。最后,他说。“要不是回命丹,咱俩再见面的时候,就该是在地府里。”这话的意思我知道。我要是死了,他未必会独活。我终于能相信,他似乎也是爱我的。景言卿和那位叫花铃的姑娘大婚时,全城都飘满了红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