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不想他等会儿吃完了看着她吃,也加快了吃面的速度。最后,两人竟出奇一致地在同一时间吃完了碗里的面,又出奇一致地同时抬头,看向对方。辛月愣了愣。而陈江野在她微怔的这片刻里,朝她抬起碗,接着扬了扬下巴,似乎是示意她也把碗端起来。“干嘛?”“就当这是酒。”陈江野微偏头∶“祝你成为最顶尖的眼科医生。”辛月再次愣住,眼睛因为震惊而睁大。语言是有力量的,尤其是在出其不意的时候。陈江野绝大多数时候都给人一种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眷念与期待的感觉,似乎没有向往的生活,也没有理想,将将就就地活着而已。所以,这样一番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有种莫名的灼热感。仿佛……他也在荒原里找到了他的方向与理想。辛月忽略眼皮有些发烫,心头没来由地一阵热烈。倒也不是没来由——她喜欢的人,她希望他好。“那我也祝你……”她端起碗,却不知该接着往下说什么。无奈,她只能问他,“我该祝你什么好?”这个问题像是也难住了陈江野,甚至让他陷入了片刻怔愣。“祝我……”半晌后,他微启唇,目光牢牢落在她身上。“祝我得偿所愿。”在清晨的微光里,他向来漆黑一片的眼底却燃着漫天大火,炙热,滚烫。透过他的眼,辛月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的心开始不断收紧。直觉告诉她——他的所愿,似乎与她有关。但她希望这只是她自作多情。不过,无论是否与她有关,她还是希望他能得偿所愿。像他这样的人,就该是什么都得偿所愿。她深吸一口气,漂亮的颈线高高绷起。迎着他的目光,她不躲不避,像一名虔诚地向神明祈祷的信徒般祝愿他∶“祝你得偿所愿。”作者有话说:陈江野会得偿所愿,我们也是第28章 不留两人碰了个杯, 把面汤一饮而尽。辛月其实已经很饱了,但气氛都到这儿了,还是喝得一滴不剩。“碗给我。”陈江野朝她伸手过来。“干嘛?”“洗碗。”辛月眨了眨眼, 总觉得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特别违和。“我洗就行了。”陈江野嘁了声, 直接夺过她手里的碗没什么表情地说∶“你做饭我洗碗,天经地义。”辛月讶然,像他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竟然还要跟她抢着洗碗。“你会洗吗?”辛月有些怀疑。“谁他妈连碗都不会洗。”辛月支着下巴看他拿着碗到灶台上∶“我觉得像你这种大少爷, 不会洗也挺正常的。”“不会洗的那不是大少爷, 那是大傻子。”然而在陈江野说话这句话的下一秒,他就发觉自己这话说早了,看着完全陌生的灶台,他完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这儿除了个灶台和一口水缸就什么也没了。锅里的水他都不知道舀出来往哪儿倒。“水倒哪儿?”“你旁边有个绍水桶。”陈江野哦了声,拿着瓜瓢就要把锅里的水舀出来。“诶!不是用那个瓜瓢。”陈江野动作一顿:“那用哪个?”“你手里那个是用来舀干净的水的,脏水用边儿上铁的那个。”把水舀出来,看着锅里沾了一圈的面糊,陈江野又犯了难。这玩意儿滑溜溜的, 弄到抹布上怕是不好洗。他眉头紧紧蹙成一个川字。碗确实谁都会洗, 锅就不一定了。辛月轻笑一声, 走过来∶“今天还是我洗吧,下次你来。”陈江野倒也没死要面子逞强, 退到了一旁,但眉头还是皱得老紧。辛月着手开始洗锅的时候, 他也没离开, 就在旁边观望。这农村的很多器具他确实见都没见过, 这不是他家, 他也不好按自己的猜测来随意使用。他看见辛月拿起瓜瓢从水缸里舀了些水进锅里, 然后用旁边像是用竹签捆成的刷子在锅里刷了一遍, 接着在锅边敲几下,把刷子上沾的糊给甩下来,再把水舀掉后,这才重新往里倒水和洗洁精洗碗。这时,陈江野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来瞄了眼,接通。“你人呢?”手机里头传来傅时越的声音。“等会儿回来。”说完,他按断通话。“我先回了,晚上叫我。”“晚上你朋友们也要来吗?”辛月问。“我让他们今天回去。”辛月神情流露出几分吃惊:“别人这么大老远来看你,你不多他们留两天?”“不留。” ', ' ')