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屋里就安静多了。床榻上,盖着被子的人还没睡醒。钱怀瑾踹门时,里面穿着紫色衣袍的人,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正在慌忙系衣带。“......”钱怀瑾只看一眼,这暧昧的场面让他心口一阵阵生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墨,阳。”“你醒了啊,快把人带走吧,这一晚上累死我了.......”墨阳一边说话,一边打着哈欠要走人。却在跟红衣错身的时候,被人粗暴的拽着脖领子,倒退回几步!“你,碰他了。”“你说什么呢,都是男人,我怎么可能。”迎着眼前人暴怒的神色,墨阳脸上都是迷茫和疑惑。钱怀瑾有一瞬犹豫,怀疑的继续问:“昨夜你们....做什么了,为什么折腾一夜?”墨阳淡定回话:“丞相大人的酒量,一碗倒啊,紧跟着就发起高烧,也不知是不是得了风寒,三更半夜不好让人往画舫上请医师,我便照顾他来着。”“......”钱怀瑾心底狂喜,但嘴上又追问:“真的?”“骗你做什么,你喜欢男人,我可不喜欢。”墨阳的嗓音说到最后,有些低沉。第400章 他那么清高的人,宛如站在神坛上但钱怀瑾显然没注意到这一点,他慌着往床边走,越走脚步就放的越轻。“他退烧了吗?”“大概吧。”墨阳回话,又说:“要没事儿就快些下船,一会儿岸边的人就多了,不好走,你带丞相大人回去,我也该洗漱一番回去补觉了。”钱怀瑾半跪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盯着床上正熟睡的人,没有顾得上给身后回话。墨阳沉默的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这个房间。钱怀瑾近乎贪婪的凝视沉睡中的面庞。平日里清冷寡淡的眉眼,此刻睡着后,多了几分乖巧纯净。双颊红扑扑的,气色竟然出奇的好。“白哥哥。”他忍不住欢喜的喊了一声。等待片刻,这才后知后觉的皱起眉来。睡的再沉,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不醒来啊。他伸手探了探他的脸颊,触感滚烫!近乎烫手!“该死。”他咒骂了一声,难怪脸颊通红,这是还在发着高热!墨阳这是怎么照顾的。他急忙扬手掀开被子,这才发现,睡着的人身体两侧贴着很多白布巾。“这是......”他摸向布巾,震惊的瞪大眼睛。竟然全都是湿的布巾,冰凉刺骨,就这么贴身放着。被窝里也是濡湿冰凉的!连带着昏迷的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染了湖水的凉意。脸颊烧的通红,但指尖冻的像冬日里屋檐垂下的冰锥一样!“你他妈就是这么照顾的!墨阳!”门外的人还没走远,声线无辜的回了句——“船上没有医师啊,发热用凉水冰一冰不就好了。”“......”钱怀瑾又气又心疼,慌忙把人抱起来,拥在怀里。心里恨不得把那该死的墨阳千刀万剐,但眼下还是得先救人。“松青,叫马车过来,请医师上门,回府,回府!!”“是!”——马车里。钱怀瑾抱着怀里的人,急的不知该怎么好。脸颊依旧是滚烫的,他只能不时用自己的额头贴上去,试图降温。但自然是没什么用。再这样烧下去,身子是要烧坏的。“快些!马车再快一些!”“世子,街上早市,人多。”“闯过去!伤了人砸了货,本世子赔双份给他们,闯!”“是,属下明白。”“......”于是。闹市街头,钱小侯爷的马车,横冲直撞。惊起百姓们阵阵惊呼和哀嚎。将这个平淡的皇城早市,掀起轩然大波!——安远侯府。后院。医师正在里面替人诊脉,熬药救治。门外廊下,两道身影站着。“啪!”“混账!”安远侯抬手重重甩了儿子一耳光!钱怀瑾被打的脸颊当即浮现几根手指印儿,嘴角也红了一片,牙齿磕破皮肉,溢出一丝血迹。他爹虽然时常训斥他,但从没打过脸。这回是真恼了。钱怀瑾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弹,这一巴掌他活该受着。安远侯气不可遏,压着嗓子低吼:“你自己自甘下贱,胡玩乱混,你领着宸儿做什么!全毁了,丞相清誉全被你毁了,白家后人竟是毁在我手里!”“爹。”钱怀瑾嗓音颤抖的喊了一声,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步错,步步错。因着他命人打马回府,将事情更大的宣扬了出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