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一时三刻,墨阳必然毙命。二楼的船舱里,轻易没有闲人上来,厢房只有三四间。墨阳把怀里的人,放在其中一个厢房里时。隔壁厢房,醉意正浓的钱怀瑾,也被小厮们扶着进去入睡。——鸡叫过三遍。天亮了。“松青,倒水。”床上的人穿着纯黑色的金纹描边里衣,气势矜贵不可亵渎。此刻还没睁开眼睛,眉头就因为宿醉的头疼而紧紧皱起,紧跟着就喊贴身侍卫倒水。门外的侍卫听见动静,直接推门进来,倒了水就捧过去。钱怀瑾接过茶盏,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随后才揉着太阳穴往窗外看。“什么时辰了?”“爷,天刚亮。”钱怀瑾点点头:“哦。”“属下伺候您洗漱穿衣吧。”“那还愣着干什么,一晚上没回府,也忘了送个信儿回去,我爹该满皇城找我了。”“是。”松青忙活着拿衣裳,又端来洗漱的水。钱怀瑾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直到冰凉的水扑在脸上,才舒服的喟叹一声。擦了把脸,坐在妆台前让人替他束起头发,戴上玉色发冠。便又是风华才俊的钱小侯爷了。钱怀瑾视线落在妆台上一抹紫色的胭脂盒上,愣了片刻才突然问。“不对啊,昨夜我醉过去后,墨阳怎么应付那些人了?”“自是有旁人替他应付过去,爷就别操心了。”“怎么说话呢。”钱怀瑾随口训斥一声,过后又眯起眼,抬手打开侍卫梳着披发的手。他转过身,狭长的眸子盯着手拿梳子的人。“瞒了什么,说。”莫不是墨阳被恩客带走了?呵,这回有热闹看了。松青不敢说,也不敢不说,脸上的为难都要溢出来。“最坏能怎么样,被人带走了?春宵一夜又能如何,你倒是吓得不敢说了。”“爷。”松青喊了一声,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跪着回话。钱怀瑾脸上的神色终于沉了些,问:“到底被谁带走了?”“.....是,是白丞相。”“白丞相。”钱怀瑾念了一遍,挑眉快速问:“哪个白丞相?”“爷,咱们皇城里还有几位白丞相啊!就是白丞相!”“......”钱怀瑾脸上闪过惊愕,瞬间站起身,抬脚就踢向侍卫肩膀,怒骂:“放你娘的屁!!”那个人怎么可能会上花船!绝不可能。“爷,是真的!”松青捂着肩膀爬起来又跪好,语速极快的回话,“昨夜您喝醉了,墨阳公子没法儿收场,白丞相突然上船了,二话不说就猜出来玉楼香,便把.....墨阳公子带走了,还说什么.....一见钟情,是男子又何妨,春宵苦短,共度佳人,都是属下亲耳听见的.......”一见钟情。是男子又何妨。带走了。春宵苦短......去他妈的春宵苦短!!!钱怀瑾急的眸子都红了,一想到那人会被别人染指,他就要疯了,恨不得杀人!“墨阳.....墨阳......”他猛地站起身,眼前阵阵发黑,脚步踉跄着让身形晃了一瞬。侍卫慌着来扶,他又把人踹开。只颤着嗓子咬牙问:“他们,在哪!”“就在隔壁,隔壁.....爷,您不能去啊!”“滚开!我为何不能去!”松青死死抱住他家主子的腿,张嘴劝着:“人家情投意合,都是心甘情愿的,此刻怕是都还没起身,您,您就这么闯进去算怎么回事儿啊?”情投意合,心甘情愿,还没起身。“啊,滚开,啊!滚开,再拦着我,我定把你踹湖里,该死,全都该死!!”“你们为何不拦着,你们全都死了吗?你们都是死人吗!!”“滚开!!”钱怀瑾一手扒拉到桌布,砰的一声掀了桌子,发出巨大响动。嘶吼的嗓子都破音了,怒气攻心,眉梢眼尾都染上赤红!松青被人又踢又踹,最后终于是疼的放手了。钱怀瑾片刻都不停留,拽开房门就往隔壁走。满脑子都是——情投意合,春宵苦短,还没起身......他的白哥哥,他的白哥哥......是墨阳也不行!任何人碰了他都该死!!闪身来到隔壁门前,碧霞馆的几个小厮慌着来拦人。“小侯爷,不能进去啊,扰了丞相,您......”“房里可是折腾到天亮才刚睡下的,您不能进去啊。”“小侯爷,别——”折腾到天亮。去他妈的!“都滚开!谁挡谁死!”钱怀瑾吼了一声,推开身前几个人,深吸一口气,砰的一声把门踹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